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灰白指甲撕开皮料面罩，暴露出细腻光滑的面庞，身体曼妙的曲线被皮衣勾勒，午夜幽魂天生便懂得人体生物学，他知道他面前的刺客是女人。

    强暴。

    遇到尤尼克尔之前，科兹在昆图斯下巢见过最多的一种犯罪，女人也好，男人也罢，都无法逃避。

    说真的，他起初并不理解罪徒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施暴者大笑，受害者哭泣，他才从此得知——原来人会因为欢快的悸动，而抛弃永夜之星廉价的正义。

    对此，他用怒来回答，用杀来劝告！他对赛维塔这个痞子的信赖，源自于对方的手段比他高明。

    杀这些罪徒前，就应该先阉掉！

    三年时光，少年原体凭借非人的力量与保育舱碎片磨成的小刀，制止了数百起性犯罪，一般杀死歹徒后，他很难对受害者保有哪怕一丝的关心，仅因犯罪无法根除，而他——

    必须去维护正义。

    此时此刻，在阿尔法区的大殿内，苍白巨人凝视着匍匐在地的刺客，她不是第一个被多兰家族派来刺杀午夜幽魂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新继任的伯爵要复仇！

    无力的复仇。

    “吾主曾说过。”巨人围绕刺客漫步。“恶人受肮脏的欲望驱动，所以我非常想知道——”

    巨手揪起头发，眼眸激射出寒光，即使这一切被灵能所预知，但好奇宝宝什么事都得问個底。

    他举起一枚刻有雷蒙头像的昆图斯银币，盯着刺客的黑眸问道：“你的勇气从何而来？钱么？”

    “并非如此。”

    属于女人的尖细音在耳边响起，刺客开口了。

    “我是主人的利刃，完成指令，即是存在的意义，所以——”金属反射出的寒芒自腰间闪过。

    “去死吧！”低吼与通体翠绿的小刀急速传递给苍白巨人，接着就是骨头的碎裂声与金属落地的响声。

    “无意义的挣扎。”科兹轻轻一捏，刺客的左臂便无力地垂落。

    “名字。”他平静地说，不夹杂有任何怒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它会决定我量刑的标准。”

    身体上的改造对痛觉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无法突破承受上限。

    细汗自白皙的额头滚落，女人意识到她与午夜幽魂之间存在无法逾越的鸿沟，力量、反应、速度、以及未知的超能力，而两次偷袭失败证实了她的猜想——午夜幽魂这头恶魔，可以提前预知人类的动作，之前被派来行刺的队友们，皆因此蒙羞。

    到现在，只剩一种方法。

    上巢贵族喜欢豢养私兵，这是他们明面上的力量，既有明就有暗。

    刺客。自种族诞生起，人类相互谋杀中最常用的手段，而贵族深陷于上层巢都这种权力漩涡，他们的首领或多或少全都经历过刺杀。

    只要有人一死，便会有人得益，因此为了保证成功率，每个家族培养刺客的侧重点各不相同，惟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

    嘶啦——紧身皮衣裂开的刺耳声。女人白皙的身躯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很健壮，肌肉富有弹性，予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B-3。”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诱惑，这是训练中必要修习的环节。

    你就拿这个考验基因原体？

    景物箱旁，尹漠侧过头瞟了几眼科兹的视角，于心中吐槽了一句。

    祂手里忙个不停，其面前是托着手机的支架，屏幕内容是蝙蝠车76240的电子说明书。

    不玩梗的话......就连罗伯特·基利曼对伊芙蕾妮，应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那就更别提其他原体了，至于三姐（福格瑞姆）这个烧火......不予评价，也幸好箱子外是我，换其他人来，指不定让三岁孩子做出什么亵渎的事！

    咔的一声，扣好积木零件。尹漠要专心拼车，也就不再想这事。

    “为杀我，要做到这种地步。”冷漠是科兹此刻唯一的情感，他转身走向座椅，丢下女性刺客在原地凌乱。

    “既然你的名字叫B-3，那就说明你对贵族而言，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他捡起地上的枪械残件，后者被锋利厚实的指甲划碎，地面上的两管能量填充物，诉说着它是一种致命的蓄能激光武器。

    “我对工具有一定的怜悯，毕竟————”科兹将声音拖的很长，他在观察刺客面部的表情，那是一种错愕、裹杂有恨意的具现。

    “它们的命运很难由自己做决定，大部分掌控在别人手中。”他看着因为工具一词变得愤恨的刺客，露出了潜藏于心的微笑。

    “作为如今决定你命运的人，我要让伱赎罪......”

    “我们无罪！”刺客目瞪午夜幽魂，怒音打断道：“生于何处，献于何处，我的兄弟姊妹们没有一个有罪！！”

    “嗯。”原体表示赞同。“你的罪孽很轻，所以我允许你和你的兄弟姊妹们待在一起。”

    愣神的功夫，科兹对一直驻守在大殿两侧的一连队亲卫说道：“叫默西过来。”随即指向四肢尽断、赤身的刺客。“把她带去给特斯拉，做成忘忧者赎罪。”

    亲卫上前，刺客抬起头，她想在他们的眼神中寻求什么。

    憎恶，生吞活剥的憎恶。尽管她赤身一片，拥有令常人血脉偾张的肉体，但迎来的，却只有憎恶的眼神。

    没有天使长，神还会降临吗？每個信徒都这样问过自己，他们从翻取垃圾的生活中蜕变至此，全是因为自己的努力？

    没有神降下天使，没有天使带领他们，生活还处在旧的一页。而天真的刺客居然以为要被她夺走一切的人，会对她产生肉欲？

    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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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金熔炼厂，*号实验室。

    特斯拉照着lego说明书，用机械手臂制作着蝙蝠车元件，他嘴里不时蹦出二进制祷词，具体意思是：“万机之神至上！无知的虚妄中，神贴心地准备了第二种方法！”

    呃，他在按说明书页数中，由颗粒完整组合的一个元件，进行大件铸造，到时候只需要组装蝙蝠车就可以了！

    “两吨精金。”特斯拉转头对斯库拉保镖吩咐道。

    “遵......命，执......行。”

    机械怪物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将指令传达六台忘忧者机仆，它们皆是先前刺杀科兹的刺客，因为生前身躯受改造强化，可以充作战斗型号的忘忧者，于是便被调配给斯库拉指挥。

    这些缝痕遍布全身的可怜机仆垂着涎水，服从着高等机仆的命令，其两侧双臂被野蛮地替换为工具，残存的意识被禁锢在钢铁与油污中，在彻底毁灭前，它们永世不得解脱。

    兄弟姊妹齐聚一堂，为万机之神献上自己的一切。

    对比剥皮，科兹真的变了，变得“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