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部长？”

    王台长看向了说话的人。

    心中叹了口气。

    这人他认识。

    首都电视台这个名称的前身，其实就是现在的央视电视台。

    现在他们也只是电视台，不是首都广播。

    所以对彼此之间也都算是熟悉。

    这位方部长，也是领导，

    所以这次来找苏毅，倒也是符合。

    也算是给面子了。

    毕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但是刚才的语气，的确是有点生硬。

    “方部长来了，大驾光临啊！不过找我们苏毅导演什么事？我们正在商量新的节目呢。”

    王台长心中暗叫不妙。

    其实在他之前要给苏毅转岗的时候，就为了防止这一手。

    不过一个首都电视台，现在还没有正式挂牌，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那5000块钱的奖金，都是从其他部门拨出来的。

    “商量什么节目？苏毅，只要你愿意。现在就跟我走吧。四级导演证书，副科待遇，当然了，只是副科级待遇啊，毕竟你上班时间短。”

    方部长坐在了凳子上。

    而是太懂了。

    说实话，这里有不少人，都要奔着央视去的。

    眼前的王台长也同样如此。

    现在是台长，去了那边，可能就是一個重要的机关部门。

    尽管行政上面俩人没有上下级。

    但央视这金字招牌，以及福利待遇，都让人向往。

    正常这种事情，都是人事部一个电话的事情。

    所以有这样的态度，也不足为奇。

    因为对方部长来说，一个导演而已。

    还是个年轻人，应该敲打敲打。

    最重要的是，李主任，是他的下属。

    也办了不少事。

    尽管没有什么贪污腐败之类事情，但也让方部长很不舒服。

    央视还能缺广告费和流量？还能缺少人才？

    他负责策划和统筹，对各个频道的节目也有策划和审核的权利，是一个非常实权的部门。

    当然，也不是一言堂，但能说的上话，就足以让人给他面子了。

    “这待遇的确是挺不错的，四级导演，虽然只是执行导演，但毕竟是央视...”

    国家一级导演，那就是副厅级别的待遇了。

    这才是真正的养老。

    会议室中静悄悄的——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他们公益广告部门的工作室，看起来还有点寒酸。

    方部长起码有点待不下去。

    还没他办公室大呢。

    “何止是不错啊，苏毅，就算是我认识的人，有一些身份的，都没有这么快的。但你不同，文娱总局很看好你的作品，说实话啊，我觉得有点现象级。”

    方部长看似平静的话，

    意思就是，你凭借的是运气。

    也是上级的政策开放，允许你拍摄。

    “之前的李主任的确是有问题，但他的审核没什么大错误。”

    方部长慢条斯理。

    伱来，也要按照规矩，别看你现在风头正盛。

    王台长心思缜密，能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哪能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意思。

    但毕竟是职场老人，也没有作声。

    央视来挖人，若是本人愿意，他为了不耽误对方的前程，也不能卡着。

    苏毅怎么说也让首都电视台风光了一把。

    不算狂飙，现在舌尖白天的收视率，都吊打《小鱼儿和花无缺》。

    王台长心中是感激的。

    “方部长，犯了错的人，还为他说话...是在否定相关部门的结论？”

    苏毅淡淡的说道。

    “不亏是导演，咬文嚼字方面，还真是无师自通...我的意思是，功是功，过是过。若换做是我，审核会更严。年轻人，你上班短，很多事情不明白...不过到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年轻人啊，

    但是这正面硬钢...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旁边的人也都不敢说话。

    尤其是老陈等人。

    他们不知道这里的事，但也知道来者不善。

    场面尴尬而沉默。

    “苏毅，有王局、胡台和方部长的提携，还给了你这么好的待遇，你应该高兴才是。”

    王台长打着圆场，也不忘暗中提示方部长，还有文娱总局的领导，也很看好苏毅。

    很多事情别太过分。

    “央视有自己的规矩，我也不例外。都按规矩办事，谈不上提携。”

    几句话下来，就算是迷迷糊糊的小李都听明白了。

    没有到央视，

    策划、审核、人事。

    王台长叹了口气。

    要知道，热度是有期限的。

    有的人热度很低，可能爆红一两个月，然后就消失了。

    甚至不会有人在记得他。

    而且大部分都是这样。

    苏毅是导演，导演是需要沉淀的。

    体制内的导演尤其如此。

    不过若没有体制的力量，狂飙也不可能大火。

    起码没有这样的程度。

    “哎呦，对不起王导演，才看到你...听说苏毅是你的学生？这件事情你应该深有感触。”

    听到方部长的话，苏毅甚至都忘记了生气。

    怎么来个人，都能跟自己这位混吃等死的老师，说上几句话？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样子，这位老师曾经真的很牛逼。

    就是喝多了都不说。

    “我混吃等死的，有什么感触？但我的学生还是非常有潜力的。”

    老王虽然懒散，但是脾气也不算好，尤其是对阴阳人。

    然而这次之所以没有发作，完全就是因为苏毅。

    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这待遇若是不去，太可惜了。

    可惜没压住火，老王苦笑一声，这熊脾气，倒是跟自己一样倔....

    “行了，以后在聊往事，苏导演...一会儿就收拾一下，去央视人事报道吧。”

    方部长准备离开这个‘小地方’了。

    “方部长，谁说...要跟你去了？台长没同意，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了？”

    看到苏毅认真的样子。

    所有人脑海中倒是都出下了一句话。

    这...算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