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神使者？看来待会你们要回答的问题还不止一个。”

    旧神塔洛斯是知道的，乌尔班一世曾一语带过好几次，隐约和新神、诸神一般都是神灵的一种，但又不属于同一个群体，三者之间解决争端、矛盾的办法称为虚空战争。

    六臂娜迦将手中两块紫曜石碎片扔到嘴中，对理查德说：“将雕像搬过来。”

    “是。”

    理查德迈开八条蜘蛛腿，速度飞快，很快就将一座断了只手臂的雕像搬过来，又在塔洛斯身旁放好。

    “山下女王莱迪西娅！？”

    在这个魔网极度发达的世界，各大势力的首脑和重要人物基本都在魔网上有信息，有好事者还对五阶职业者按照影响力、战力进行排名，建立榜单，职业为诡诈刺客的山下女王自然也在其中。

    何况，帕维尔和瓦莲京娜都是传奇法师，对主物质位面其他势力的五阶职业者尤为关注，在看到雕像的第一眼就认出对方身份。

    “高等石化术！不对，你只是个史诗骑士，除非是五阶级别的法术卷轴。”

    石化术，令人身体僵硬，无法动弹；高等石化术，将目标化作一座雕像，可解除。

    塔洛斯没有理会瓦莲京娜，伸出下臂在雕像脑袋上点了点，恐吓道：“既然你认识莱迪西娅，那就更好了，可以省去没有必要的交涉环节。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把你们统统变成雕像！”

    瓦莲京娜，一个面容有些刻薄的中年女法师，上下打量着塔洛斯，又仔细观察着理查德，说：“没有问题，只是——”

    “涅普顿先生——”

    感应极为灵敏的理查德浑身汗毛炸开，连忙一边提醒塔洛斯一边快速离开原地。

    自从莫名变成蜘蛛人后他似乎获得一种奇特的感应能力，能提前感知到危险，类似第六感，这次也一样，一种极度的危险催促着他赶快逃跑，不然会死。

    塔洛斯毕竟是六臂娜迦，心中生出警兆的时间不比理查德晚，几乎是瞬间飞到空中。

    咔嚓……咔嚓……咔嚓……

    之前塔洛斯和理查德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由灰色丝线组成的五阶魔方（5*5*5），将那片空间平均分成125份，并且按照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先顺时针再逆时针的顺序连续转动了十下。

    空间派系传奇法术——次元魔方！

    这个传奇法术结束后，原本放在那里的雕像出现奇怪的位移：手臂被分成三份，但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脑袋同样被分成多份，一只眼睛对着右边，一只眼睛朝内，从外部无法观察，好像原本的雕像是由无数积木搭成，只是现在部分积木被换了一个方向而已。

    “她居然还能使用法术！？”

    意外迫使塔洛斯仔细回想里世界在他晋升三阶时诞生的特性，元素控制——除非获得主人允许，否则外人休想借助里世界中的任何元素能量对敌——但是显然，空间派系的法术并不需要四大元素或者两大能量参与。

    然后是晋升四阶时诞生的特性，法则控制——除非获得主人允许，否则外人无法借助里世界中的任何法则对敌——塔洛斯不懂里世界中有什么法则，是不是和外界存在差异，但他懂得如何禁止外人访问，就像一个不懂网络运行原理的人可以通过设置密码禁止外人使用自家网络一样。

    这也是当初拇指国度巫婆被困表世界后被塔洛斯解决的根本原因，没有法则回应她的诅咒或法术。

    可是，在元素、能量、法则都不会回应外人的情况下，中年女法师居然还可以使用空间派系法术，而且一出手就是传奇法术，完全不像擅长火元素派系的帕维尔在进入里世界后无法自由支配元素。

    这不魔法！

    看到塔洛斯和理查德分别顺利避开攻击的方式，瓦莲京娜大概摸清两人水准，只是心中疑惑：“这只蜘蛛人不是死亡圣子，甚至连职业都不相同，但怎么会和死亡圣子长得一模一样。”

    真正的死亡圣子绝对不会上演因为逃命差点八条腿都打滑的滑稽现象，不过眼前这只六臂娜迦和未来娜迦帝国女皇桑德拉一世的儿子长相相同，再多出一只蜘蛛人似乎也不是太过难以接受的事情。

