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凡在台上继续道，“除了卧龙凤雏以外，大家平均计时是2分钟左右。那我们以此为准。我想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吃瓜群众们纷纷附和称是。

    “那也就是说，从我的双手接触键盘开始，直到我双手离开键盘为止，大约过去了2分钟。”

    齐凡随即又打了个响指，同时把手指向了大屏幕。

    “大家看，现在的测试错误率只有5%。”

    “我用的是本次比赛指定的数据集。欢迎各位老师和同学质证。”

    原本沉浸在齐凡单口相声中的众人，此时才发现，原来齐凡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教授最激动，他顿时从主席台冲了过来，连椅子都被他带倒了。副校长见状当即紧随其后。

    齐凡是王教授自己的学生，他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当即走到齐凡身边，也学着他一屁股做到地上，顺手把笔记本抢了过来。

    “也是神经网络。”王教授喃喃着。副校长俯身弯着腰在旁看着，可年纪大了属实吃不消，索性也一屁股做到地板上。

    “你上哪弄来的。”王教授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临场抄的。”齐凡理直气壮，而且还是用话筒说的。

    金陵大学会议中心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抄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齐凡两分钟就把东海大学代表队号称花费了无数个昼夜的模型给抄了？怎么可能嘛。连尹霜霜这种憨憨都不会相信。

    台下李月的嘴角已然浮起一丝笑意。

    “大家在笑什么，月月能不能给我剧透下。”尹霜霜因为没法抬头而不明所以。可是呢，她又对台上的剧情万分好奇。

    “乖，好好看你的手机。”李月摸了摸尹霜霜的头。

    “哼！小气，自己的男人连看都不让我看。”

    众人的目光如剑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东海队。

    他们口口声声花费了无数个日夜的模型，竟然被齐凡2分钟就搞定了。这下信息量就大了。

    王教授和副校长二人浸淫高校多年，见多识广。虽然他们此刻对这個模型的来历还不清楚，可至少可以确定一点--这肯定不是东海大学代表队自己弄出来的。

    副校长顿时来劲了，因为主动权完全在金陵大学这边。他当即跑去和在场的东海大学几位教授与领导耳语了一番。

    “我看啊，这件事不方便展开，还是到此为止，台下再细说。”

    “对对对，我们也这么觉得。”东海大学的各类大佬们当即附和。

    副校长当即宣布，“比赛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本校金陵大学是5%的错误率，鉴于计分因子是随着错误率的降低动态波动。5%的错误率叠加60%的最终结果权重，已经不需要再考虑那另外40%的权重。最终的第一名是金陵大学。”

    计分因子动态拨动的意思是：错误率越低，每提升一个百分点所奖励的分数就越高。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从30分考到60分的难度，远远低于从90分考到100。那30到60相比于90到100，这其中每一分的价值自然是不同的。

    虽然本次比赛的评分并非全看最终的错误率，还会涉及实现原理（20%权重）、论文（10%权重）、程序编码和论文写作的卷面（10%权重）。

    可是论实现原理方面双方没啥区别，都是应用了卷积神经网络。那剩下的两项加起来才总共20%权重，已经无法弥补5%和9%之间的差距。

    因此副校长才会直接宣布，齐凡这组就是第一名。

    第一名已经出来，剩下的二三四五名不过就是费点时间算下分数，吃瓜群众们也就不关注了。

    东海领队郭正表情愤懑，他原本以为齐凡不过就是垂死挣扎而已。哪知道自从齐凡拿起话筒后，转瞬之间，己方直接就GG了。眼看连后续的戏份都没了。这种交手让人胸闷，因为对手根本没给他来回过招的机会。几乎就是被齐凡一招零封。

    郭正快步走到同伴身边，一把抢过同伴的话筒，“各位老师，这结论下得太早了吧。根据赛制，貌似不允许重复提交项目代码。因此，金陵大学的最终结果，就该是第一次的22%。况且，谁知道这家伙上哪去弄来的代码。”

    齐凡笑了，在场的很多人也发笑了。这不是就典型的正面刚不过，就开始举起赛制的大旗，企图以规则来压人嘛。高校里头最烦的就是这种做法。就如江湖上比武，正面打不过，就拿比试的规矩来恶心人。

    齐凡也不发怒，因为对方显然已经色厉内荏，自己再陪他唱出戏就是了。

    正当齐凡拿起话筒想逗弄郭正一番之时，他忘了自己还有个号称“金陵大学第一老愤青”的师父。

    王教授的声音响起，字正腔圆满是威严，可威严之中又透着一股惋惜。“东海的这几位小朋友，你们将来的路还长，不要一错再错。”

    一切都在不言中，老教授们怎么会看不明白场上的情况。王教授没有拿话筒，算是给郭正他们几人留了最后的颜面。

    要是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拆穿他们抄袭。拿别说日后读博或者找工作会受影响，东海大学为了严肃学风，弄不好会撤销他们学籍。所以，王教授这是给眼前的几位年轻人留了条退路走。

    此时的郭正，并没有因王教授的善举而感恩，反而是恶狠狠地看着齐凡，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齐凡当然不会惯着他，于是齐凡再起举起了话筒。

    “我们这道证明题好像还没完成，大家觉得要不要继续。”

    此话一出，台下地吃瓜群众们自然是不嫌事大，纷纷起哄--继续，不要停。

    王教授轻轻在齐凡耳边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几个毕竟也还是学生。”

    齐凡放下话筒，轻声回应，“老师，您看他。他那副样子感激您了吗。”

    王教授随即哑然，不知该说什么。

    齐凡适时道，“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王教授听闻此言，在齐凡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就回到了主席台落座。

    齐凡随后面向台下观众，“你们猜下东海队苦思冥想了几天。”

    吃瓜群众们顿时吵吵嚷嚷，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齐凡又道，“今天时间有点紧，我就直接给出答案吧。他们苦思冥想应该没超过3天。”

    “证明过程咱们就省略了吧，你们可以直接问他们，我说的对不对。”

    于是，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东海队那几人。

    郭正的队友最先坐不住，当即唯唯诺诺点头，“是，是没超过3天。”

    在队友当众承认后，齐凡最后将目光落在郭正身上，“学长好好想想，到底是几天。”

    郭正默不作声，仍旧恶狠狠地盯着齐凡。

    齐凡可不会惯着他，“既然学长不说话，那我的答案也就没法检验对错。那我就浪费点大家时间，来详解下证明过程。”

    齐凡拿起手边的笔记本，打开了github，随后他赶紧alt+F4又关掉网页。

    这个举动落在郭正眼中成了赤裸裸的威胁，因为他就是从github上抄袭的代码。齐凡就是存了敲打他的意思。明明抄袭了，还这么嚣张，被人拆穿后给他留了颜面，还不知悔改。对于这种人，不让他看到屠刀落下，他是不会服软的。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超过3天。”

    齐凡把话筒递给他。

    郭正虽然表情很为难，可还是当众承认，“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确实没超过3天。”

    齐凡没有再痛打落水狗，倒不是他仁慈。一来是不想把对方逼急了，免得对方狗急跳墙。二来也要顾及观瞻，不好显得自己过于咄咄逼人。

    郭正刚刚那副德性，齐凡敲打他一下还属于合理范畴。此刻对方已服软，要是再痛下杀手。那在一众大佬们面前，就显得睚眦必报了。

    齐凡没再多说一个字，当即就回到了观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