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局的动作很快，当杨伏回到曦欢传媒所在的写字楼楼下时，发现大楼已经被封锁起来。

    不过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路过的行人无视了那栋写字楼的异状，面色如常地从写字楼前方走过。

    很显然，特调局定然是使用了‘闲人退避’之类的能力。

    杨伏径直走过去，惹到几个守卫写字楼大门的特调局人员注意。

    没等他们询问自己的身份，杨伏便开口说道：“我是杨伏，一个超凡者，身份在你们局里应该有备案。”

    此时杨伏没有佩戴墨镜，浑身散发着凶煞之气，经过训练的特调局人员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正常人，听到他的名字之后，更是恍然大悟。

    “你就是那个在民众面前表现出超凡力量的超凡者？”

    杨伏眉毛一挑，“有哪条法律和规定不允许我们在民众面前表现超凡力量吗？”

    几個守卫顿时语塞，关于这个问题，他们好像还真不清楚。

    “对了，这次报案的人其实是我。”杨伏抬起下巴指了下写字楼大门，“我可以进去吗？我手机还在里头。”

    守卫们对视一眼，按压耳机向上级通报了杨伏的情况。

    片刻后，他们就得到答复。

    “上去吧，我们队长在七楼等你。”

    “多谢。”杨伏抱拳。

    走进大门，坐上电梯，杨伏来到了七楼。

    叮！

    电梯门开启，杨伏看到门外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虽然没有在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刻就把枪口指过来，但他们也把食指悬在了扳机之上。

    向他们颔首示意，在他们的注目礼下，杨伏走进了曦欢传媒公司。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每个办公室却依旧挤满了人，白领们忐忑不安地坐在自己工位上，时不时偷瞄守卫在办公室门口的士兵两眼。

    杨伏穿过走廊，来到广告策划部的办公室门前，听到了内里传出来的对话。

    “这位长官，我们公司合法经营，没有做过任何违反法律法规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出在你们公司身上，不仅仅是你们公司暂时被封锁了，这栋写字楼里的其他公司也被封锁了。”

    向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两个士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其中一个士兵便朝办公室内喊了一声，办公室传来的对话声戛然而止，随后又传来一句话。

    “让他进来吧。”

    杨伏走入办公室内，发现办公室里除了自己认识的广告策划部成员以外，还有一个妆容素雅，神情焦急的貌美女子。

    唐星如坐针毡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施佳双手被铐住，脑袋低垂坐在办公室的客座沙发上。

    此外，还有三个特调局的成员。

    一个穿连帽卫衣，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年轻人，一个着朴素僧袍，双手合十闭目诵经的中年僧人，以及一个穿戴防弹衣，头戴防弹头盔的魁梧中年男人。

    “杨伏？”魁梧中年男人看了过来。

    杨伏点了下头，“正是。”

    “有结果了吗？”

    旁人听来摸不着头脑，可杨伏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就把刚刚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人的对话没有避讳任何人，广告策划部的白领们在电脑屏幕和放在桌上的杂物掩盖下相互对视，纷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他们感觉蒙在自己眼前的那层纱布被撕开，触碰到了世界的真实面。

    “无天神……”魁梧中年男人皱起眉头，咀嚼着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那个穿连帽卫衣的年轻人插嘴说道：“那个，你能收敛一下吗？”

    年轻人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有点太刺眼了。”

    听到年轻人的提醒，杨伏伸手进兜里，拿出了墨镜。

    当他把墨镜戴上，脑子里似乎响起了一些杂音，让他眉头微皱。

    随后，杨伏‘清醒’过来，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王辉亮那条线已经断了，现在仅剩的线索只有她了么……”魁梧中年男人没有察觉到杨伏的异状，望向施佳。

    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向杨伏伸出手，自我介绍：“伱好，杨先生，我是特调局羊城分局第三行动大队的队长，杨锋，说来也巧，咱们还是本家。”

    杨伏点了下头，和杨锋握了握手，“你好。”

    杨锋颔首，正色道：“首先，我代表特调局感谢杨先生你的配合，关于‘无天神’的事情，我们特调局之前就一直在调查，只是它隐藏得太深，每个信徒之间很少存在联系，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很困难；其次，我也要代表特调局的上级领导跟你抱怨两句，现阶段还不适合把超凡力量在普通人面前表现出来，你刚刚的行为已经越界了，想要消弭影响有点困难，希望下次你在使用力量的时候能够稍微控制一下。”

    听起来，特调局并不准备约束超凡者对自身力量的使用，只是希望超凡者能够控制影响。

    毕竟，超凡力量和枪械是不同的，超凡力量是属于超凡者本身的能力，特调局就算想要控制也没办法彻底控制住，倒不如放缓态度，用‘建议’、‘希望’等词句来影响超凡者。

    超凡者不是疯子，他们也希望自己生存在一个和平稳定的社会当中，只要能够形成共识，那么超凡者也能够成为维护社会稳定的一股强大力量。

    “我尽量。”杨伏说道。

    他现在也只能‘尽量’了。

    却在这时，杨锋歪了下脑袋，侧耳倾听耳机里的声音。

    片刻后，他按下耳机的按钮，对频道里的所有人下令：“把嫌疑犯带上，收队！”

    见状，杨伏微微动容，问道：“杨队长，你们这是找到新的线索了？”

    “出于保密条例，我不能告诉你答案。”杨锋嘴上这般说着，却是点了下头。

    随后，杨锋走出办公室，穿着连帽卫衣的青年拍了拍手，将人们目光吸引过来。

    “对，就是看这儿。”

    啪！

    随着青年打了一个响指，人们精神顿时恍惚。

    默默诵经的僧人适时睁开眼睛，一只只无形的手从他身体中射出，抓向人们的脑袋。

    杨伏默然攥紧拳头，盯住僧人后背。

    青年发现了他的警惕和敌视，赶忙站出来打圆场：“见心和尚这是在消除他们的记忆，放心吧，没有多少后遗症，只是他们过后会偶尔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而已。”

    杨伏瞥了他一眼，拳头松开，轻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无形之手收回，僧人再次闭上眼睛，青年走过去搀扶着他，向杨伏点了点头，两人便离开了办公室。

    特调局的人退潮般撤离，快速从写字楼中撤走。

    杨伏站在广告策划部的办公室内，等待着人们回神。

    等了一会儿，杨伏感觉有些无聊，就取出握力器继续锻炼起来，顺便打开个人面板，想要看看自己刚刚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当他看到暴涨的属性和【化虎】进度后，眉头深深皱起。

    看来，申城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小杨？刚刚是怎么回事？”

    杨伏身体一震，目光迅速拉向声音来源。

    谢馥芳一手握着杨伏的手机，一手按着脑袋，双眉颦蹙望向杨伏。

    “那个和尚……对我做了什么？消除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