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志异:正文卷 第663章 戊卷 异兽之变,何以为修
阴魃?!
陈淮生大吃一惊,摇头不敢相信。
阴魃可不是简单之物,那是妖尸吞噬了灵物修炼而成,近乎于精怪和妖尸的混合体了,而且寻常妖尸根本做不到吞噬灵物,更谈不上炼化灵物,基本上都应该是有一些特殊机缘的千年妖尸才能吞噬灵物炼化。
还有既然是阴魃,就应该有本体,怎么会存于丹海中?
见陈淮生惊讶之余一脸不信,病容老者也知道这里边事情委实太过离奇,确实让人无法相信。
只是这内里缘故却又说来话长,不是三五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如果真的是阴魃,那就意味着只是阴魃之魂体被锁入了这个家伙的丹海内,都有点儿近乎于自己体内的鼎炉了。
只不过自己三灵入体,对自己是有利有弊,而且自己能克制弊,让利惠于己,但对方却是纯粹的弊,而且还已经危及他的性命了。
“阴魃?魂体被老丈你锁在丹海中了?”陈淮生再次催动灵识查探,丹海中阴冷如冰,甚至有一种戾气裹杂,对方所言应该不假才对,还真的是阴魃魂体?
但对方怎么能做到让阴魃本体和魂体分开的?而魂体又怎么钻到他的丹海中去,还被锁阳术给锁在其中了?
这内里无论是故事的离奇性,还是修行道体如何做到的,都让陈淮生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修行一道都说是千奇百怪,千人千道,还真的就是如此。
自己的体内能自成鼎炉,容纳三灵,这家伙却能以丹海锁住阴魃,居然历经二十年未死,也没有被阴魃夺舍。
这让陈淮生都越发好奇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了。
“怎么,还不相信?你不是用灵识在探查么?”见陈淮生收回手指,病容老者淡淡笑道:“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阴魃魂体怎么会被我锁在丹海中?我怎么还能拖二十年不死?小子,这仙道修行是无奇不有啊,你见识可还不够啊。”
“呵呵,老丈教训得是,小子的确浅薄了,不知道能不能请益一二,烦请老丈替小子释疑解惑。”陈淮生顺水推舟。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两人都还看对眼,索性就寻个地方说个明白。
陈淮生也知道此人肯定是有些来历的,若是能将阴魃魂体锁在体内,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寻常筑基都不可能,莫非这家伙以前还真的是紫府真君?
而且看这家伙似乎在河北这边也小有名气,不少散修都认识他,但从紫府沦落到现在,这个差距也真的能让人发狂了。
“怎么,不信?”公孙胜斜靠在椅中,漫不经心地道:“觉得不可思议?紫府高境竟然沦落至斯?”
陈淮生确实是不敢置信,这家伙二十年前居然是紫府润魄境的强者,若是如此,便是在河北也该赫赫有名才对。
“既然你是重华派的人,在燕州也应该有几年了,二十年前幽州吴泊道赤蛟之祸你该知道吧?”公孙胜眉目间满是萧索和回忆。
陈淮生一怔,随即点头:“这我知道,吴泊道赤蛟肆虐,击杀紫府真人孙云尚与其两名弟子,然后东入苍海为祸,你是说这一次苍海散修和异修入河北来东元,也是为赤蛟而来?”
“没错,现在这通天泊中的赤蛟就有两头,也许还不止……”公孙胜语气平淡。
“还不止?什么意思?”陈淮生不解。
“前年出现在你们卧龙岭肆虐的赤虺在吞噬了许多灵修之后,应该是化为赤螭了,但这两年里有没有进一步化为赤蛟,这却不得而知了,寻常人也分不清楚赤螭和赤蛟的区别,论外观螭无角,蛟也只有短角,远远看去,未必看得明白,……”
公孙胜目光望向西面云雾下的湖沼,“从这几月东元镇周围了解到的情形来看,至少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都发现了赤蛟,所以我才说,这通天泊中至少有两头赤蛟,事实上月庐宗和天鹤宗以及本地的东合派还有八大宗族都应该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他们背后的北戎、西唐与大赵的人汇聚于此,……,”
陈淮生明白了,东元八大宗族,应该都是背后各有渊源的。
东合派是月庐宗的爪牙,但八大宗族既有与西唐那边有瓜葛的,也有和北戎一脉相承的,还有与大赵那边有渊源的,所以这等消息才会迅速传回各方,各方也齐刷刷地往东元来了。
唯独还算是卫怀道一份子的重华派却是半点消息没得到,还是自己无意间过来才得闻这一消息,也足见重华派在这卫怀道根基之浅。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冲着赤蛟来的?”陈淮生沉吟着道:“就这个原因?”
“不完全是,两头或者三头赤蛟固然让人意动,但是赤蛟为何选择这个时候来通天泊?苍海那头赤蛟应该是已臻大成了,寻常几个紫府都难以剿杀它了,弄不好还得要损兵折将,就算是得道赤蛟全身是宝,但要击杀风险太大了,……”
公孙胜的话没能让陈淮生满意,也没能让陈淮生释疑解惑,“前辈所言东海这头赤蛟也没有化为异修?为何?连紫府真人都能吞噬,其焉能不化为异修?赤蛟不算妖兽吧?”
陈淮生还没有弄明白,这灵兽和妖兽之间究竟如何划分,谁能化形悟道,谁又只能是一辈子为兽?五虫之分因何而定?
感觉起来,似乎有些混淆。
公孙胜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陈淮生,这家伙都筑基中段了,似乎对这些情况还一知半解,糊里糊涂,不该啊。
陈淮生也有些尴尬。
说实话,他对这些方面的了解的确有些混乱,吴天恩对这方面也了解不深,语焉不详,至于宗门其他人,也都没怎么和他交流过,盖因大家都对异修没多少感觉,没必要专门细谈什么。
而碧蛟元君和熊壮二人,因为涉及到他们自身身份,所以更不好问,就这么糊里糊涂过来了,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