趋吉避凶,从天师府开始:卷一、道法祖庭 第496章 495不再是威胁(二合一章节)
大明朝堂,当前合计五位大学士。
除了领袖群伦的首辅周明哲外,当前次辅乃是同样年老德高的老臣曾夔。
当初入蓬莱一战,他被临时显露真实身份的普光尊者所伤。
那一战中,周明哲也损失了自己当初最得意的弟子席之昌。
曾夔其后休养多时,至今日,大致恢复旧貌。
换了旁的道统传承,以他如今年纪,不说保持实力状态,光是受伤后疗伤,都会极为艰难。
明皇韩致宁这时视线便向曾夔看过来:“元辅事忙,辛苦曾卿家走一趟,召蜀山派元卿家进京。”
曾夔当即出列:“臣遵旨。”
一旁站着内阁如今排名第三的大学士晁丰。
相较于周明哲、曾夔,他要年轻不少。
正是当初前任首辅陈裕的得意门生。
早在陈裕还在世的时候,便推动晁丰入阁。
以先后论,尚在重新起复的曾夔之前。
不过在陈裕身亡,吴党遭受重创后,晁丰相当低调,敬老尊贤,甘愿落于曾夔之后。
如今他已经渐渐重新在大明朝堂上站稳脚跟,成为吴党新的党魁,虽然不复昔年陈裕在时盛况,但同样令人不可轻忽。
只是,从时间来说,仍然有些仓促。
大明理学礼制加持之下,等待前人挪位置好填补空缺的人,不知有多少。
正常交接之下,平稳有序,一切自都稳稳当当。
只是当初西征须弥一战,一次性损失太过严重。
是以等晁丰等人顶上来后,进步提升迅猛,但仍多少需要一些时间积累水磨工夫。
晁丰入阁早,当前虽不如周明哲、曾夔,但也臻至九重天四层境界。
另一旁站着个比他还要更年轻,外貌如中年模样的大学士,名为司马承,乃是昔年内阁大学士刘冲最得意的学生。
秦党党魁刘冲同样身殒于西征须弥一战。
好在有司马承作为他的衣钵传人,快速承接门户,聚拢秦党余众。
只是相较于已经渐渐恢复元气的晁丰和吴党而言,司马承同秦党当前更加低调,还在默默休养生息,司马承本人在五位内阁大学士中,也居于末座。
此刻他静静站着,同晁丰一样低调不语。
只是在听到首辅周明哲提及道门众人为大明蜀山派张目,索取传承法宝时,晁丰与司马承面不改色之余,心中不约而同生出相似疑问:
那些道门中人……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大唐皇朝和龙虎山天师府,当真仅仅作此想法么?
明皇韩致宁先传旨令大明蜀山派掌门元青瓷入京觐见后,又再看向首辅周明哲:“虽然北方非常重要,但当此特殊情形,南边放松不得,不宜再似先前那般了。”
周明哲:“陛下圣明。”
明皇韩致宁沉吟:“京里要有专人去西南看看,九边……说不得也要动一动了。”
周明哲:“蓟辽、宣大当前都不宜轻举妄动,不如从陕甘就近调人,至于京中……”
他视线从旁划过。
晁丰、司马承都静默不语。
内阁中排第四的大学士李瑞,这时出列,平静向明皇韩致宁行礼:“事关社稷,不可等闲视之,臣愿为陛下分忧。”
韩致宁:“辛苦李卿家了。”
散朝之后,周明哲再次奉旨,单独觐见。
明皇韩致宁面沉如水:“那些妖道,是忌惮于朕的大业,故而前来阻挠。”
周明哲心中暗叹。
如果只是单纯为了乾坤日月壶和仙霄钟,那对面并不需要扣下大明川黔总督郑庆。
仅仅只是以势压人的话,光是一群道家大乘高真一起在大明人间现身,便已经足够了。
甚至单纯只是言语暗示一下先前出使空桑探查对方心思的大明菩提寺广书方丈即可。
仙境中人在人间行走不便,这不假。
但并非绝对不行。
唐晓棠亲身追入人间击杀善智慧尊者,已经充分证明这一点。
虽然可能有失国体,但面对如此强势的敌人,大明方面未必一定扣住乾坤日月壶、仙霄钟不还。
充其量,明面上置之不理,私底下悄悄将法宝送回大明蜀山,不对外声张便是。
对方如果没有得寸进尺的心思,同样不会声张,大家后续还有进一步来往的可能。
但像现在这样,不止一众大乘高真来到大明人间,更上手就破了大明川黔总督衙门,表现出来的态度其实是……
来者不善!
