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各项运动的管理，包括教练的聘用，日常开支，赞助营收，球场设施的管理与维护，都是由体育总监负责，我无权干涉。”约翰苦笑着摇头，自己虽然是临时体育总监，他并不准备掺和太多，把伊森留住就够了，剩下的，只要不做，就不会犯错。

    伊森只知道这所学校隶属于某家私营的教育集团，至于校方高层，他所知甚少。

    “至于刚才提到的奖金，也是以校方的名义赠予，而托马斯教练，确实是我推荐的，我们曾经合作过一段时间，但合同方面，是体育总监代表学校出面与他商定。”他又解释道。

    怪不得一开始就说以私人名义造访。原来托马斯的“奖金”还是因为这个体育总监。

    “体育总监他人在哪？”伊森问。

    “他嘛……这段时间有其他事务缠身。”校长只能这么解释。

    不管他以后是调职，还是被解雇，亦或是安然无恙，约翰都不会放在心上。

    难不成真要找丽莎开这个口？

    这边外面的比赛也已经结束，教练组和球员也回到更衣室，看到校长和啦啦队的教练还在这里，大家都变得有些拘谨。

    倒是托马斯有些紧张，看起来像是在闪躲，现在教练组脸上都挂着彩，这要是约翰多问一句，那自己昨晚的事情可就要泄露，这可是违反学校规定的事，显然是要被罚款的。

    而他越是闪躲，就显得越是心虚可疑，校长约翰当即就走了过去，而这个时候还在伊森身边的格蕾丝却突然开口：

    “你想在学校里开展义卖，这可需要不少手续审批。不过你如果真想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办法，前提是……”格蕾丝狡黠的笑道。

    这算是她第三次邀请自己，这都追到更衣室了。伊森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说清楚：“就算我答应你，也无法在啦啦队全力投入，橄榄球的比赛太多了，总不能把我一個人分成两半。”

    啦啦队的核心还是那群姑娘，自己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哎，行吧。”格蕾丝叹了口气，摇头道，自己三番四次亲自找他都没有打动他的心，多少也准备放弃了。

    “不过，如果有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合适的人选，那些都是非常有潜力的姑娘。”考虑到她是校长的女儿，伊森接着道。

    “这就不必了，你还是忙自己的橄榄球吧。至于义卖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你争取一下。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虽然伊森拒绝了自己，但是格蕾丝还是准备帮他。

    没别的原因，她觉得伊森心性善良，好人应该有所回报。

    “由衷感谢。”伊森点点头，多少从格蕾丝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另一边面对校长的连番询问，托马斯教练显得异常窘迫，最后还是伊森出面给替托马斯教练解了围，他表示教练组脸上挂彩是因为昨晚临时加练时占用了别人的场地，双方起了冲突，教练组为了保护球员挺身而出，奈何实力不济吃了亏。

    加之伊森频频给队友使眼色，立刻有人上前作证，伱一言我一语也把这事情坐实。

    “托马斯，这段时间没见面，还真是焕然一新，这可不像是你之前的做派。”约翰听闻事情缘由，还以为是托马斯吃了亏觉得没面子不想说出实情。

    “BHHS终于等到了一个天赋极佳的球员，是时候勤奋一些。”托马斯笑着道。

    等校长和格蕾丝离开后，几个教练这才终于喘了一口气，伊森这次帮了大忙。

    “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喝两杯？”托马斯提议。

    面对伯班克这样的鱼腩，他肯定也是在墨菲那有所投入，虽然比例很低，但还是多少挣了点。

    “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下一场的卫冕冠军吧。”伊森却摇摇头。

    事前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他是绝对不想输的，趁着这几天，他准备让托马斯好好研究研究对手。

    “你不会真想赢吧？”托马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

    双方实力差距多么悬殊，用一个数据就能说明问题。

    拥有跟新奥尔良NFL球队一样名字的圣安娜圣徒队（Santa Ana Saints）去年可是有4人入选了全国高中橄榄球全明星赛西海岸阵容。

    近十年CIF南部分区赛事，圣徒拿了8次头名，最后一次失手还是在5年前。

    反观诺曼人，近十年CIF分区季后赛的最好成绩就是二轮游。

    拿头赢？

    “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你得相信我。”伊森突然道。

    看着一脸郑重的伊森，托马斯笑了起来，笑容中多少有点欣慰。

    没错，年轻人鲁莽、冲动、幼稚。但有一项是强于年长之人的，那就是面对生活的勇气和朝气。

    在伊森脸上，托马斯依稀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谁当年不是意气风发？尽管那已经是将近三十年前了，但此刻托马斯隐约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再疯狂一次！

    托马斯那原本因为宿醉而有些浑浊的双眼，也变得难得清澈起来。

    “跟他们死磕到底！”

    “死磕到底！”伊森把饮料瓶摔在地上。

    “死磕到底！”队员们无不捶胸顿足！

    更衣室外，几个伯班克高中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张望起来。

    虽然门关着，但是能够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咆哮声。

    那是一群年轻人足以地动山摇的勇气。

    ·

    “爸爸，伊森现在需要钱，你为什么不同意他的提议呢？”正开着车的格蕾丝不禁发问。

    副驾驶位置的约翰闭目养神。

    “爸爸？”格蕾丝又喊了一声。

    约翰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耳朵：“这是商业事务，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如果做不成，会影响伊森的竞技状态，而如果做成了，下次要不要继续？真要是有钱赚，学校方面不会袖手旁观，最后还不是将权力收回。不论如何，都会影响那孩子。”

    在私立教育集团工作这么多年，他太熟悉这里的氛围，说到底还是生意。

    “你要不答应，我就把你为了去卡斯蒂克湖钓鱼，偷偷购置Fenwick鱼竿和全套设备，外加一条小艇的事情告诉我妈。”格蕾丝释放出杀手锏。

    约翰立刻睁开眼睛，看着女儿。

    何意啊？格蕾丝。

    “告诉她又如何？男人总要有点爱好！”

    约翰表示你休想威胁我，只是语气略显外强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