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自然是女院长的。

    至于为什么他的指纹可以开锁……当然是因为他在手机里添加了自己的指纹。

    现在回信的这个人，自然就是疑是女院长上级的那个终焉教的教众……

    秦锦年不知道他的名字，对方甚至连网名都只是一个‘-’号……活像个小号。

    女院长死的波澜不惊，但现在秦锦年不能让她的死被人察觉……至少暂时不能。

    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

    路引对秦锦年来说很重要……按照女院长的说法，黑市似乎很多，终焉教的总部，就在其中一个。月底终焉教大会，对方现在送来的路引，应该可以直通对方总部所在。

    但既然叫做‘黑市’，那说明里面极可能不仅仅只有终焉教总部，还有‘市场’。

    终焉教所扮演的，就很有可能是主办方一类的存在……

    但这并不重要。

    秦锦年现在缺乏的是一個情报路径，只要接触到了黑市，他就一定能想到办法，弄到一些情报。

    在这个黑市里自然是不能打探终焉教情报的……但只打探其他黑市的信息，应该不会引起终焉教的关注。

    而等他以这个黑市为跳板，得到了更多黑市信息之后……就可以去其他黑市，打探终焉教情报了。

    当然，终焉教开会那天，很可能会关闭市场……毕竟是见得不光的教会聚会，多半那天看守会很严密。

    但秦锦年也没打算那时候再去。

    他打算在得到路引之后就马上行动……

    至于说路引本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比如他一旦动用就会被终焉教察觉这一点……他觉得可能性很低。

    毕竟就目前来看，女院长的地位在终焉教并不算高，对方给她路引，只是因为她这一次立下‘大功’……但实在没有太过关注她本人的必要。

    所以给她的路引，也极有可能只是普通一次性的那种路引……

    但昨天对方的信息表示，今天会派人送来路引，秦锦年却不知道对方会将东西送到哪儿去。

    按照对方表述，有可能是会直接送到阳光幼儿园……但阳光幼儿园那么大，鬼知道他会将路引放在那个犄角旮旯？

    秦锦年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的四处寻找……毕竟，目前就确定是终焉教教众的，就还有那个小王老师。

    具体还有没有其他人？这是谁也不知道的。

    所以思来想去，秦锦年不能让他将路引送到幼儿园……

    女院长家，就很合适。

    他不清楚对方知不知道女院长家住哪儿。但按常理推测……知道的可能性很高。

    这种教会对下属管控的力度想来应该不会弱。对于女院长这种地位不高，但又有一定存在感的教众，一些基础信息应该还是有的。

    所以秦锦年赌了一下，让对方把路引直接送她家，并直接说出了自己临出门前修改了的指纹锁密码……

    对方果然是知道的。

    那现在，路引就只需要等待了……

    秦锦年轻吐一口气，收起手机，起身往外走。

    路引算是暂时搞定，那么接下来，就要搞定小王老师。

    但小王老师暂时还不能杀，因为秦锦年还需要她在明面上稳住警察……

    否则，作为幼儿园的老师和领导，孩子昨天失踪，结果今天她们两个也相继失踪？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警方这里面有大问题？

    而警方一旦关注加重，那势必要惊动终焉教。

    秦锦年的计划也就要直接破产了。

    所以，他需要小王老师，至少在今天，先牵制住警方的视线。

    至于终焉教那边，他觉得短时间里不会察觉到什么问题……从昨天女院长和小王老师的对话中不能听出，小王老师虽然也是教众，但在终焉教中，应该比女院长更低一级。

    至少，她应该是没有直接和终焉教沟通的渠道的……所以才需要女院长给她传达有关圣种的消息。

    不过要稳住小王老师，却还需要一个人配合……

    脑子里过了一遍计划，秦锦年出了门，然后来到了隔壁门口，敲响了房门。

    “谁？”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林芸有些虚弱的声音。

    “是我，芸姐。”

    “小年啊……等一下。”

    不多久，门开了。

    而等开了门，秦锦年就怔了一下……然后眉头轻蹙了起来。

    只是一晚不见，林芸却仿佛老了好几岁……她面容憔悴，眼眶凹陷，带着厚厚的黑眼圈。

    看到秦锦年，她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小年，怎么了？”

    秦锦年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轻叹一声：“芸姐，昨天我跟你过，宁宁的事，急不来，但一定能找回来的。你首先自己不能放弃希望，否则宁宁回来，你却垮了，让宁宁怎么办？”

    提到宁宁，林芸浑身一颤，然后眼泪还是没忍住的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她煞白的脸色浮现着浓郁的憔悴，呢喃：“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啊。一想到宁宁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出事儿，她可能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在喊妈妈，我，我……”

    说道最后，她捂着脸，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全身颤抖，压抑而悲戚的低声哭泣，压抑的响起。

    这哭声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绝望。

    一看这情况，秦锦年眉头紧蹙起来，然后就知道，自己是有些想当然了。

    自己作为旁观者，虽然很喜欢宁宁，但毕竟不是血亲，还能保持冷静。

    但对于林芸来说，宁宁就是她的一切……让一个母亲，不去担心自己唯一的孩子……这不是强人所难？

    前世多少失去孩子的母亲，几天下来人就疯了傻了？她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其实于事无补？

    但这种感情若是能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

    秦锦年沉默了一小会儿，看着地上无助而绝望的林芸，终于轻吐了一口气。

    “芸姐。”

    秦锦年开口，林芸无助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哭的又红又肿，目光带着茫然。

    “先进屋，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有关宁宁的线索。”

    秦锦年的话，让林芸骤然瞪大了眼睛，她一下爬了起来，一下紧紧抓住秦锦年的手，颤抖着声音：“小年，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你可不能在这上面骗姐啊，不能啊……”

    “放心，先进屋，我慢慢说。”秦锦年轻轻拍了拍林芸的手，轻声安抚。

    林芸忙不迭的点着头，让开路让秦锦年进了屋，这才一脸期待和焦虑不安的看向秦锦年：“小年……”

    秦锦年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吐一口气，看向林芸直接道：“我大概知道，宁宁现在在哪儿。”

    只是第一句话，就让林芸的眼睛，骤然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