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的时候杨伏就看到了，这个基地拢共五层。

    当然，实际上是否只有五层，只有建造这个基地的人和特调局的管理者才知道，至少电梯控制板上显示这个基地只有五层。

    地下五层似乎就是这個基地的研究区域，当杨伏他们来到第五层的时候，首先进入眼帘的还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周围墙壁上蔓延出去许多条通道，通道入口上方安装着标识牌。

    在杨锋的带领下，杨伏和谢馥芳路过被十几个摄像头监视的大厅，走进了‘灵魂区’入口。

    通道入口不设门扉，但用小脚趾想也知道，如果不是有杨锋带领，他们可能刚刚进入通道就会遭受攻击。

    穿过漫长的通道，一道厚重铁门阻拦了他们前进道路。

    杨锋在铁门前方一站，随着扫描光线落下，铁门内部就响起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杨伏很好奇这道铁门的结构，但这里是特调局的机要区域，如果杨锋不主动说明的话，他问起来可能会被人认为是打探这个基地的秘密，有理也说不清。

    铁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内部洁白透亮，各个地方都充满了刻板的‘实验室风’。

    只不过这个充满刻板印象的大厅内，除了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以外，还有一些衣着普通，甚至是身穿道袍、僧袍的人在此。

    最引人瞩目的东西是位于大厅中心的巨大玻璃罐，杨伏通过阴阳眼，看到了玻璃罐内装着几个业已神志不清的魂魄，它们距离消散已经没有多远，现在完全凭借仅剩的本能活动。

    几个魂魄在罐子里转圈，一个魂魄撞在罐壁上，立即被弹了回去。

    这让杨伏很是惊讶，现在特调局已经能制造出可以防止灵体穿透的材料了吗？还是说需要使用术法和仪式配合？

    杨伏和谢馥芳没有能观看多久，杨锋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实验室里。

    除了两个白大褂，实验室里还有两个人正在等待他们。

    一个是之前消除了曦欢传媒白领们有关杨伏施展超凡力量记忆的见心和尚，另一人是一个套着毛背心，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老人。

    很明显，这两人应当就是特调局灵魂方面的‘专家’。

    “这位女士便是谢馥芳谢女士吧？”一个白大褂推了一下眼镜，指向他们对面的那张椅子，“请坐。”

    谢馥芳看了一眼杨伏，得到杨伏的眼神鼓励，便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紧张的视线扫过坐在自己对面的四人。

    “我姓霍，你可以叫我霍教授。”先前说话的白大褂微笑道。

    随后，霍教授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研究员，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郭佲，然后旁边这两位，这位僧人叫做‘见心’，另外一位你叫他‘李老师’就好。”

    “你们好。”谢馥芳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把顺滑的丝袜和大腿肉捏出十指的形状。

    杨伏和杨锋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两人背负双手站在谢馥芳身后，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拥有夺舍能力的人，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开始吧！”霍教授已经迫不及待。

    他的学生郭佲站起来，从旁边的台子取来一个仪器。

    仪器由一个头盔和一个心电监护仪似的机器组成，郭佲干巴巴地介绍：“这是我们测试灵魂是否存在杂波的机器，能够分辨灵魂内是否存在诅咒，或者其他多余事物。”

    有杨伏在一旁帮忙看着，应该没问题。

    谢馥芳一咬牙，将头盔放到自己脑袋上。

    没由来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装扮一定呆爆了。

    郭佲启动了机器，在一段平缓的线条出现后，代表着谢馥芳灵魂的线条突然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略有波动，另一部分平滑如水。

    看到这个结果，实验室内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谢馥芳似乎能感觉到氛围的变化，咽了一下口水，问道：“结果……怎么样？”

    郭佲答道：“初步判断，你的灵魂当中蕴含相当分量的杂质，只是……”

    “只是什么？”谢馥芳急切追问。

    郭佲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霍教授，问道：“老师，你怎么看？”

    霍教授盯着灵魂波动图形以外的数值，和自己之前刚刚学到的知识进行对比，皱了下眉头，“感觉不像是灵魂……见心师傅、李老师，你们怎么看？”

    霍教授又把问题丢给了见心和尚和李老师。

    两人没有去观察那个仪器，他们就算看了也看不懂。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观察谢馥芳，过了一会，纷纷摇头。

    “我看着不像。”李老师率先发表意见。

    见心点了下头，附和道：“小僧也是如此。”

    “既不是夺舍，那又能是什么？”李老师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

    不是夺舍吗？

    谢馥芳听着，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郭佲提出了一个想法：“几位老师，最近我们不是一直在争论一个话题吗？一个人究竟是谁，是要根据他的灵魂决定，还是根据他的记忆决定——我觉得，哪怕是无天神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信徒对另外一人进行夺舍，所以它最有可能进行的操作，或许是‘记忆覆写’。

    “把原主的记忆覆盖，全部替换成另外一人的记忆，到了那个时候，记忆被覆盖的人是会认为自己是原主，还是记忆里的自己？”

    才松了一口气，谢馥芳又毛骨悚然。

    如果她的记忆被唐星的记忆覆盖，到了那时，她会认为自己是谁？

    她的身体和灵魂或许还是原装货，但那时，她恐怕早已自我认知成了唐星。

    霍教授露出欣慰之色，夸赞道：“这个想法可以作为一个新课题进行研究，郭佲，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郭佲木讷的脸上堆起了憨厚的笑容：“都是老师教得好。”

    霍教授笑了笑，转头看向李老师，道：“李老师，直接操作谢女士的记忆吧。”

    闻言，李老师点了下头，让郭佲把谢馥芳头上的头盔摘下。

    他右手一翻，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老式摄像机。

    刚刚摘下头盔的谢馥芳看到这一幕，登时被惊呆了。

    这个世界超出她想象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原以为杨伏的超凡力量就已经是极限，现在她居然还看到了虚空取物？

    “那么，谢女士，我要对伱的记忆进行操作了。”李老师把支架竖起之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询问了谢馥芳的意见，这也是这台老式摄像机启动的要求之一。

    【名称：朱尔·让桑的摄像枪】

    【类型：工具】

    【品质：稀有】

    【特效：对一个人十二小时内的记忆进行操作，操作包括剪切、抹消、浏览】

    【使用需求：争取被操作者的同意；拥有一本摄像师资格证书】

    【消耗：开启摄像枪需要装备者20%最大灵能值，每进行一次十分钟的操作需要装备者当前灵能值的5%】

    【备注：娱乐行业新时代的开端就在你的手里，感到激动吗？】

    征得谢馥芳同意之后，李老师便开始对她的记忆进行操作。

    无天神是在短时间内把唐星的记忆一股脑塞进了谢馥芳的脑袋里，因此，李老师不需要消耗多少灵力，就完成了对谢馥芳记忆的操作。

    完成操作之后，李老师立即开始对剪切下来的记忆进行检查。

    “这是——”

    李老师大惊失色，就连声音都变形了：“这唐星的记忆里好像有无天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