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秦淮茹重重点头：“我婆婆之前就是出来上厕所了！”

    “那……粪坑里没有啊！”刘海中嘟囔了一句。

    众人赶紧靠近，拿着煤油灯朝下面照去。

    确实没看到贾张氏。

    连许大茂都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回事？

    他是亲眼看到贾张氏进了旱厕后，才扔的超大号麻雷子的啊！

    这时候，曹卫国开口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大茂你扔的那个麻雷子太凶猛。”

    “把贾张氏吓狠了，以至于她不仅掉进了粪坑，并且还被吓晕厥了。”

    “表层的冰碴子被贾张氏掉下去的撞击力给震碎了，贾张氏沉下去了！”

    ………

    一句话，贾张氏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同时处于冷休克反应状态。

    此话一出，许大茂面无血色，差点瘫软。

    那……那岂不是……

    他杀人了？

    曹卫国说的这些，易中海也猜到了。

    他刚想说，却被曹卫国抢先说了。

    易中海急吼吼的骂道：“许大茂，下去！快……快他妈下去救人！”

    时间上，肯定是来得及的。

    一般掉进冰窟窿且还有休克反应的人，三四分钟内也是有救的。

    从那超大号麻雷子的响声响起，到此刻，前后也就两分钟样子。

    贾张氏有很大机会抢救回来，前提是贾张氏生命力够顽强。

    贾张氏生命力顽强吗？必须的！

    “我……”

    许大茂脑子里的嗡嗡的。

    倒是刘光齐、阎解放等人反应速度快，早就拿来的麻绳，系在许大茂的腰上。

    众人拽着麻绳的一端。

    易中海狠踹了许大茂一脚：“许大茂，还不下去？？？愣什么呢？你是想要吃枪子吗？”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也不顾不得什么了，连滚带爬的冲下旱厕。

    虽然被熏的大口大口呕吐，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身子触碰到粪汤，冰冷刺骨而又恶心到无法形容。

    许大茂吐到崩溃，颤抖着双手在在粪池里扒拉。

    手都冻得没有知觉、僵硬了，全靠意志力和对吃枪子的恐惧在屎尿里寻找贾张氏。

    很快。

    “找……找到了！呕！”

    许大茂激动的喊道，然后再次吐了，吐了贾张氏一脸。

    好在，贾张氏还处于昏厥之中，并不知道。

    易中海喝道：“一起拽绳子。”

    众人同时发力，尤其是傻柱使了大力，转眼，许大茂和贾张氏被拽上来了。

    “呕，呕，呕……”

    许大茂半跪在地上，继续吐，已经成了屎人。

    不远处，吴翠翠也吐了。

    本来就是怀孕中容易吐，看到许大茂的样子，那真是控制不住。

    心里都有阴影。

    她无法想象以后和许大茂同床共枕怎么办？

    搂着屎人睡觉？

    噩梦。

    “贾张氏的情况比较危险，需要急救。来一个人给贾张氏有节奏按压胸口，让贾张氏把粪汤吐出来。还要有另一个人，给贾张氏嘴对嘴渡气。”曹卫国开口了：

    “阎老二、阎老三，你们赶紧拿点柴火过来，点火升温，给贾张氏取暖。”

    “二大妈，你身上穿了两个大袄子，脱一个给贾张氏包裹保温，对了，你要先把她身上吸满了粪汤的袄子给去掉。”

    曹卫国是真心实意救人。

    贾张氏可不能死在这里。

    否则的话，少了贾张氏的四合院，各种鸟事得少了7成。

    他还怎么薅羊毛？

    他需要海量的【愤怒】值啊！

    在曹卫国心中，贾张氏就是他搅合四合院的一把利剑。

    是左膀右臂的存在。

    曹卫国说的这些急救的知识，看似有点超前，大概得到80年代后，才有系统性的科普和名称，叫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但事实上，1700多年前，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中早就提到过类似于心肺复苏、人工呼吸的救溺水或者上吊之人的方法了。

    而且，中国的老百姓们，从古至今也有不少人都在用，只不过被视作土方法。

    类似的土方法，还有用草木灰吸水啊、倒挂排水等等。

    事实上，阎埠贵就曾在冬天钓鱼的时候，亲眼看到过有人掉进冰窟窿是怎么被拽上来然后急救的？和曹卫国说的差不多。

    他刚想要说，被曹卫国提前说出来了。

    等于被截胡。

    阎埠贵有些郁闷。

    如果是他说出来，既可以赢取威望和他人的敬佩，甚至还能缓和老阎家与贾家的仇恨。

    何乐不为？

    这不，秦淮茹看向曹卫国的眼神都有一些感激和敬佩了。

    阎埠贵感觉自己吃大亏了，天天算计来算计去，却被曹家小子算计了。

    下一刻，易中海转头冲着贾东旭斥道：“东旭，还在等什么？你和许大茂一個按压胸口，一个渡气！”

