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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奇物开始: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你会死的

    夸拉有九子四女,两个儿媳和若干孙子辈,再加上几个其他差不多情况的血缘家庭,在这片营地组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瓦拉特”。

    陈怀宣二人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切片的鲟鱼,成条的生肉,温热的鹿血,以及这次交易所换取的珍贵水果,都被一一摆上了餐桌。

    大部分都是生的,血红的肉块层次分明,吃下去口感有些像冰激凌。

    当然,也有不知道什么做的浓汤,但味道一言难尽。

    陈怀宣虽吃不惯,却还是简单的吃了一些。

    克里斯丁反而一副不挑食的样子,吃的津津有味。

    晚饭过后,就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也无法洗澡,毕竟冰天雪地的,光烧水的木材消耗的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若是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男人嘛,大多涂抹一些动物油脂,等待完全干涸后,再用刀子一点点的挂掉。

    女的只能简单的擦一擦了,毕竟在这里的水源也算弥足珍贵,因为冰雪融化也是需要木材的。

    而且,冰冷的苔原里大多都没有信号,通讯不畅手机的用处不大,就算是刚嫁过来的年轻儿媳,也只是拿着手摇发电机,不断的给一台老式收音机充电,里面播放着一些咿咿呀呀听不懂的诡异音调,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特色音乐。

    一大家子都住在一个硕大的帐篷里,之间的隔断也只是用缝制好的驯鹿皮阻挡简单的视野,但却隔绝不了所有的声响,因此,一点小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在加上外边狂风呼啸,屋子里的动静就更显的“静悄悄”了。

    好吧,陈怀宣收回刚才的话,人家晚饭过后,还是有些独特的“娱乐活动”的。

    躺在不知名草药浸泡过的皮毛被子里,陈怀宣眯着眼睛,一直都未曾入睡。

    不远处的克里斯丁同样侧着身,虽然黑夜中看不清轮廓,但陈怀宣知道对方可能一直在“盯”着他。

    一个小时后,独特的“娱乐活动”渐渐消失,帐篷里也渐渐陷入了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中。

    艰难的度过前半夜,至后半夜时,外边的狂风好像刮得更大了,呼啸的风雪仿佛能将帐篷刮起来一样恐怖。

    听着狂风拍打帐篷的巨大想动,陈怀宣皱了皱眉。

    不会真刮飞了吧?

    他注意到,同样察觉到异常的夸拉似乎叫醒了大儿子,前往帐篷外查看情况,又过了一会儿,砰砰噹噹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手动加固着什么东西。

    不知道多久,垮拉终于带着儿子返回睡觉,就在陈怀宣觉得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却突然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侧身躺在那里的克里斯丁同样眼眸一亮。

    哪怕黑夜之中光线晦暗,但权能不由自主散发出的灵觉之力,仍旧让二人看清楚了各自异常的眼眸。

    过了一会儿,克里斯丁率先发出了声音,用的是英语。

    “好像有什么鬼东西飘过来了?”

    陈怀宣打了個哈欠,敷衍道:“或许是夸拉所说的风暴。”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对方着重强调着。

    “别多管闲事。”

    陈怀宣翻过身,又盖紧了皮毛被子缩在了里面,然后嘟喃道:“只要它不进来,就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克里斯丁似乎有些奇怪:“你就不好奇外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能引起权能之力的异动吗?”

    “你特么的……”陈怀宣侧了侧头咒骂道:“你特么是个杀手吧?我特么更好奇,你好奇心这么重?是如何能活到现在这个时候的?哦,该死,我敢打赌一便士,这被子至少两年都没有洗过了!呕!该死的味道,发Q吐!”

    克里斯丁:“……”

    过了一会儿后,就在陈怀宣以为对方已经消停了下来,克里斯丁却突然说道。

    “今天是我的第一次!”

    “什么?我没听清!”

    陈怀宣震惊的下意识掏了掏耳朵。

    因为这话题相当的炸裂!

    “我是说,今天是我第一次接待客户,你知道的,就是那个贪财的肥婆。好像你也很想杀了她!”

    “不可能。我没有。别乱说。”

    “哦,你们亚洲人都那么含蓄吗?在酒店里你明明很愤怒!”

    “你没话找话是吧?”

    “用东方一个古国的话来说,闲的也是闲着,我们说说看……”克里斯汀的被子蠕动了下,似乎在舒缓着紧张的身体:“你来的这里真的是为了传说中的那个宝藏吗?”

    “关伱屁事!”

    克里斯丁:“……”

    呼!

    深吸口气,女人随后屏气凝神。

    估计是被气到了。

    平静的度过了一夜,第二天陈怀宣精神奕奕的起了床。

    然后他就看到了,隔断不远的驯鹿皮信封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白嫩白嫩的,正龇着两排兔子牙冲陈怀宣傻笑,两三岁的样子。

    “咦,一个小孩!”

    应该是夸拉的孙子辈。

    陈怀宣蹲下掐了掐对方的脸蛋,滑滑的,好好玩。

    小孩也不怕生,摇头晃脑的,咿呀咿呀的和陈怀宣掰着手指头。

    不过脸色也是说变就变,因为只是玩了一会儿就有些玩不起的哭了起来。

    小孩真麻烦!

    不过,刚走出帐篷,陈怀宣却又听到了另一个孩子的哭声。

    是夸拉在抽打他七岁的儿子。

    “怎么回事?”

    陈怀宣问向了夸拉的大儿子,这家伙也懂得一些俄语。

    “小七早上去外面尿尿,但却没有拿回来!”

    嗯?

    这是什么理由?

    后来经过夸拉大儿子的解释陈怀宣才知道,无论多冷的天,楚科奇人都不允许在帐篷里尿尿,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惯。

    哪怕去外边解手很危险,但也一定要去外边解决,并且,还要将自己尿完冻成的冰块拿回来。

    至于为什么要拿回来,夸拉大儿子支支吾吾,答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样。

    “估计是尿液含有无机盐,在这种地方,算是一种珍贵的原料。”刚刚走出帐篷的克里斯汀,之前明显在偷听。

    但陈怀宣却瞥了她一眼,想了想,他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克里斯汀明显有些警惕。

    “我在想,你奇物的负面作用,不会是好奇心与偷听吧?”

    见克里斯汀瞳孔下意识收缩了下,陈怀宣大致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你会死的。”他笑着,嘴角勾起,笑的十分邪恶,仿佛发现了天大的大秘密:“不改掉这个习惯,你早晚会死无全尸!”

    奇怪的是,当天夜里,夸拉七岁的儿子陷入昏迷,身子出现了高烧不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