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士而言。

    以自身法力运行其他功法，下场必定是走火入魔。

    然而，在娲皇诀的本源法力庇护之下。

    方生体内的法力，不仅没有出现异常。

    反而随着玄水录的运行，自身渐渐发生蜕变。

    法力中的火性，正在迅速蜕去……

    方生感知四周，自己对火灵力的掌控不断跌落。

    反倒是对水灵力的掌御能力，开始快速增长。

    仅仅顷刻之后。

    当方生再次睁开双眸时。

    体内的法力，已经完全替换为水系法力。

    就连修行功法，也变成了玄水录。

    “之前，我只是靠着水云龟的水灵力亲和，假冒的水法修士。”

    “一旦激战起来，法力难免显化，还是会被人看穿根脚。”

    “如今却是再无这等忧虑……”

    这正是娲皇诀的玄妙之处。

    只要修行出本源法力，便可以护佑经脉，协助法力转化。

    让修士可以随时替换自身的修行功法。

    方生轻轻抬手，感觉天地灵力尽在掌握之中。

    他的水灵力掌御，本就经过水云龟道果的五重加持。

    能够掌控灵光范围内，两成左右的水灵力。

    如今，再把功法切换为人阶下品的玄水录。

    两相叠加之下……

    “大概能够掌控三成左右的水灵力，施展法术时调动的灵力更多，威力也可以更强。”

    “在这方面，可以跟玄阶功法碰一碰了。”

    “可惜，其他方面与寻常下品功法没有差别……”

    方生检视自身。

    此时，体内还有一部分灵火法力残留，并未被转化。

    这是因为玄水录的法力，比灵火经还要稀少。

    灵火经是经过改良的，与中品功法基本无异，法力自然比下品功法要多。

    不过，这些只是微末小事。

    ……

    半月之后，四水坊市。

    清晨，方生照例随着人流，一同走入坊市之中。

    他没有再去灵兽轩，而是直奔几年前去过的千法堂。

    这次，他是过来物色新功法的。

    自从悟出娲皇诀。

    功法转修的苛刻条件已经消失。

    方生自然不会再抱着灵火经不放。

    灵火经的潜力已经耗尽，无法再改进了，必须要更换更高级的修行功法。

    相较于低阶功法。

    高阶功法拥有全面的优势。

    无论是法力、战力还是修行速度，都是全面超越。

    所以众多修士都对高阶功法有着狂热的追求。

    修仙界每次出现功法泄露，都会有大批修士闻风而动。

    即使自身已经无法转修，拿到功法之后也可以留给子孙后代……

    至于修行之后会被追杀？

    修仙界波谲云诡，局势万变。

    等到后代修行的时候，功法原主或许都已经死光了。

    到时候自己的后代就是“功法原主”！

    许多势力的功法，其实都是这么一个来头。

    然而，一个时辰后。

    方生却是皱着眉头，从千法堂走了出来。

    这种店铺对于功法的管控，比他之前想象中还要严格。

    人阶下品功法，几乎没有管控。

    但是到了人阶中品往上，所有购买功法的修士都要留下明确可查的身份记录、法力气息、神识气息……

    虽然对方承诺这些信息仅作记录，还愿意立下契约。

    但是，方生两世轮回，哪能不清楚这种套路？

    契约只是一张纸罢了。

    哪怕是传说中的灵契和大道誓言。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也只是一张想撕就撕的白纸。

    而且，千法堂的功法玉简在购买之后，会绑定神识，只允许购买者本人观摩。

    就连找替身购买，也同样不行……

    就在此时。

    方生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传音：

    “道友，那位道友！”

    “没在千法堂买到心仪的功法吧？”

    “嗯？”

    他循声望去。

    一名形迹可疑、眼神闪烁不定的灰袍老道，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正在十丈开外，朝着自己挤眉弄眼。

    方生怔了一下，很快明白此人身份。

    这是坊市里头摆摊卖功法的，表面上只卖一些不知真假的人阶下品功法。

    实则，是卖各种泄露功法的。

    虽然各大势力一直打击，但这种行为不可能禁绝。

    方生缓缓走了过去：

    “你有功法？”

    “嘿嘿，自然有，道友且随我来。”

    灰袍老道领着方生，一路走到四水坊市内的摆摊区。

    一看到他领着人回来，旁边的散修顿时笑道：

    “老赖头，又叫你摸到大鱼了？”

    “滚滚滚！我老赖头向来以诚待人！”

    “客人，你别听他瞎说！”

    老赖头斥退那位摊主，立马回身对着方生露了个笑脸，想要安住他的心。

    方生并未在意。

    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功法贩子，但是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行业……

    老赖头回到自己的摊位，压低声音说道：

    “客人，您这气势一看就不是修仙界新雏了，不过还是得跟您说一下规矩。”

    “小摊卖的功法，都是之前二百年里，紫河东脉各大势力泄露出来的上乘法门。”

    “不过，那些势力鸡贼得很，他们的功法一旦泄露，马上就会放出大量错版功法。

    二者混在一起，谁也不知道哪一版才是真正的功法……”

    方生点点头，早就知晓这些信息。

    甚至还知道，有些大势力都不等自家功法泄露，就会提前数十年，不断放出错版功法。

    先把外面的散修坑得欲仙欲死。

    这样等到后面，真正的功法泄露时，就不会有修士在意了。

    这里头，还有许多修士为了牟利，主动乱编功法，再套一个高大上的来历。

    什么道宫秘法、何家兽法……

    局势可谓一片混乱。

    几乎所有修士都知道。

    在这种小摊上购买功法，就相当于抽大奖。

    就连摊主自己，也不知道哪一版功法是真的。

    即使，那只是一门人阶下品功法，依然真假难辨。

    此时。

    老赖头悄然拿出两枚玉简：

    “这一枚是水法玉简，里面记录了三百版功法，都是人阶中品以上，还有七版是玄阶下品水法……”

    “还有这一枚，火法玉简，里面是四百版火系功法，还有乾火道宫的不传之秘《乾元道火录》，足足有三十版之多……”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

    当听到这些功法数以百计的时候，方生还是忍不住眉头一跳。

    心中颇为无语：

    ‘难怪这种摊位无人光顾。’

    ‘即使里面真有正版功法，以寻常修士的道法水平，也不可能分辨得出来……’

    亲自以身试法？

    那是嫌弃自己走火入魔不够快了。

    不过……

    方生拿起一枚玉简，放在手中摩挲，颇有些意动。

    其他人以身试法会走火入魔。

    他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