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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我的权臣父亲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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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我的权臣父亲:正文卷 065 隔河对峙(3000)

    当杨安率领五百骑兵杀来仇池城的时候,叛军都聚集在宫门前等待着杨俊发放赏钱。

    震耳欲聋的马蹄轰鸣声从身后响起,回头看去,是面色狰狞的杨安带着复仇的怒火,一马当先,举槊杀来。

    人群顿时大乱,宫门城楼上,杨俊望着飘扬的晋字旗,懊恼地直跳脚:

    “真没想到,晋军会来啊!”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与亲族反目。

    只是晋军南下,为何沿途关隘并未示警。

    殊不知,正是晋军打着护卫仇池公杨初南下的幌子,有杨初出面叫门,得以畅通无阻。

    聚集在宫门前的叛军已经被杀散,杨安突入宫城之中,生擒杨俊、杨宋奴等人,又寻回家人们的尸首。

    在他逃离之后,其余兄弟尽皆被害,杨安怒视杨俊,咬牙切齿道:

    “既已谋夺我家基业,何以赶尽杀绝!”

    杨俊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此皆杨宋奴怂恿逼迫,非我本意。”

    一旁的杨宋奴倒是不惧,虽然未能杀死杨初,但如今也算报了父仇,他冷笑道:

    “叔父,事到如今,就算你摇尾乞怜,莫非还能活命,倒不如省些力气,体面赴死。”

    杨俊如梦方醒,也不再奢望杨安能饶自己一命。

    杨安亲手砍下二人首级,祭奠父母、兄弟的亡灵,邓羌率领步卒随后而至,自此,仇池宣告亡国,其地由桓氏所占据。

    杨初被送往关中,颐养天年,而杨安则被邓羌留在身边,邓羌喜爱杨安之勇,准备班师之后,向桓熙举荐。

    晋军在陇右夺占城池之际,关东局势亦有变化。

    永和六年(公元350年)正月,石闵在号召杀胡之后,因‘继赵李’的谶文,而改姓李,并改后赵国号为卫。

    僭越之心,人尽皆知。

    奉命领军在前线作战的大都督石琨听闻石闵杀胡,占据信都反叛,领军七万进攻邺城,石闵亲率千余骑兵,与石琨在城北大战,斩首三千级,石琨大败而退。

    石闵携大胜之威回城,朝中文武纷纷劝进,石闵却还在惺惺作态,假意要推举李农为帝。

    李农哪敢应下,他极力推辞,不惜以死相拒。

    石闵还在坚辞:

    “我乃晋人,如今晋室犹存,我又怎可妄称天子,当与诸君分割州郡,奉表江东,迎晋室天子北归,还于旧都洛阳。”

    尚书胡睦劝进道:

    “司马氏弃国南下,偏安江左,为桓氏所逼迫,此等懦弱之君,怎么承担得起恢复中原,混一四海的重任,陛下乃当世之英雄,宜当上顺群臣之请,下应万民之望,怎可推辞!”

    石闵闻言大喜:

    “胡尚书之言,识机知命,天将降大任于朕,朕又岂能退缩!”

    闰二月,石闵废黜石鉴,于邺城即皇帝位,改国号为魏,恢复冉姓,史称冉魏。

    此前攻杀王朗,正要率众归附冉闵的麻秋在前往邺城的途中,遭遇苻洪之子苻雄的攻击,兵败被俘。

    苻洪将麻秋奉为上宾,以其为军师将军,一如桓熙对待王猛。

    然而,麻秋的野心不止于此,不久,他借着酒宴的机会,向苻洪投毒,想要趁机吞并苻洪的部众。

    虽然阴谋被苻洪之子苻健识破,麻秋被杀,但苻洪已经饮下毒酒。

    临终之际,苻洪对其子苻健、苻雄留下遗言:

    “我之所以不入关中,是以为留在中原,有机可乘,不曾想,却被麻秋这个小人所害,枉送了性命。

    “如今关东时局纷乱,不是你们兄弟所能平定,而关中已由桓氏所据,并非轻易可下。

    “我观老羌(姚弋仲)早有进取关中之心,我死后,你们兄弟当率众渡河,进攻并州,放开道路,使老羌与桓氏相争。

    “并州张平,并非你们兄弟的对手,待夺取并州,则可坐观老羌与桓氏的成败,伺机发兵夺占关陇,若能占得关陇、河东,则大事定矣!”