至少,他们的胃口,绝不止乾坤日月壶、仙霄钟两件法宝。
周明哲同明皇韩致宁的猜测一致,对方是冲着阻挠韩致宁当前立地成圣的安排而来。
明皇韩致宁欲要立地成圣,只能更大程度周转和动荡山河地脉。
如此一来,动静势必难以瞒过所有人的耳目。
“当前,唯有先拖延时间,尽可能稳住对方。”
周明哲言道:“臣等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请陛下降罪。”
明皇韩致宁神情严肃,但不见怒意:“元辅说哪里话,这是大明上下当共同面对的难关。”
他起身,在殿内徐徐踱步:“南疆,另一方人间,碧落、灵山那边,当前情况如何了?”
周明哲:“当前,尚无反应。”
如此,倒也并不令人意外。
想来这次来大明的道门中人以丹鼎、炼器两派为主,原因便在于此。
莫说龙虎山天师府两大洞玄仙人,便是其他符箓派高手,也不见现身。
唐皇张晚彤,以及传闻中另有一位丹鼎派元神仙人,当前同样没有动静。
显然,正是在提防天宫旧属一方。
只可惜,即便如此,道门修士当前能集合起来的力量,已经非常可观。
若雷俊、唐晓棠始终不履凡尘,一切都局限于人间事人间了,大明倒是不惧。
可他们不得不考虑,还可能有其他问题一起爆发。
比方说,先前好不容易被限制的白莲之乱,此番定然会重新闹起来。
大明人间最顶尖的大妖四翼天蛇王虽然已经不在,但大明皇朝四方,仍然有大量强悍大妖活动。
再就是此前同草原异族合流,退往北疆东部的金刚界羯磨部。
那原本是大明皇朝最重视的心腹之患。
结果不等大明皇朝亲自将之平定,空桑佛门就直接被龙虎山天师府打崩。
可惜大明上下来不及为这好消息庆贺,敌人就换成更可怕的大唐修道界。
这种情况下,韩致宁、周明哲甚至不好考虑以敌制敌,联弱抗强,转而同金刚界羯磨部联手。
并非他们转不过这个弯来。
天朝驱寇御敌,只要占住以我为主四夷宾服的大义,没什么不好转弯的。
但一方面,是大明佛门圣地难得因为白莲宗的缘故与龙虎山天师府走不到一起,大明朝堂眼下需要考虑佛门圣地态度,而中土佛门同西域佛门关系同样不睦。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龙虎山天师府刚刚攻占空桑,洞玄登仙的唐晓棠不惜入人间,也要追杀善智慧尊者到底。
大明皇朝当前如果接纳金刚界羯磨部,说不得就反而引得雷俊、唐晓棠亲自杀入人间。
这对眼下的大明不利。
“他们,正是为了阻挠朕立地成圣而来。”
明皇韩致宁停下脚步,立在殿中:“越是如此,越是说明我们这一步很关键,并且……必须成功。”
周明哲:“愿为陛下分忧。”
韩致宁:“元辅以为,那两件道门法宝,能争取到多少时间?”
