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交配的季节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比死亡更加恐怖。”

    “比死亡更恐怖？”小渔摇摇头：“我……我不太懂。”

    “比如说，那天我之所以敢直面剑齿虎，只是因为比起猛兽而言，我更害怕的是你们几个出现意外，当时第二种恐惧战胜了第一种恐惧，在你们眼中看来，其实这就是勇敢。”

    小渔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你是害怕我们死掉，所以就不害怕剑齿虎了？”

    “可以这么理解。”

    韩冰点点头，道：“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就是因为我们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保持冷静和理智，可以用我们的信念战胜我们所具有的动物的本能，能够做出对进化而言不那么明智的选择。”

    他见小渔似懂非懂，拍了拍他的肩：“部落的战士，是族人安全的唯一保障，你们不比普通族人，战士们需要更加强壮的力量，需要更加坚韧的内心，需要更加清醒的大脑，更需要能够战胜本能的勇气……而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小渔瞪大了眼睛看着韩冰，用一种几近于祈求的声音道：“首领，请赐给我勇气。”

    韩冰摇了摇头，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这些东西我给不了，你得自己去找，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相信你在将来的某一天，肯定能找得到。”

    “那我该去哪里找？”

    “这里！”韩冰指了指他的心脏，又道，“现在时间不早了，先回去睡觉吧！”

    ……

    两只小家伙都是男孩子，分别取名“大将军”和“大元帅”，这两个名字似乎也饱含了韩冰对它们的某种寓意和期望。

    如今，它们已经两个月大，能蹦能跳，能吃能睡，虎头虎脑，身体很健康。

    或许是当初它们一睁眼所看见的第一个活物就是韩冰，因此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对其极为依恋，无论韩冰去哪里，它们总是会跟在屁股后头，只要韩冰一坐下，它们必定会钻进怀里，然后舔米米……

    韩冰这个奶爸当然无法产奶，他能喂给它们的只有鱼汤，鱼汤中所含的营养虽然比不上母乳，不过这已经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韩冰把大将军抱在怀里，揪着它头上的一小撮黑毛把玩，这个标志也是两兄弟肉眼能够看见的唯一区别。

    “来，给爸爸叫一个！”

    “嗷呜~”

    “来，你也给爸爸叫一个！”

    “喵~~”

    大元帅比起大将军来说性格有些腼腆，平时也没有大将军那样上蹿下跳的调皮，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韩冰觉得大元帅似乎要更聪明一些。

    他把一堆枯草揉成了一个球，抬手扔到了五米外，然后指着那个球，满脸恐慌地喊道：“前面来了一只大灰狼，它想吃了我，快快护驾！”

    大元帅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然后谈定地躺在怀里继续睡觉，大将军目露凶光，挣扎着钻出韩冰的怀，凶猛无比地朝着圆球冲了过去。

    最近已经连着好些天没有下雪，从前的积雪也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天一天的融化，有很多地势高些的地方已经露出了大地本来的颜色。

    “冬天过了是啥季节？”

    “是春天。”

    “春天不是最开头的那个吗？”

    “最后的过了，又回到最开头，首领说了，这叫轮回。”

    “哦，轮回~”

    老头儿蹲在门口捧了个碗，碗里还剩点鱼肉和果干的残渣，不经意间扭头，看见大将军和大元帅蹲在自己身旁满脸期待地盯着自己，他撇撇嘴，直接把碗放在了地上，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客气，争抢着吃了起来。

    “真搞不懂首领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家伙给捡回来。”

    老头轻轻摸了摸它们两那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道：“你们两个可要快快长大，我的毛皮大衣还得指望你们呢！”

    天气越来越暖和，晚上不烧火似乎也能安睡，韩冰趁着两个小家伙出去玩，偷偷摸摸地从山洞最深处的一个罐子里掏出了一块剑齿虎肉干，放在火上烤了五分钟，也不等油脂翻滚，大约七分熟时连忙撒上点盐巴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闭着眼睛将肉嚼地稀烂，这才舍得吞进了肚子，满脸回味地说：“还是肉好吃，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鱼了。”

    韩冰的一辈子就意味着永远，说不吃鱼当然是不可能，只不过经过了这个冬天，他对鱼干当真是腻歪了，只要闻见那个味道就不停地打喷嚏。

    “首领！”

    韩冰赶紧将嘴巴上的油水擦干净，整理了一下衣服，严肃道：“进来。”

    来人是小矛，他身后还跟着小盐，看两人笑嘻嘻的模样，似乎很开心。

    “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矛脸色很严肃地说道：“我想和小盐交配，可不可以啊？”

    “咳……咳咳咳！”

    “首领，你怎么了？”小矛关心地问道。

    “没……我没事……咳咳咳！”

    韩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弯着腰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气，他转头看向小盐，没想到小盐的脸上竟没有半点羞涩，只是笑眯眯地说：“我也想和小矛交配。”

    “我不同意！”韩冰坚决地摆手道。

    “啊！？为什么？”

    小矛和小盐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地望着韩冰，为部落下崽子……不，生小孩一直都是值得鼓励的大事啊，怎么今天首领却如此坚决地拒绝了自己。

    “你们现在……”韩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摆摆手，语重心长道：“你们现在还太小了。”

    “已经不小啦！”小矛直接伸手捧住小盐的胸，上下抖动了几下，虽然隔着一层虎皮，不过看着那波涛汹涌，至少也有D那么大，“首领你看，别的族人在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娃了，现在我们……”

    “啪！”

    韩冰满脸通红，一巴掌将小矛扇得头晕目眩：“你这个臭流氓，给老子滚出去！！”

    二人吓坏了，连忙跑出了山洞，走到门口时还听见了首领愤怒的嘶吼：“你们两个要是敢偷偷做那事儿，看我不打断你们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