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铺瞎子开始的长生路:正文卷 8.行凶
【您与童嘉度过了幸福的一晚,获得空余点数6点】。
天蒙蒙亮,宋成扫了眼信息。
身侧小娘子则搓着手,喊着“好冷好冷”,然后从塌边的木桌上取了亵裤放入被褥中穿了起来。再一会儿则是起身,套上粗布袜子,穿好衣裤,在铜镜前照了照,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道:“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成哥儿记得把药架上的药都拿到院儿里晒一晒。”
“好。”
宋成明显体力还未恢复,双腿有些软,尤其是大腿内侧。
他实力比小娘子弱,刚开始还有一股冲劲,这几日下来,竟被东家小娘子给碾压了。
童嘉喃喃着道:“希望今日还有人来看病吧...大雪刚过,被寒邪入体的可不少呢。”
吱嘎...
门扉开了。
东家小娘子跑出门煮早膳去了。
门外的泥道穿过村中守夜之人归家的声音,这两日盗贼并没有出现,这让之前“米粮商人被劫的阴影”稍稍消退。
一会儿,当宋成也起身时,热腾腾的汤饼已经上桌了。
汤饼有两碗。
东家小娘子推了推碗,道:“你吃这碗。”
宋成嗅了嗅。
被推来的这碗有肉味儿,面汤里洒了腊肉丁。而东家小娘子那碗却没有。
“先将就着吃,等县城里卖米粮的商人再来了,我去称点肉。”
“谢了,娘子。”宋成道。
东家小娘子轻轻笑了一声,道:“你太瘦啦,本来就该补补。”
在她看来,宋成太弱了,比手无缚鸡之力就好了那么一丁点儿,若是真有匪贼入村需要逃难,怕不是她要背着宋成往外狂奔。
宋成还是个小瞎子,这辈子怕是不会有什么本事,那就养壮点好啦。
...
白天,童嘉坐堂去了。
宋成在后院晾晒草药,用积存的雪水浣洗衣物,然后又劈柴火,扫地...
一阵儿忙碌下来,他稍作休息,扫向面板上的“宝塔观想法(黄级丁品)(小成(6/8))”
‘加点。’
6点投入。
《宝塔观想法》的进度迅速爬过小成,变成了“大成(4/16)”。
玄奇感觉涌出。
他经过长期的夜游,终于更进一步,他对神魂出窍的掌控更为精深了。
他如一个在常年风暴的汪洋上捕鱼的渔夫,知道了什么样的天气能够“神魂出窍”,也知道该如何平安地“返回躯壳”,并使得躯壳不会受伤。
纵然,他的身体素质还无法匹配这技能,但他已经能够通过压缩夜游时间的方法而让身体损耗降到最低。
‘能夜游了。’
宋成睁开眼。
天还亮着,但他已经开始期待晚上。
...
...
入夜。
童嘉忙了一天也累坏了,躺床上和宋成什么也没做,只是靠着自己男人说了会儿诸如“今天来了四个病人,都和菜花嫂、宝金嫂一样的风邪入体”、“若是明日后日还有这许多人来看病,我还得去山里采药”之类的话。
说着说着,她便睡着了。
宋成往边上稍稍挪了挪,从原本的靠着东家小娘子变成了各睡一边。
这倒不是嫌弃,而是《宝塔观想法》大成后,他很清楚地知道“一旦神魂出窍,躯壳会进入一种类似死了的状态”,全身会开始发冷,若是靠着东家小娘子,怕是会将其冻醒,然后...把她吓到。
分开睡后,他稍等了会儿,确定东家小娘子睡得很熟了,他才闭上眼。
观想中,九重高楼虚空现。
少年神魂步步登阶,待至九重,一跃而出。
神魂破体!
这是他在现实中的第一次。
他看见自己,那皮囊果然和修炼中一般:秀气,瘦弱。
他又看到了睡在他身边的东家小娘子。
东家小娘子只裹了绸兜,两根月白的丝带挂在脖间,那脖颈雪白堆腻,那脸颊娇美且安静,水墨般的青丝铺散着,彷如一朵开在夜色里的白梅。
这比他瞎子视界里那苍白的素描人儿不知美了多少倍。
想到每日就是这么个小娇娘与他打情骂俏,由他插花弄玉,与他过着日子,宋成只觉心都酥了。
他是长生不老,可是...他还没时间去想长生的事。
如今,他只想和东家小娘子好好儿把日子过下去。
谁都不要死!
活下去!
出窍的阴魂开始飘离躯体,从一侧的窗户缝隙里钻出,飘到野外,冰冷的风好似霜雪长河的浪花涌来。
宋成稍一感知,做出了判断。
‘半炷香时间必须返回,否则...明日我会大病一场。’
既然确定了,宋成便迅速飘了起来,开始巡查。
阴魂状态比肉身快了许多,好似风一般。
而数据观察完全可以通过“视线穿墙”直接完成。
宋成路过一個个屋舍,扫着屋舍中的人。
他要先看看这村子里有没有对他家怀有恶感的。
一小会儿后,他已把村子逛了大半。
村人之中,实力“1~1”的很少,大多都是“0~0”。
这也不奇怪,壮丁都被拉走了嘛。
至于好感度,则大多在50~70之间浮动。
这个范围应该属于正常值了,50就是不太喜欢,70就是印象还可以。
宋成眼见时间要到,便准备返回,毕竟今日只是牛刀小试。
忽地,他愣了愣,一堵墙后,三道数据引起他的注意。
其中两道很正常,实力“0~0”。
可第三道的实力竟是“3~4”!!
这在塘河村已经无敌了,好吧?
而更让宋成悚然的是,那实力“3~4”的存在,对他的好感度竟然只有40!
他宋成基本就和个娘们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从不离开回春堂,对人也是和和气气,什么时候得罪的人?
怎么会得罪人?
不!
不只是针对他,而是针对着他和东家小娘子。
宋成正色扫了眼那屋子。
是云娥家的。
他神色动了动,飘到云娥家后门,从门缝里如一张透明扁平的纸穿了进去,然后迅速往里看去。
却见个生的矮小的少年正跨在床榻上,骑着云娥,在疯狂羞辱。
云娥满脸是泪,却捂着嘴,似乎是怕惊到隔壁的婆婆。
而云娥的脖子上则是正架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想是非常锋利,纵只有月华从纸窗透入,却依然闪着寒光。
宋成认出了矮小少年。
这是丁家三兄弟中的老大——丁思屿。
前些日子来他家问他有没有摔死的,则是他的二弟丁思岩。
陡然,那丁思屿玩的兴起,将云娥彻底压下,将匕首放到桌边。
他的实力数据一瞬间变回了“1~2”。
宋成看着这禽兽的一幕,既是痛恨,又是后怕。
他是知道的,云娥的婆婆生了大病,卧床不起,而云娥这几日为了给婆婆治病,又是花钱买药,又是去别家买吃的...
这固然行了孝道,却也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他怀疑那丁思岩十有八九也来过云娥家,当过斥候,故而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这大半夜的,若是屋里有两个人在,丁思屿除非真的行凶,否则便讨不了好。
若那一日...
那一日,他真的伤重卧榻。
那如今,被这丁思屿羞辱的,会不会就是东家小娘子?!
阴魂无法触碰实物。
宋成只觉气流如冰河,四处涌来,他灵魂都快被冻僵。
他已经在外太久了,再不回去,轻则感冒生病,重则一命呜呼。
宋成无法再看,不得不匆匆转身,快速返回,直到钻入躯壳,才感到了一点暖意。
他瑟瑟发抖地钻在被褥里,好似才从冬日的冰窟窿里捞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