“仙霄钟倒还罢了,乾坤日月壶乃蜀山派开山至宝,不止元青瓷道长,其他人间的蜀山中人,也不会轻易接受玉石俱焚的结局。”
周明哲言道:“既然有所求,便有周旋余地,只是需提防对方的仙境中人破例亲临人间,所以当中的火候分寸,需要仔细把握。”
话虽如此说,但周明哲心中实则也没有多少把握。
形势不如人,奈何?
如今只能尝试看,尽量多拖延一些时间。
“这分寸主要还是需要元辅你来把控。”
明皇韩致宁言道:“待元青瓷来后,你仔细处置,朕接下来,则继续闭门读书。”
他目光幽幽:“将乾坤日月壶,与法仪祭礼相合,既可提供助力,又避免有人觊觎。
不管北边空桑还是西南归藏,亦或者南疆通往另一方人间的虚空门户,都一定要盯紧了。
仙人临凡,动静小不了,也难以掩藏,如有发现,一定要立刻报与朕知晓!”
周明哲:“臣遵旨。”
…………………………
西南惊变,归藏重临人间。
大明朝野震动的同时,有心在其他地方封锁消息。
尤其是要稳住当前在青州、徐州的白莲宗。
但白莲宗还是很快得到消息。
仙人临凡,因为仙蕴散逸,很难瞒过外界耳目。
反倒是修为足够高深又善于收敛自身的九重天高手,来往于人间,行踪更加隐秘。
于是,原本在空桑低调钻研佛门手印一脉道统法门的大唐白莲圣主慧因,再次来到大明人间。
这次,他不只见到大明白莲宗的未来弥勒天树和尚,更当面见到如今的大明白莲圣主鉴海和尚。
“大唐一脉,未来将何去何从?”鉴海和尚徐徐问道。
慧因和尚:“只静心修持即可。”
鉴海和尚同天树和尚闻言,都微微沉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慧因和尚亦不多提大唐之事,仅就此番道门众人入大明人间相关事,向鉴海和尚、天树和尚介绍情况。
大明白莲宗中人闻言,都精神为之一振。
不过末了,慧因和尚又谈及雷俊此前相告有关幽帝郑白榆的消息。
鉴海和尚、天树和尚听后,神情都转为凝重。
过了片刻,鉴海和尚重新开口:“有关幽垠,我等这些年接触不少,但深感所知仍然有限。”
他徐徐介绍了自家所掌握的相关情况,同慧因和尚交流讯息。
晚些时候,慧因和尚向对方告辞离开。
鉴海和尚同天树和尚虽然震惊于对方所言有关幽垠中事,但此刻准确把握道门一众高真入大明人间的机会,于是大明白莲宗也当即重新行动起来。
不过,鉴海和尚马上就碰上同样自空桑赶回来的老冤家对头。
大明菩提寺方丈,广书。
于是两位九重天佛门法身圆满境界的高僧,再次展开一场旷世大战。
白莲宗重新起势,叫大明朝廷顿时感到头疼。
虽然有广书方丈携佛门高手与之对抗,但仍因此牵扯大明精力。
而大明朝廷同道门高真的交流并不顺利。
元青瓷没有拒绝明皇召见,平静上京。
而在他同大明首辅周明哲面谈时,亦开诚布公直接表明道门一众高真此番来意:
“山河动荡,愈演愈烈,长此以往,势必民不聊生,天师深深为之忧心。”
周明哲闻言,顿时感觉先前心中不妙预感应验:
对方,正是冲着阻绝大明皇朝诞生仙境高手而来。
他静静注视元青瓷双目:“元真人,与诸位蜀山派真人,也都是如此看法么?”
元青瓷平静:“天师贵生,乃苍生之幸,我辈修道中人,无不敬仰。
蜀山至宝,自是极为珍重,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辈修道中人,理当顺天应人行事。
若得蒙陛下开恩,元辅垂怜,助本派至宝重归蜀山,那更是大幸中的大幸,贫道感激不尽。”
周明哲徐徐说道:“苍生为重,大明社稷亦重,双方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真人何苦将二者置于敌我之别?
