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靠！靠！”

    “我看见了什么？天呐！”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

    “我看见了什么？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我刚换的24k钛合金狗眼，又瞎了！”

    “这就是昨天群里说的惊喜？疯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个直播间，好发达！”

    “不行，我得找人来一起看，他们居然说我骗人？”

    “……”

    ……

    紫阳坐在加高的婴儿椅上，略微显得有一些不自在。看见留言里有人问“什么鬼”，他奶声奶气地回应道：“我是灵鬼，也是‘天台高跟’里的紫阳。”

    这话一出，直播间又炸了！许多人留言说自己被“圈粉”了。

    多么逼真的VR啊！口型完全和声音对上！这技术，杠杠的啊！

    说完这句，紫阳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出生两年多，除了和朴真人与王茜婷外，再也没有和人聊过。一下子让他和几万狂热刷留言的观众聊天，他还真张不开嘴。

    “房……草兮姐姐！”紫阳本欲叫“房东姐姐”，但一想到是在直播，便立马改口。

    “紫阳乖！别紧张，大家都是很友善的！”王茜婷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紫阳，不由轻笑。

    紫阳轻轻点头，对着直播间的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叫紫阳。今天是路播，时间上可能偏长！”

    王茜婷也开始回复留言：

    “具体多久？具体多久其实我们俩也不知道，得看养鬼捉鬼的进度。”

    “不是路播？我们俩虽然在这里，但养鬼不在，他在清庐，大家可以透过我们身后的幕布看到现场的情况。”

    王茜婷话音刚落，紫阳的脸上就布满了神秘的符文，眼瞳中金青色大作，整个“人”漂浮在空中，本是空白的画布，星星点点地出现了些许幽冥，须臾间，布满。

    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两个人影在走动。

    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一阵愕然，良久方才慨叹：良心制作啊！

    人，是一种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动物。哪怕紫阳说了自己是“灵鬼”，直播间内的观众，也是笑笑而过。

    王茜婷心底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朴真人猜对了。”

    ——

    ——

    “师傅，你说啥！直播？”

    “对呀。”朴真人点了点头，“不然我为什么让你别穿得骚包？”

    金小胖一呆：“这有什么关系吗？”

    朴真人打了个响指：“当然有关，不然你抢了我的风头怎么办？我可是主播诶！”

    金小胖一阵趔趄，心头狂奔过一群羊驼：不带这么坑徒弟的，难怪今天师傅穿了一套A货！平时他可是只穿地摊货的。

    金小胖还欲分辩，却见朴真人的泥丸宫中窜出了一个金青色的娃娃，虚空站立。

    哇塞！这就是师傅的灵鬼么？是紫阳还是尤龙？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尤龙！

    “嗨！”金小胖对着尤龙打了声招呼，“我是金小胖，你主人的徒弟！”

    可是尤龙毫无回应，只是睁大着自己的眼睛，瞳孔中孕育的紫芒，渐渐放大，刹那照耀了方圆……十米！

    朴真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对着尤龙说道：“大家好，我是养鬼。”

    一听朴真人的开场，金小胖知道步入正题了，收住眼神中的哀怨，立马摆出了最帅的姿势：“大家好，我是小胖！”

    “今天我们师徒二人，就给大家路播捉鬼全过程。当然，在直播前照例申明，请我户外捉鬼，只需十个火箭，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师傅，怎么变成‘只需十个火箭’，以前不是‘请刷十个火箭’么？”

    “改了！我发现我的收费真是良心！”

    金小胖点了点头，恰如其分地透出“崇拜”的神色。

    “好，现在就请小胖来和大家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朴真人拍了拍手，尤龙的“目光”就聚焦在了金小胖身上。

    “直播间前的粉丝朋友们，大家好，现在由小胖来和大家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我和师傅养鬼正在闽地清庐地界的帽子山，也就是昨晚‘谁都没有我有钱223’的委托地。”

    “今天已经和委托人见面签订了合同，主要的任务就是在此山找寻一名走丢的人，为了保护个人隐私，在直播期间，姑且称之为‘靶子’！”

    “大家可能会好奇，丢人和灵异有什么关系！若是平日，定然毫无关联，但今日不同，‘靶子’是被一种‘魔神仔’的妖怪捉去的。我和师傅今日不仅要将‘靶子’找到，而且要讲‘魔神仔’降服！”

    朴真人再度击掌，尤龙又将“目光”转向了朴真人。

    朴真人微微颔首：

    “‘魔神仔’，或可称之为魔神，是自古活跃于闽台两地的妖怪。根据民俗学者的长期调研，此种妖怪并不属于民间信仰的鬼，也不算是神。”

    “它们大多身材矮小，似猴，常作儿童状，动作敏捷，会迷惑人类的心智或恶作剧，使人失踪。它们诱拐人的方式，就是在大家身后，用亲戚熟人的声音轻轻呼唤。若应声或回头，就中了它们的招。”

    “想了解更多关于‘魔神仔’的消息，大家可以上网去查。”

    “今日的直播，将会以紫阳和草兮进行陈述，我和小胖进行演示。”

    “最后提醒大家，切勿模仿！”

    说完最后一句话，朴真人便招呼了一声：“小胖，咱们走！”

    金小胖指了指飘在空中的尤龙，小声说道：“这就可以了？”

    “对呀！这就可以了！”朴真人白了金小胖一眼，“你说话不用这么小声。现在我们说话直播间只能看见我们，听不见我们说话。”

    金小胖舒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做好表演就可以了？”

    “回答正确。相信我们会是好演员的。”

    “······”

    “走吧！我们早点搞定，早点回去睡觉！”

    “······”

    ······

    山风轻拂，吹散了朴真人与金小胖遗留的温度。

    原先直播的灌木丛旁，窜出了几只瘦小的“野兽”。

    它们的眼眸，比黑夜，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