    脑中闪过疑惑的同时，瓦莲京娜第二个法术准备完毕，不是对着塔洛斯，而是理查德。

    几个灰色光点出现在理查德逃跑的路上，相互连接，化作六条丝线，最后组成一个正棱锥，将蜘蛛人困在其中，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空间派系法术——空间囚牢！

    “待会来救你。”塔洛斯说。

    理查德的暂时被抓是值得的，在瓦莲京娜第二次施法的同时塔洛斯开启全能感知，几秒后，他的目光落在女法师手中那根镶嵌着一枚灰色宝石的法杖上，是那颗宝石支撑着女法师的继续施法。

    “看来你的空间外域还不够成熟，没有达到绝对领域、绝对禁魔的层次——”

    塔洛斯打断女法师的话，喊道：“始祖蛇神，她交给你了。”

    “什么？”

    一阵旖旎迷离的光晕从虚空中诞生，【银玉】的具现和化身始祖蛇神从中显现出来。

    他立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深情地注视着女法师。

    身为传奇法师，瓦莲京娜对外界的感知自然是相当敏锐的，见到始祖蛇神的瞬间，心脏就砰砰跳动起来，那并非动情或者爱情，而是身体本能对危险的预警。

    这个男人很危险，比帝国大奥术师还要可怕！

    可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驱使着她用目光回应对方，大胆地看着始祖蛇神英俊到极点的脸庞，他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劲瘦的腰腹、修长的尾巴……

    明明浑身叫嚣着危险，但瓦莲京娜却像受到蛊惑又或者魅惑术一样一点点向始祖蛇神飞去，理智被挤压到角落，欲念在脑海中徘徊，又在不知不觉间点燃。

    从身体到灵魂，都在始祖蛇神的注视下空虚起来，她本能地渴求更多。

    “瓦莲京娜！”

    帕维尔感到不对劲，当然不对劲了，见到始祖蛇神的瞬间，他就感到浑身燥热，欲火焚身，法师无论什么时候都该保持清醒的大脑充斥着种种银乱的画面和声音，甚至……

    他还生出一种快乐的窒息感。

    另外一边，在与始祖蛇神对视长达十秒钟后，女法师身体瘫软，从空中坠落，帕维尔连忙飞过去将她接住，放到草地上。

    “瓦莲京娜！”他试图将同伴唤醒，但没有效果。

    “不用紧张，只是一个简单的情玉漩涡而已，只要你乖乖回答问题，我保证她只是做了一个春|梦，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塔洛斯来到两人身边，用尾巴卷起女法师的法杖，收入空间指环。

    没了宝石，一旁的理查德终于从空间囚牢中挣脱出来。

    不到一分钟时间就从猎人沦为猎物再到俘虏的帕维尔有种奇异的屈辱感，但现实又提醒着他拒绝的后果，他试图向六臂娜迦表示自己的身份来历，他们可是第三奥术帝国的传奇法师，可目光落在刚刚被切成方块碎片的山下女王雕像上时，又被堵了回来。

    加上他现在脑子里被无数罗女和交够的画面填满，帕维尔只好用沙哑干涩的声音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塔洛斯再次取出女法师的法杖，在男法师心痛的眼神中将灰色宝石扣下来：“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

    “对不起，是谁允许你用疑问句来回答问题的。”

    塔洛斯抬起尾巴，狠狠甩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如今他在平常状态下尾巴保持在20呎，加上又是史诗骑士，早就今非昔比，自然不会出现失误，只是一下就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痕，让人毫不怀疑刚才那一下要是甩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法师的身体素质可无法和史诗骑士相提并论。

    “空间原石。”帕维尔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愤恨屈辱。

    “详细点。”

    塔洛斯将那枚所谓的空间原石靠近鼻端，果然，和他之前感受的一样，从中飘出一股相当醇厚的鲜味，虽然比不上神力和神性，但也是一份不错的点心。

    帕维尔不大确定对方是真的不知道空间原石还是装傻，就在不久前对方才对打上一个“旧神使者”的标签，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解释道：“它是半位面的雏形，是一枚空间种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