天下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视君如父,而陛下亦爱民如子。
陛下近来苦心读书,正是因为时局变化不休,需要圣人出,方可护江山万民。
山河动荡之下,我辈为臣者,正该勠力同心,为陛下分忧,稳定局面,共克时艰。
当此时,尤其要免除猜疑,警惕外界离间君臣父子的风言风语啊!”
元青瓷要开口之前,周明哲抢先说道:“龙虎山掌门雷真君,老朽亦常闻其名,有好生之德,但他离开人间,不明我朝究竟,或许生出一些误解,甚至可能有人曲解其真言而行事。
元真人素来淡泊宁和,当前正需要您这样的得道高真居中调节,充作桥梁,以化解这场因误会而起的苍生浩劫啊!”
说罢,周首辅起身,直接向元青瓷一揖。
元青瓷避往一旁不受:“元辅不必如此。”
周明哲:“君辱臣死,老朽为陛下分忧,分所应当。”
元青瓷看着对方,徐徐说道:“首辅忠君之心昭昭,只是……方才所言,未免太小看雷天师了?”
周明哲直起身躯:“老朽不敢小觑已登仙境的雷真君,只是……雷真君欲要绝天地通乎?”
元青瓷:“贫道虽与天师接触不多,但雷天师宁静淡泊,胸怀宽广,各方人间世所公认,要说他有心在自己登仙后绝天地通,贫道是断然不信的。
只是本朝陛下当前所为,乃逆天而行,乱世之举,强行求之,更希望渺茫,还望元辅多加劝谏。”
周明哲:“看来,龙虎山是确实容不得我大明有自己的儒圣了。”
元青瓷摇头:“还请陛下和元辅三思。”
他略微顿了顿后,有些感慨地说道:“天师曾有言,元辅乃当世大儒,才气冲霄,如果修儒家其他道统,这么多年下来,可能已经立地成圣……”
对面周明哲闻言,一张脸却沉了下来。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言,只是冷冷说道:
“龙虎山有不止一人推开仙门不假,但要我大明卑躬屈膝,丧权辱国,却是做梦。
君辱臣死,不过是玉石俱焚的结果罢了,我国朝从不缺殉国死节的忠贞之士,老朽虽不才,是定当为君分忧的。
元青瓷,你呢?”
面前的大明蜀山派掌门轻叹一声,忽然说道:“真武观木道兄,时隔多年,难得回一趟大明。”
周明哲语气冷淡:“昔年,他就居心叵测,若不然,陈老未必不能生离须弥。”
元青瓷继续说道:“当初大明西征须弥刚刚结束后,山河飘摇,民乱四起,正是国朝最虚弱的时候,但木道兄在当时并没有选择回大明。
只因为当时大明内忧外患,除了内部虚弱外,四方边境更有大量强悍妖族肆虐。
彼时木道兄如果回大明,则可能令妖患扩大,荼毒苍生,故而他强自按捺,直到多年后的如今,方才重履故土……”
周明哲闻言,这次没有开口,目光牢牢注视对方。
虽然少了四翼天蛇等大妖,但大明四方当前仍然有众多强横妖族行动。
真武观主木淳阳从前忌惮自己加入后导致大明内部动乱扩大,可能导致大妖渔翁得利。
可眼下,他却同其他人间的道门高手一起大摇大摆回到大明人间,直接一副大兵压境的模样。
妖族的威胁,他已经不放在心上?
作为楚党领袖,周明哲是大明上下昔年同真武观主木淳阳来往最多的朝廷重臣。
就他对木淳阳的了解,对方不会是为了同大明为敌而对妖族妥协甚至勾结妖族。
那即是说,在如今的木淳阳判断下,大明四方大妖,已经够不成威胁?
他的依仗是什么?
