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天地一仙人:人生寿促,天地长久 四三 假身出没
许甲和母亲讲完之后,便离开了佛堂。
因之前麻雀精一并聆听,许甲知晓他必然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便开口问询:“小战鹰,你可是获得了什么情报?”
慧拙小胖墩将其纳入了仙谱,故而许甲已经可以心意和他相通,听得懂她说的鸟语了。
“老仙~,坏了事了!你的麻烦来了。”战鹰从听闻佛法中惊醒,似乎才想起来似的,懊恼的唧唧哇哇乱叫。
咋还有口音呢?
“什么麻烦?”许甲安抚道:“你慢慢说,总不是天塌了,地陷了吧。”
战鹰怪叫起来:“还慢慢说呢!已经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怪物,要来找你的麻烦呢!”
许甲眯着眼睛:“跟我一模一样?是个土煞鬼么?”
战鹰唧唧道:“啥啊?你说的啥鬼啊?是个人嘞!”
许甲皱眉:“什么人?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山里。”战鹰道。
“哪座山?玉山么?”
“我也不知道,就看着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就忽然变了出来,我还以为是老仙你呢,若不是他身上味道不对,我都要被骗过去了。”
许甲皱眉,直接起身:“什么时候,他还在那里么?你带我亲自去。”
战鹰道:“好远呢,我飞了好久,况且刚刚还听老仙你讲课听了好久,只怕早就离开了。”
许甲道:“不怕,我用甲马符,便是玉山也不过五十里地不到,寻寻就是。”
许甲正如此说着,那边门口便传来声音:“老爷回来了!”吵闹声将他计划打断,只得放弃亲自去追逐,吩咐着战鹰道:“你去继续我监视他!看看他是什么来路,竟然可以幻化成我的模样?”
战鹰有些不愿意:“我还没歇息呢,伱都没给我吃东西。”
许甲挥手佯装要打,恐喝道:“你是分不清大小王,我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这麻雀精还就吃这套,之前胡金花就恐吓了叫她给自己办事。却委委屈屈,嘟嘟囔囔的又飞走了。
许甲出门去看,就见着许父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几个仆从婆子在搬起驴车上的东西。
“哈哈哈!那几个臭笔杆子,看到我的文章,都惊了,那表情又酸又臭,又旁敲侧击的问我是看了什么市面上的考试秘籍,去请教鲁老爷,鲁老爷也说我考试大有长进!”
许甲见他一副得意的样子,分明自信增长了许多,不由点点头。
自信回来了就好。
只是这未免有些太容易回来了吧。
许母已经出了佛堂去迎接,听他这么讲,惊喜道:“夫君果然大有长进?”
“那是自然,我还骗你这個妇道人家不成?”
正说着,许父看到许甲出来,嘴角的笑容似乎玩味,未免有些心虚,还是挺首:“自是有长进,鲁老爷还留我过夜,与我交谈甚欢。”
这鲁老爷就是县里的举人,平日和县令,县丞一流官衙中人谈论文章,同时也收钱,替本县秀才看文章,讲文章。
当然这也不是你给了他钱他就看,还得看心情如何。
而且这位鲁举人收费很贵,一次就要二两银子作门槛,这已经能够清退一大批打算白嫖的读书人,省得自己心烦了。
不过若是有真的“天才”,可以考中举人,他反而不收钱,就比如这次许父找他看文章,他先收了钱,后面又退还回来了。
玉山县学虽然是本地文气所在,官方教育机构,但渐渐成了富家子弟,不学无术之辈镀金的地方。
县学教谕,有的只将收来的钱,努力积攒,以求换个地方当官。有的稍微负责一些,还会单独开一个小灶,将本地真心求学问的生员,聚集起来。”
“但往往家境好,世代读书的,反而不会去县学,家学就渊远,贫寒读书子弟,本身就不容易,如何能在县中长住脱产读书?”
只有几个廪膳生为了一些实发米肉补贴,才会偶尔去报道一两次。
又有钱,有很会读书的,就会去“书院”,拜师大儒。
只有一个“镜湖书院”,又叫“鸿鹄书院”,乃是三十年前某任知县,联合本地乡绅修建,请来了本地文坛大家,致仕官员,做山长教授。
许父曾经想到里面学习,但考试成绩不过,便进不入其中,哪怕砸钱也没用。
许父还在吹嘘自己文章做得多好,许甲却问道:“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了?”
许父听见,这才停止自吹自擂,开口道:“及第,待会到书房来,我正好教教你怎么作文章。”
许甲:……
等着许父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往书房来了,将一只盒子打开。
“那宝庆房金匠本来没有这么快的,我加了二十两银子工钱,打金师傅为了拿下这二十两,接的私活,连夜赶工这才做了出来,八两八的金蟾,六两六的金塔。你看看怎么样?”
金蟾并不大,约莫手把件,一手就可以握紧,三足,细节很是一般,不能说栩栩如生,但基本形式是对的,三足,像是蛤蟆,金灿灿的。
嘴巴部位也留出一个方形卡口,可以刚刚好卡住一枚铜钱。
另外一件金塔,形质也正确,塔顶是笔尖状,八角塔檐,还有一个塔基,拢共九层。
许甲将两件东西收起,随即变了脸色,语气,好像一个老夫子,粗声粗气道:“昨日我将爹你从前练习写的那些文章,都批改了一遍,爹你可以看看。”
说罢离开了此处。
许父:?
倒反天罡了你还!
可看着许甲精心批改的文章,又念着自己好像确实进步了,这才忍着告诉自己:“他现在不是神仙,也是天上的文曲星,我不能把自己当成是他爹,得把他当祖宗……”
超级加辈!
如此这样自我安慰一番,这才坐下,看起了文章批改处,按照这个思路,许父脑海之中的逻辑思路都清晰了许多,等通读了一遍,又叹了口气:“我原先作的还真是狗屎文章……”旋即拿出纸笔,好生又写了一篇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