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刚才的例子。”

    艾许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

    “古代巫师的魔法威力往往更加强大，而现代巫师的魔法则更加精妙。”

    “这是因为古代巫师的魔力有10万，而现代巫师的魔力只有1000。”

    “而对于现代巫师而言，最重要的往往不是魔力，而是魔杖与魔咒。魔杖需要精心制作，魔咒也要精心设计，而巫师创造它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辅助自身更好的施展魔法。比如……”

    “Accio（飞来咒）！”

    艾许手中的魔杖轻轻挥舞，用魔法操控着桌上的《初学变形指南》飞到他手中。

    “假设施展飞来咒需要消耗10魔力，那一名普通巫师的魔力只够他施展一百次飞来咒。”

    “但魔杖可以让这个消耗降低7，而魔咒可以让消耗继续降低2。因此在有魔咒和魔杖双重辅助的情况下，巫师每次释放就只需要消耗1魔力，剩下的9魔力都由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魔力’来弥补，变相将能够使用‘飞来咒’效率提高十倍，所以我才说现代巫师的魔法相当精妙。”

    “至于古代巫师，即便是在没有魔杖与魔咒的情况下，他也能轻易施展一万次飞来咒，数量依然是现代巫师的十倍。然而，这只是最极端的情况。”

    “事实是，古代巫师不是野蛮人，早在两千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使用魔杖与魔咒。尽管那时的魔杖与魔咒还没有现在精妙，但他们同样可以将使用飞来咒的魔力消耗降低至2。”

    “也就是说，现代巫师的魔杖与魔咒对巫师的增幅在1000%，而古代巫师的增幅仅有500%。”

    “可魔杖与魔咒的精妙并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也就是魔力的多寡。”

    “飞来咒的例子不太明显，但如果是杀伤魔法，差异会更加明显，比如……霹雳爆炸。”

    艾许想要演示一下，但意识到这里是办公室，只好暂时放弃，改用言语描述道：

    “假设使用霹雳爆炸需要消耗50魔力，而魔杖与魔咒可以让这个消耗降低至5。也就是说，巫师可以用5魔力释放出威力为50的霹雳爆炸。”

    “理论上，巫师依旧可以输入更多的魔力，从而释放出威力更大的霹雳爆炸。”

    “比如用50魔力，释放出威力为500的霹雳爆炸。”

    “但许多巫师都过于依赖魔咒，导致他们只能用5魔力释放出威力50的霹雳爆炸，却无法用50魔力释放出威力为500的霹雳爆炸。”

    “这并非魔咒的缺陷，而是巫师本身的天赋导致的。”

    “但古代巫师不一样，他们大都拥有强大的魔力，且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自己的魔力！”

    “一名古代巫师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可以用500魔力释放出威力为500的霹雳爆炸。那如果他在有魔杖与魔咒的情况下，可以将魔法的威力增幅至500%。”

    “也就是用500点魔力，释放出威力2500的霹雳爆炸。”

    停顿了一下，艾许接着说道：

    “我上面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一位古代巫师在现代，或者说在有着相同‘魔力浓度’的条件下释放魔法。他们的魔法不够精妙，但凭借本身庞大的魔力，依旧可以轻易击败现代的所有巫师。”

    “但是，如果是一位古代巫师在古代释放魔法呢？”

    “古代巫师的魔力是现代巫师的一百倍，那按照合理的推测，古代的‘魔力浓度’也是现代的100倍，甚至有可能更高。”

    “那么，当一名古代巫师施展魔法时，除了考虑魔杖与魔咒的500%增幅，还要考虑古代‘魔力浓度’是现在的100倍。因此这两种增幅并非简单的相加，而是相乘！”

    “所以一名古代巫师使用魔法与魔杖在古代释放的魔法，威力会获得50000%的增幅！”

    “也就是说，如果古代巫师本身消耗的魔力是500，那他释放霹雳爆炸的威力，就是25万！”

    “麦格教授，您能明白这个概念吗？”

    麦格教授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说，只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同样是消耗500点魔力，现代巫师拼尽全力释放的魔法威力只有5000。

    而古代巫师明明对魔力的利用效率更低，但其所释放的魔法威力却是25万，是现代巫师的50倍！如果说现代巫师的全力一击可以摧毁一栋房子，那古代巫师的随手一击就能摧毁整個村庄！

    尽管艾许的数据并未经过任何推敲，仅仅只是一种为了方便而取整数的假设，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对于艾许所提出的理论，麦格教授根本无法反驳。

    因为不管怎么样，古代巫师的实力远强于现代巫师、古代巫师的魔力强大到可以移山填海、巫师界的实力一代不如一代……这些全都是所有巫师公认的事实！

    不管艾许的理论正确与否，至少他提供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麦格教授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这篇论文的目的似乎是要讨论变形术？”

    虽然艾许的理论无懈可击，但他们是不是跑题了？

    因为太震惊，所以选择转移话题。

    “其实也有一定的联系。”

    艾许斟酌了一下，接着说道：“假设古代巫师的魔力总量普遍在现代巫师的100倍，那对于其他魔法生物而言，这一套理论也同样适用，比如古代巨龙的魔力也相当于现代巨龙魔力的100倍。”

    “而对于魔法生物，还有着另一条更重要的‘魔力’规则，那就是魔力的运行体系，我将其称之为‘魔术回路’。”

    “巫师的魔力源于巫师的血脉，我们可以通过魔杖与魔咒，通过魔术回路调动体内的魔力，从而释放魔法。而大多数魔法生物的魔术回路则截然不同，比如巨怪的魔术回路会调动魔力淬炼它们的皮肤，这使得它们的皮肤拥有获得极高魔法抗性，但同时也失去了释放强大魔法的能力。”

    “而巨龙的魔力要高于巨怪，所以它们的魔术回路能同时兼顾巨怪与巫师的优点，在用魔力淬炼龙鳞，使其具备极高魔法抗性的同时，剩余的魔力也能支持它们释放强大的魔法。”

    “而这两者都无一例外，它们所拥有的魔术回路运行逻辑与巫师截然相反！”

    “但一直以来，巫师在施展变形术时，从未考虑过巫师与其他魔法生物在魔术回路上的不同。”

    “因为在此之前巫师所使用变形术，无论是是死物变活物，还是活物变死物，被变形的物体本身都没有魔力，所以这一类的变形术最为简单。”

    “而由于巫师本身具备魔力，所以在将巫师变形成动物时，就非常容易发生意外，甚至导致巫师的死亡。但作为变形术的最高成就，阿尼马格斯变成的动物需要保留完整的保留魔力与对应的魔术回路。”

    艾许略作停顿，问道：

    “麦格教授，您作为一名阿尼马格斯，这一点应该不难理解吧？”

    “……”

    麦格教授没有回答，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