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环境有点恐怖的！”

    “怎么有股看球赛的既视感？面前就有俩解说员，一个紫阳小娃，一个美貌草兮。”

    “我就是清庐的，帽子山在我们这也叫‘葬山’，晚上根本没人敢去，听说前段时间真的有人走丢了！”

    “惊现水军！搞得我们会信？”

    “NND，不信拉倒！#@￥#**&”

    “……”

    ……

    王茜婷看着留言有点儿失控，连忙开口道：“大家看个直播，就是图个放松开心，请不要说脏话哟，按照养鬼的说法，就是别造口业。”

    “就是，就是，别造口业！”紫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附和。

    看到他萌萌的样子，大家都善意地笑了。

    王茜婷摸了摸紫阳的脑袋：“紫阳，你现在可以开始解说了，结合视频，和大家说说养鬼和小胖在干嘛！”

    “噢噢！”紫阳点了点头，不过小脸又有一丝纠结，指了指屏幕前的留言区和弹幕，“可是，大家说只要静静地看我就够了呀。”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

    “不是呀，我是养鬼养的灵鬼。”

    “那还不给我直播！”王茜婷作势欲打。

    紫阳看王茜婷眉目含煞，缩了缩脖子：“我就是卖个萌嘛，你这么凶干啥子！直播就直播嘛！”

    看着紫阳不再脱线，王茜婷方才收回了手：“现在，就请我们新的主播‘紫阳’小朋友和大家说道说道，养鬼和小胖究竟在干嘛！”

    “大家和我一起看哦！”紫阳指了指幕布，“养鬼手中的拿着的是一件法器，叫做星罗盘，他现在……”

    ——

    ——

    “师傅，星罗盘在这里面还有用么？”

    朴真人将星罗盘收回符纸之内，有些不爽地摇了摇头：“没有用，这里不知道下葬了多少人，没多少人祭拜，怨气实在是太深了！”

    金小胖也有些急道：“那怎么办？我和师傅的第一次直播，不会就这么黄了吧？”

    朴真人胸有成竹道：“当然不会。”

    只见朴真人大手一挥，掌心中就多出了五面小旗子，颜色从上到下是青、赤、黄、白、黑，其顺序对应木、火、土、金、水。

    五行旗，合五行，是仿制传说中先天灵宝“先天五行旗”。朴真人手中的的五行旗样式古朴，流传至少得有百年之久，算是高仿。

    金小胖肃立在一旁看着：瞧瞧师傅身上的气度，自己怎么也是比不上的；瞧瞧师傅手中的法器，自己摸上一把，绝对会乐开花。

    “小胖，过来。”

    “师傅，但请吩咐。”

    “诺，给你，插好五行旗，唤土地。”

    “我来吗？”

    “废话，你也是修道之人，多实践实践，拿好。……，你能不能不要笑得和智障一样？我们是在直播！严肃点。”

    “噢噢！”

    “口水！”

    “我马上擦掉！”

    ……

    约莫推演了十余分钟，金小胖方才将五面旗插入正确的方位。

    “师傅，都摆好了！”

    “不错！摆的虽少了丝灵性，但算得上规整。”朴真人赞许了一番，脚踏七星步，晃入旗阵中，双手飞快掐过七道灵诀，“青尊高悬于顶，正气位列四方，养鬼供词递于前，三拜土地君。恭迎土地，急急如律令。”

    朴真人念完法诀，便向南拜了三拜，直起身子，垂手而立。

    “窸窣窸窣。”

    过了不到一分钟，一道黑影便从草垛中激射向朴真人面部。

    金小胖看师傅没有躲闪，连忙取出桃木剑就想要刺向对方。

    “住手！不得无礼！”朴真人轻呵。

    语落，金小胖定眼一瞧，一只“松鼠”站在了朴真人的头顶。

    说是松鼠，其实也不是，它的样子比松鼠更小一些，尾巴也更短一些，通体银白。

    “师傅，这是？”

    “这是土地！”

    啥？土地长这个样子？

    土地不应该是一个又矮又胖的糟老头么？

    朴真人将头上的松鼠抱了下来，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便点上了一柱香，交到了对方怀里。

    似乎是感觉到了金小胖的疑惑，朴真人说道：“土地、土地，受一方香火，掌一方运势，是神。他们可能是树，可能是藤，可能是飞禽，亦有可能是走兽，少部分地方的土地会是人形。毕竟，人在苍穹之下，太过藐小，万物皆有灵。”

    金小胖点了点头，将这句话记了下来，下次自己请土地的时候，可是不能闹出笑话。

    “吱吱！”

    土地将怀中的一炷香吃完，可怜巴巴地叫唤道。

    朴真人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低语道：“你告诉我张言在哪，我就再给你一炷香。”

    无需多说张言的身份，土地自然是知晓的。

    土地摇了摇尾巴，蹭了蹭朴真人的手心，轻声地叫唤了几句，朴真人不住点头。

    等到土地不再叫唤，朴真人又递给了对方一炷香。

    “吱吱！”

    土地抱着香，离开了，没入夜色。

    等到彻底没了动静，金小胖有一些犹豫地问道：“师傅，这个小土地刚刚说了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动物之言，你当然听不懂。以后你请土地君的时候，土地君和你说话，我也是听不懂的。”

    “好吧！那土地都和您说了什么？”

    “边走边说，事情有些麻烦了。”

    ……

    金小胖扯着朴真人的衣袖，气喘吁吁道：“师傅，真的走不动了！”

    朴真人的脸色有些发黑：“第几次了？还校运会的第一名呢！”

    金小胖看师傅听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石墩上。

    “咔嚓！”

    “砰！”

    “疼死我了！”

    只见金小胖捂着自己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师傅，您和我一般大的时候，走山路不也是会喘么？”

    好像是这样的，但在徒弟面前得装一装。

    “我可没你这么怂！”

    “切！”金小胖弯腰锤打着自己的小腿和大腿，“您在‘蛟胎鬼子’那期直播里都说了，当时你走山路的体力，可没见的比我强多少！”

    好像是这样子的哦！

    “行吧！你休息吧！”

    听见朴真人同意，金小胖这回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剩下的半截石墩上。

    刚坐稳，金小胖又听见了朴真人的声音：“回去之后，加强武道修炼！”

    “砰！”

    金小胖又跌落在了地上，他感觉到了师傅深深的恶意。

    武道，是说修炼就能修炼的么？

    回去之后，不得苦死！

    可是，师命不可违。金小胖只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遵命！”

    “你怎么不从地上站起来？”

    “反正还要跌倒的，我还是坐在地上休息吧。”

    “……”

    ……

    “砰！砰砰！”

    “砰！砰砰！”

    “……”

    在帽子山不知名的角落，似乎发生着什么，回荡着十分规律地撞击之音。

    “砰！砰砰！”

    “……”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