还有更多大唐修道界或者其他人间的高境界修士,悄然潜入大明人间?
他们不在乎天宫旧属了么?
还是说雷俊、唐晓棠等人要亲入人间,但就是为了帮大明人间除妖?
周明哲一时间惊疑不定。
正在这时,他的学生聂松赶来,望着周明哲同元青瓷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周明哲开口问道。
聂松忙答道:“西南急报,有大妖聚集,爆发妖乱的迹象。
来自雪域高原的雪山暴猿和南诏之地的树海金蟾似是都离开原先所在之地,具体详情不明!”
…………………………
雪山暴猿,乃大明人间凶名卓著的顶尖大妖,几乎相当于人族九重天圆满境界的高手,素来同四翼天蛇齐名。
此刻,它难得离开雪域高原南下,过横断山脉,靠近南诏之地。
同行者,还有大量雪原大妖,皆凶悍绝伦,素来是大明皇朝西南最大边患。
雪山暴猿停在横断山脉中,眺望远方。
它这趟离开自己的传统活动范围来南诏,并非是要与这边的大妖开战。
恰恰相反,它是来同南诏妖族霸主树海金蟾会盟。
大明皇朝内部,近来发生新的大乱子。
眼下,正是他们妖族行动的时机。
为了确保成果,雪山暴猿这次没有单独行动,而是说动了树海金蟾。
对方实力虽不及它和四翼天蛇,但同样是实力强横的大妖,统帅南诏群妖。
双方合流,然后避过当前正生乱子的大明巴蜀之地,可以进一步深入大明疆域狩猎。
雪山暴猿正眺望周围环境。
忽然,他的视野中,仿佛有一线流光,划过天际。
流光转瞬即逝,仿佛虚幻。
但在白昼之下,仍然耀眼明亮。
只是其速度实在太快,闪现时间太短。
修为稍低的妖族,都难以觉察其存在。
只有雪山暴猿自己看见,甚至要怀疑方才是否幻觉。
但是……
那一线流光从天而降,竖着划过天际后,这横行人间的盖世大妖心中,忽然浮现警兆,令它有极度危险的感觉。
念头刚刚转到这里,它赫然感觉,自远方而至,大地与山岭似乎一同剧烈震动。
雪山暴猿看看自己周围上下四方,不见危险。
它重新眺望远方,隐隐感觉,令自己感到危险的存在,就是方才划破天际落地的那一线流光。
天外陨星?
雪山暴猿略微犹豫后,没有亲自上前靠近检查,而是吩咐麾下一头雪猿过去查看。
过了片刻后,那头被派去查看的雪猿,倒是平安回来了。
只是它跌跌撞撞,失魂落魄,无比惶恐。
还没到跟前,那雪猿就狂吼:“死了!死了!树海金蟾死了!!”
雪山暴猿大惊,提起巨爪一把将对方按住:“到底怎么回事!”
雪猿:“树海金蟾方才就在那边等着,但……但已经死了,被剑劈死了!”
雪山暴猿更是一惊,再远远眺望,这时隐约可以看见,远方似有烟火升腾而起。
在那里,此刻只有一片深谷。
雷火仍在肆虐,丛林树木都已经在第一时间化为乌有。
众多南诏当地大妖,此刻七零八落,伤亡惨重,纵使还有命在,也哀嚎不止。
深谷中心,有一个极为庞大的身躯,仿佛巨岩,勉强还能看出蟾蜍四肢,但此刻它庞大的身躯已经被劈成两半,残破不堪,不见血肉模糊,只有连片焦黑,雷火还在不停蔓延,焚烧其残躯。
巨大妖蟾裂开的身躯下方,谷地中心处,一柄闪动紫光的七尺巨剑径自矗立,剑光明亮如星。
一个略有些矮小的身躯,身着紫色道袍,这时不紧不慢下到深坑底下,毛茸茸的熊爪,帮自家师父提起那把斜插谷底的七尺北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