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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骑士团:正文卷 第273章 他乡遇故人

    角斗场主管的尸体,高悬在角斗场的场地中央,这是他擅作主张的惩罚,也是国王彰显权力的标志。

    托德的居所,从那个狭小而又阴暗的牢房,搬到了舒适而又敞亮的露台上。站在房间里,放眼望去,能看见整个角斗场的全貌。最重要的是,他获得了在角斗场范围内,自由行动的特权。

    第二场角斗结束的一周后,托德在灵魂空间中,花了数百个小时突击学习北地语,已经初有成效。只要不是复杂的修辞和隐晦的俚语,他已经可以流畅的进行对话。

    吃着城内上好餐馆送来的餐食,看着场中练习打斗的角斗士们,托德抹了抹手上的油渍,翻身跳下露台,踩着石阶走向收押罪人的地下监狱。

    一路上,无论是强壮如牛的猛士,还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看见托德的身影,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低垂着头,侍立在一旁,恭敬的让开道路。

    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装出一副深沉模样的托德,目不斜视的走向前方。

    就在此时,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博伊尔,赤之冠军!”

    稍后,整个角斗场中,传来一阵阵高呼声。

    “博伊尔,赤之冠军!”

    在人们的赞美和崇拜之中,托德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顺着台阶走入了地下一层的监狱区域。

    顺着熟悉的方向,穿行过宛如迷宫般的长廊,托德最终停在一个巨大的牢房之前。

    牢房中收押着上百名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托德的出现,让牢中的人们纷纷欢呼起来。有人称呼他为族长,有人称呼他为首领,还有人直接叫他主人。

    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面孔,托德只能微笑回应,一番搜寻之下,他总算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是霜石部落的老战士弗里德,另一个则是霜石部落的老萨满明妮。

    看着两位老者缓缓走到牢门的另一侧,托德用着北地语向躲在一旁的狱卒说道:“打开牢门。”

    面对传说中的角斗冠军,狱卒虽然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拒绝了这一要求:“大人,不是我存心为难,而是这并不符合规定,如果真的打开了牢门。不仅我活不成,里面的这些人都会被处死。”

    “族长,他说的没错。”老战士弗里德隔着栅栏,对托德说道:“如果他打开牢门,我们这些人都会以逃跑罪被处死。”

    听到有人帮忙解释,狱卒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又说道:“博伊尔大人,您的这些族人,一日三餐没有半分克扣,每天还有人帮他们打来干净的泉水,我们还向那些生病的人,免费提供了药草。”

    弗里德耸了耸肩,用着一半认真一半揶揄的语气说道:“这是事实,自从上一周的角斗结束后,这些人的态度,就像洗心革面的圣徒一般,有了令人惊叹般的改变。”

    看着讪讪无语的狱卒,托德放弃了责难的打算,转而将视线移向牢中的囚犯:“这里的人,少了许多。”

    “唉,捕奴队抓住了我们上千名的族人,路上死去的、下落不明的、再加上这段时间病死的,现在只剩下这么点人了”弗里德用拳头捶着牢门,痛心疾首的说道。

    托德面色沉痛,突然说道:“那个叫做阿依莎的女子”

    话说了一半,托德故意停顿了片刻。

    弗里德接上他的话茬,继续说道:“我听说,她被捕奴队抓住后,送入了王宫之中,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托德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站在弗里德身边的萨满明妮,突然伸出手,穿过栅栏间的空隙,摸上了托德的额头,柔声说道:“孩子,听我一言。这世间,犹如无底深渊一般绝望,黑暗侵蚀一切,悲苦如影随形而你,有着一颗金色的心灵,你的身体深处,存在着堪比太阳的光芒和温暖,求求你,改变这个世界,拯救那些迷途的灵魂。”

    托德感受着对方手掌上,传来的一股温和的力量,怔怔看向面前的老妇人。

    不知为何,托德有一种感觉,明妮早就看破了他的伪装,得知了他的身份。

    那么,她为什么不揭穿自己?说的这些话,又有着什么深意呢?

    带着满腹的心思,离开囚牢,托德走在路上,眼角无意间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个在第二次角斗中,故意放水的平原人。

    看着两人希冀的眼神,托德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上自己。

    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托德坐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看向面前毕恭毕敬的二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浑身肌肉、体型壮实的大汉说道:“卡斯帕。”

    瘦瘦高高的青年跟着说道:“尊敬的赤之冠军,您可以叫我阿克曼。”

    听到阿克曼这个名字,托德多看了青年两眼,开口问道:“你们来自南方的教区。”

    卡斯帕点点头。

    阿克曼明显是个话痨:“他来自圣卫城,过去是圣卫骑士团的一名骑士我则来自月溪平原上一个叫做千木村的村庄,曾经是那里的村长。”

    托德一脸恍然,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了。

    三年多前,为了医治铅中毒事件的两名工匠,专门充当了一次神棍的托德,跑到千木村,进行了一次驱魔仪式。

    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年轻村长,名字就是阿克曼。

    托德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让卡斯帕和阿克曼二人颇感意外。

    “你们二人是怎么到这里的?”

    对于这个问题,卡斯帕仅仅只说了两个字:“战争。”

    阿克曼则像打开盖子的话匣子,滔滔不绝。先是说到银环王国的战争,接着说起教区平民的背井离乡,再来描述了守望峡谷大撤退的作战经过,最后讲起蛮族军队驱赶俘虏,进入北境。

    阿克曼这一张嘴,整整说了半个小时,途中不带喘气,甚至不见停顿。

    这中间,大个子卡斯帕暗暗拉了拉阿克曼的衣角,示意他长话短说,但后者完全没有自觉,手舞足蹈的硬是把话说完。

    怪就怪在,托德听着这个青年说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点都不觉得厌烦。

    阿克曼讲出自己经历的时候,完全不是平铺直叙的陈述,也不是枯燥乏味的说教。

    他能抓住事件的每一个重点,讲出故事的每一个,用抑扬顿挫的声调和频繁出现的包袱,抓住每一个听众的心。

    托德摇头苦笑,心里寻思道,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前世,不是说书大师,也应该是一个相声演员,这张嘴巴也实在是太能说了。相比之下,卡斯帕则要沉默许多,能少讲一个字绝对不会多说。

    真不知道,这样性格迥异的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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