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骄傲仍然重要时:当命运二次恩惠时 第二十七章 1979年以来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翡翠队与王牌队的下半场,安东尼上来连续命中两记三分,先声夺人,莱尼·库克表现得大彻大悟,完全不再想和于飞硬碰硬。
王牌队顺风顺水,领先优势最多达到9分。
由于ABCD训练营里一个半场只有10分钟,9分的领先优势是很大的。
看起来,进攻天赋更出色的安东尼即将为王牌队赢下比赛。
比赛时间还剩下不到五分钟,罗伊就像2K游戏里那种呈现出冰凉状态的射手,完全无法得分。
伊戈达拉被安东尼打爆了,信心全无。
于飞快速通过半场后调整节奏,慢慢运球到弧顶,库克将重心降低,戒备心不强。
因为于飞今天很少从三分线外发起进攻。
然而,于飞忽然降低重心,左手的篮球从胯下交叉穿过,来到右手,猛地一个变向——库克重心平移到一侧,结果便是对于飞的下一个交叉变向无能为力。
当于飞接上第二个胯下交叉变向,库克的防守已然被瓦解,他甚至无法做出动作,身体就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停留在原地。
于飞一个大步伐冲进三分线内,再运一球,收起,跨步飞跃,暴扣得分。
“安德烈!”于飞在前场喝道,并手指库克,“这个废物点心给你了,卡梅隆交给我。”
“你说什么?”
库克对于飞的侮辱性称谓很是生气,却又不能拿出回击的手段,只是看见防守自己的人是伊戈达拉,便动了要以牙还牙的念头。
打不了于飞还打不了你么?
库克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以他的身体天赋和技术,只要耐心地多运几次球,找找节奏,在伊戈达拉头上得分不难。
可他非要进行高难度的长距离干拔,就像安东尼那样。
他不是安东尼,也永远不会是。
更糟糕的是,一心在专业人士心里留下好印象的库克,正在亲手把自己的NBA大门关上。
于飞抓住篮板,直接一条龙快攻。
冲过半场后,他再次调整节奏,大声呼喊队友准备挡拆。
安东尼方才落位,未能有所反应,罗伊便已经在他的身边搭建起一道脆弱的人墙。
于飞一个胯下变向,向挡拆方向加速,安东尼没有摆脱挡拆的想法,只是目送自己的对手运球来到无人防守的真空地带。
就在这一刻,于飞再次胯下交叉运球,使篮球从左手回到右手,那是个好得不能更好的投篮节奏。
瞬间,于飞合球,托起,身体挺拔地升上空中。
“唰!”
那几乎是一记追身三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分差回到4分。
追踪于飞已有数个月的《体育画报》首席作家加里·史密斯在看见他面对全美顶尖高中生还有如此表现的时候,心里有许多感悟。
他可能是在场的专业人士里最了解于飞的一个。
如果说,华盛顿州的4A锦标赛的强度不足以印证于飞的天赋,那么于飞在ABCD训练营的表现足够说明一些事情。
更让人着迷的是于飞的发力时段,这是翡翠队几乎要溃败的局面。
这就是球星本色。
有很多球员在常规时间内表现出色,可一旦来到焦灼的关键时刻,他们会失准,找不到篮筐,然后错失好局。
只有少数人可以承受住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勇于承担责任。
于飞命中那记三分后,挑衅地朝着安东尼做出抹脖子的动作,“卡梅隆,你再把球交给那个废物,你们可要输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史密斯就坐在距离他不足10米处的前排。
他露出了微笑。
他在挑衅,也在离间,更在给对手上压力。
尽管稚嫩,但对付高中生已经足够。
这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少年,让史密斯想起了鼎盛时期的拉里·伯德。
于飞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它吸引着史密斯这种富有洞察力的观察家。
安东尼上钩了,他的确不希望球队的优势被莱尼·库克一人葬送,于是无视掉库克的要球动作,面对于飞的防守,果断持球发起进攻。
这场比赛最受关注的两人准备分出高下。
安东尼用一记高难度的跳投回应于飞。
而后,于飞一个变向拉开安东尼的防守,再次完成突破扣篮。
安东尼运球到前场命中弧顶三分。
于飞一记朴实无华的干拔三分。
两人的对飙持续到比赛的最后90秒,安东尼投出三分,但没进,且在落地时崴脚。
安东尼被抬出场时,王牌队仍然领先2分,但他的退场无形中宣告了比赛的结果。
于飞正面大帽库克,追上篮球,并放弃了快攻扣篮的表演机会,将球砸向前场的篮板。
反弹的篮球被追上跃起的伊戈达拉接住,顺势完成暴扣。
这是表演时刻,也是最强者的圣裁时刻。
于飞继续羞辱着库克:“听说你想明年直接报名参加选秀大会?真可笑,你有什么资格打NBA呢?”
库克在对手的高压下崩溃了。
他投出一记恶臭无比的空气球,让翡翠队在终场前20秒反击绝杀。
“嘿,莱尼。”于飞诛心地说,“明天回家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氧气瓶,我怕你在回家路上窒息。”
结束了,王牌队在安东尼伤退后溃败。
莱尼·库克丑态毕现,而于飞,则获得了胡比·布朗及众多专业人士的高度称赞。
现在,他们和加里·史密斯一样,感受到了于飞身上那股魅力。
“弗莱,如果我们家里有你这么出色的小孩,我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老头。”布朗对于飞的喜爱溢于言表。
布朗对于飞的喜爱让史密斯想起了他在西雅图听到的一桩轶事。
据说于飞率队赢下州冠军的那个夜晚,有个上了年纪的拉丁妇人对他说,看他打比赛,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史密斯的心脏快速跳动,他也想去和于飞交流几句,他想告诉那个少年,自己正在准备为他在《体育画报》上写一篇专栏,如果他志在NBA,这对他有好处。
听起来好像史密斯想在于飞身上得到什么。
但他并无任何功利的企图,从他关注于飞开始,推动他开启这份工作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喜欢这个孩子。
而在桑尼·瓦卡罗的身边,看完比赛的杰里·韦斯特沉吟道:“一年?怎么可能呢?”
瓦卡罗笑道:“我起初也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韦斯特本能地想说他是一个不可错过的球员,但现实是他目前和NBA没有任何瓜葛了。
就算于飞是一个不可错过的球员,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可没机会再去交易个全明星中锋,换来个乐透签,然后在选秀大会上做出惊人之举了。
“那么什么?”瓦卡罗追问。
“他将是1979年以来最大的不确定因素。”韦斯特说,“他要么是迈克尔·奥洛沃坎迪,要么是魔术师约翰逊,没有中间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