    说罢,此前还自以为北方再无对手的苻洪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六岁。

    其长子苻健继领部众,遵奉其父遗命,率领十余万军队渡河北上,进攻并州。

    正如苻洪所言,姚弋仲早已窥探关中许久,得知氐人放开道路,姚弋仲立即派遣其子姚襄领军五万西进,准备趁着桓熙主力尚在陇右的时机,夺占关中。

    而此时,桓熙正与东出的凉军僵持于狄道(今甘肃临洮县)。

    狄道,在先秦之时,为狄人所居,故而命名。

    晋凉大军分别在洮河东西两岸设置营寨,隔河对峙。

    桓熙在获知此战凉军主帅并非谢艾,而是张重华亲征,不由松了口气。

    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还是将此前分派出去占据城池的诸将尽数召回,带来了前线。

    邓遐、邓羌、杨安、石越等人皆在其麾下听命,就连此前留守陇关的桓伊,也率了两千将士前来狄道助战。

    张重华麾下有凉军三万步骑,而桓熙则有两万晋军。

    晋军自是精锐,而凉军也是跟随谢艾屡屡以少胜多的精兵,并非王擢麾下的乌合之众。

    敌众我寡,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桓熙一时之间,也没有破敌良策,而张重华也不敢冒然渡河,担心遭遇伏击,二人于是僵持下来。

    双方主力不曾决战,但斥候之间的战斗却从未停止,双方互有胜负。

    夕阳西下,洮水之畔,又是一场斥候间的小规模战斗结束,这一次,是晋军笑到了最后。

    打扫战场之时,两名晋军为了一件战利品而爆发了冲突。

    “是我先看到!这本应该就是我的!”

    一名晋军握着从凉人身上摸来的玉佩,说道。

    另一人则坚持道:

    “此人是我所杀,此玉当为我所有!”

    由于斥候之间的战斗过于凶险,桓熙为了激励斥候奋战,准许他们私自搜刮战利品。

    一如在两军决战之时,站在队伍最前排的士兵总是能够受到最丰厚的赏赐。

    二人各有各的道理,争执不下。

    吵闹之时,言语越发激烈,最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继而拔刀相向。

    这一幕,被邓遐偶然撞见,他勃然大怒,上前夺过玉佩,怒斥道:

    “大战当前,竟然为了此物而自相残杀!来人!速速将此二人拿下,押解回营,待我禀明主公,以军法处置!”

    说罢,将玉佩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二人惊惧不已,若是依照军法处置,他们二人哪还有性命,赶忙跪地求饶:

    “还请将军开恩,我等再也不敢了!”

    邓遐却不理会,执意将二人带到桓熙面前,向桓熙说明情况,请求道:

    “主公,此二人罪责当诛,还请主公下令,杀之明证军法!”

    哪知桓熙的注意力却不在如何处置二人之上,而是受到二人反目的启发。

    他欣喜若狂的抓住邓遐双臂,笑道:

    “应远!我终于思得破敌之策!”

    邓遐不明所以,但桓熙已经下令召集诸将会议,至于此前内斗的二人,桓熙见他们苦苦哀求,说道:

    “按照军法,你二人必死无疑,只是大战当前,我愿意暂且留下你们的性命,让你们能够将功赎罪。”

    二人赶忙磕头谢恩,桓熙询问二人姓名。

    年岁稍长之人答道:

    “回禀将军,小的张石生。”

    另一人亦答道:

    “回禀将军,小的郭振翅。”

    桓熙又询问二人住址及家庭情况,得知二人都有子嗣,桓熙当即道:

    “我有一事,需要你们二人出力,只是此事凶险,我并不逼迫你们。”

    张石生与郭振翅担心桓熙只是嘴上说着不逼迫,一旦二人拒绝,立即会追究前罪,赶忙应道:

    “将军于我有活命之恩,我亦不惜一死,以报将军恩德。”

    桓熙闻言大喜,他道:

    “你二人尽管放心,只要尽心为我效力,我必有重赏,倘若未能生还,你们的妻儿,皆由我来抚养,待其成年,定有一份前程!”

    如果说此前是畏惧责罚而答应,如今听见桓熙的许诺,纵使去赴刀山火海,张石生与郭振翅也是甘之如饴。

    桓熙当即叮嘱二人,应该如何行事,张、郭二人此时也终于知晓,桓熙为何会说此事凶险。

    当天,桓熙通令全军将士,昭告张石生与郭振翅的罪过,准备明日将二人处死。

    夜里,张、郭二人趁守卫不备,逃出大营,在夜间泅水渡河,来到洮水西岸,很快就被凉军斥候发现。

    张石生见凉军斥候张弓搭箭,连忙大喊道:

    “别杀我!我是来投奔凉王,有重要军情禀报!”

    凉军斥候这才收了箭矢,上前将二人捆住,带回大营。

    张重华此时也在为如何破敌而绞尽脑汁,得知有晋军过河来投,他当即命人将张、郭二人带来。

    但只是第一面,张重华就怒道:

    “此二人是奸细!来人,将他们拉出去斩了!”

    张、郭大惊,郭振翅愤慨道:

    “我们二人冒险前来投奔大王,大王为何不由分说,就要将我们二人处死!”

    张石生亦忿忿不平:

    “只恨我等识人不明,但求速死!”

    “且慢!”

    张重华本就只是诈一诈他们,见没有效果,自然不可能真的不问二人前来投奔的缘由,就将他们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