    许大茂反应很快，上来给贾张氏进行胸口按压，那个疯狂的按啊！

    然后就能看到贾张氏的嘴里，不断地溢出各种屎尿……

    贾东旭头皮发麻。

    他就这么上去给贾张氏渡气？

    倒不是考虑伦理之类的事，毕竟生死攸关的关头，一切以救人优先。

    他头皮发麻的原因是，贾张氏的嘴里还在不断地冒着屎尿呢……

    不得不说，贾东旭真孝子，反应倒是快，赶紧呵斥秦淮茹：“你去。”

    秦淮茹压根搭理。

    你自己亲妈，自己不救？我去救？咋可能？

    再说，我这么上去给贾张氏渡气，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我要是吃屎了，以后曹卫国还能亲我？我还能要给他做小？

    在秦淮茹心底，给曹卫国做小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

    秦淮茹心底一本清算。

    当然，聪明的她也知道众人都在看着呢，总不能表现的太排斥、太不孝顺。

    所以，“呕！”秦淮茹装作要吐的样子：“呕！我……我……”

    我呕吐在，总不能渡气救人了吧？

    曹卫国忍不住点赞。

    看看，不愧是是我想要吃的饺子，智商杠杠的。

    “东旭！你是做儿子的，怎么？你要看着贾张氏死在这里吗？还不快去？”

    易中海怒吼，一双眼睛瞪得铁圆，整个人都宛若被正义感包裹着。

    易中海的确愤怒到不行。

    这个贾东旭简直就是畜生，那是一点点孝心都没有。

    亏他以前还想着指望贾东旭养老。

    这要是真让贾东旭给养老，信不，他易中海躺在病床上……

    贾东旭为了早点拿到遗产，大半夜能掐死他。

    贾东旭不情不愿的缩了缩身子，竟还没有动弹。

    曹卫国都震惊了，真孝子啊！

    事实上，内心深处，贾东旭的确恨不得贾张氏死了得了。

    死了，贾家少一个人吃饭。

    死了，许大茂不仅要坐大牢，还要赔偿天文数字。

    死了，贾张氏收起来的棺材本，肯定落到他手里，可以用来还赌债。

    “贾东旭，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是要不孝吗？”

    易中海的声音很冷了，仿佛贾东旭敢说一个不字，就要替天行道。

    不孝两个字咬的很重。

    贾东旭脸色变了。

    不孝这两个字要是担上，轧钢厂都能把他开除了。

    巨大的不情愿和不爽下，他只能朝着贾张氏走去。

    傻柱哼了一声：“贾东旭，你速度快点，再磨蹭下去，贾张氏真死了！”

    许大茂气喘吁吁的为贾张氏进行胸口按压，累的不行，也慌得不行。

    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贾东旭：“贾东旭，伱他-妈-的快点！”

    许大茂是真的急了，他可不想吃枪子！

    这边，二大妈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瞪了曹卫国一眼。

    然后她将身上穿着的两件棉袄中的其中一件脱下，走上前去。

    强忍着恶心，帮贾张氏脱掉那吸了粪汤的袄子，再换上她的袄子。

    二大妈郁闷的飞起。

    损失一件袄子不说，还要被恶心。

    臭死了啊！

    关键是，老刘家和贾家也有仇。

    她内心中深处的阴暗面还想着，贾张氏这个老虔婆死了才好呢。

    这救人救的……

    二大妈一万个不爽。

    阎老二阎老三两人也把柴火抱来了，还有用来点火的报纸等，以及点着的蜂窝煤。

    贾东旭终究是走过去了，蹲下。

    还没等他低头渡气呢。

    就在这时。

    “咳……噗噗……咳咳……”

    说来也巧，贾张氏突然一阵咳嗽，然后一大口粪汤喷了出来。

    贾东旭眼疾眼快，猛地后退，惊险躲过贾张氏嘴里喷出来的粪汤。

    心底没由来的生气和后怕。

    恼火的不行。

    他下意识的就抬起手，竟想要给贾张氏一巴掌！！！

    嘴里更是控制不住的骂了一句：“你姥姥的，差点喷我脸上……”

    好家伙。

    安静了。

    在这个寂静的冬天的午夜，贾东旭宛若一颗发光的星星。

    那个刺眼、灼目、明亮啊！

    所有人都看向他，就这么盯着，好似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