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回过头，沉声说道：“低序列魔药的调配很简单，但加入材料时可以少一些却绝不能多，你应该知道非凡者失控吧。”

    奥黛丽点点头，她对非凡世界并非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不愿意被限制自由，她早就可以成为非凡者了。

    这样很好，不需要他解释了。

    阿尔杰继续说道：“少一些也不能太偏离，你可以先熟悉一下化学实验。”

    “我有进行过化学实验的学习。”奥黛丽轻轻点头，心中感叹：“倒吊人先生真是负责啊。”

    “主材料是一对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35毫升羊角黑鱼的血液，辅助材料是80毫升纯水，5滴秋水仙精华，13克牛齿芍药粉末，7瓣精灵花。”

    阿尔杰说完，担心奥黛丽记不住又贴心地重复了一遍。

    “……水仙精华……”奥黛丽在阿尔杰的指导下成功将魔药配方又复述了一遍，为了防止自己遗忘或出错，奥黛丽又在心中重复了好几遍。

    在确保自己已经记住且不会出错后奥黛丽举手申请了结束单独交流。

    “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奥黛丽森绿色眼睛中闪烁着笑意，少女的矜持之下难掩对神秘的向往，“女皇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阿尔杰在心中赞赏了一下奥黛丽，在猜测伊芙有可能是愚者背后势力的成员后他就想与女皇交流，套出些信息，通过了解女皇从而推测出愚者的所属势力。

    但他又不敢贸然试探，担心暴露惹怒了愚者，现在奥黛丽正好给他送了一个机会。

    他看向了伊芙，附和着说道：“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倒吊人先生是水手途径的非凡者吧？”伊芙勾了勾唇角，没有正面回答奥黛丽反而看向阿尔杰问道，明明是句疑问，语气却异常笃定。

    阿尔杰怔了一下，他悄悄观察着端坐于上首的愚者，见他还是平时那副悠闲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般端坐在青铜座椅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一下又一下，发出轻微的声音。

    愚者告诉她的？

    阿尔杰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

    他在上次聚会中透露了自己有水手和观众两个魔药配方，在加上他交易的鬼鲨的血，如果愚者知道“航海家”的配方那不难猜出他是一名水手途径的非凡者。

    这是在敲打他？

    阿尔杰掩盖住自己的异常，对着伊芙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只是恰好知道配方罢了，就稍微联想了一下，没想到猜中了。”

    真的只是恰好吗？

    阿尔杰压下心中的惊疑，盯着灰雾后那道蓝色的身影，在心中权衡利弊，“为了安全起见暂且默认女皇属于愚者势力。”

    如果是真，可以从女皇那里洞察愚者的意图，避免无意中得罪他们；如果是假，那也没有什么损失。

    在非凡世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阿尔杰一向谨慎小心，从不会心存侥幸。在脑海中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地总好过在现实中身处困境。

    伊芙看着表面上很正常的阿尔杰，心里笑了笑。

    爷玩不过那些千年的狐狸还玩不过你。

    “我有水手途径序列6风眷者的配方，”伊芙说道：“你可以用黑渊魔鱼的全部血液交易。”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阿尔杰脑海中冒出了那句罗塞尔大帝的名言。

    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果伊芙真的代表了愚者的意思，这也说明愚者虽然对他的小心思有些不满但也不准备追究。

    他是安全的。

    “好，”阿尔杰点点头，“我会尽快帮你找到的。”

    “女皇小姐有没有‘观众’的后续配方？”奥黛丽看着两人的交易，期待地问道。

    “很抱歉，正义小姐，”伊芙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没有‘观众’后续的配方。”

    不等旁边的小姑娘露出失望的神色，伊芙又补上一句：“或许下次聚会就有了。”

    伊芙有观众的后续配方吗？

    当然有。

    但伊芙不可能将所有的生意都包揽，那样塔罗会将变成祂的店铺而非周明瑞的组织。

    现在的塔罗会与其说是组织不如说是聚会，而伊芙则有意将塔罗会培养为周明瑞的组织，这将会是他未来的班底。

    阿尔杰看了一眼奥黛丽，垂眸沉思着伊芙刚刚的话。

    或许以后会有……她这是在评估正义的价值？评估她值不值得他们去培养？

    一个组织必然拥有一条完整的神之途径，或许会有一条或多条残缺的途径，但如果他们想弄到其他途径的低序列配方还是有能力的。

    他们想看看正义是否值得他们出手寻找“观众”后续配方？

    阿尔杰在阴谋论的海洋中畅游，而奥黛丽则想的简单多了。

    “谢谢你，女皇小姐。”奥黛丽说道：“我还想问一下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阿尔杰观察了一下愚者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又看了看女皇。

    女皇恭敬地说道：“愚者先生？”

    随着女皇话音落下，沉默在宏伟的宫殿内蔓延，奥黛丽和阿尔杰都随着女皇无声地看着愚者。

    愚者微微颔首。

    “有，”女皇回过头，看向奥黛丽说道：“扮演法。”

    “扮演法？”

    “扮演法？”

    伊芙点点头，对着两人解释道：“魔药的关键是消化，通过扮演消化魔药，魔药名称是扮演的钥匙。”

    阿尔杰愣了一下，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奥黛丽并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义，她看向和她一样刚刚知道这句话的阿尔杰，见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好奇地向伊芙询问道：“可以详细说明一下吗，女皇小姐？我会付给你报酬的。”

    “报酬不应该付给我。”伊芙摇摇头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很简单，你是一名观众，那你就扮演一名观众，在舞台下看着演员表演，但要记住你是观众，不要被演员所掌控。”

    奥黛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就是按照魔药名称扮演，这有什么用呢？”

    “当然不是单纯的按照名称扮演，名称只是个提示罢了，那是最浅显的扮演，消化魔药很慢，想要快速消化要找到扮演的核心。”伊芙说道：“扮演法可以帮助你快速晋升，不知道扮演法的话只能靠时间消化魔药，那样很慢，或许你五年都无法晋升序列八。”

    奥黛丽眨了眨漂亮的深绿色眼睛，笑着说道：“谢谢你，女皇小姐，谢谢你，愚者先生。”

    奥黛丽看向上首问道：“我应该付出什么报酬？”

    “罗塞尔日记。”克莱恩沉声说道。

    罗塞尔日记！

    阿尔杰瞳孔微缩，不是笔记是日记，难道愚者可以看懂罗塞尔大帝的笔记？

    他侧过头看向奥黛丽，果然不出他所料，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日记？”奥黛丽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愚者轻笑一声，“我们姑且称它为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