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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六宝:九连环 第十二章 床上的约定

    在万荷苑里,万禾姑娘每天都能够挣很多的钱,到底有多少,连她也说不清楚,至少要比其它姑娘多出几十倍,所以她的吃喝用具就大大的不一样。

    阿永现在坐得靠椅就很华丽舒服。

    水楠木的材质,象形的腿子,镂雕的精美靠背,上面还铺着鸳鸯戏水的柔软绣垫。坐在这种安逸的椅子上,再看着面前美妙诱人的女人,你要是还觉着不满意,那么你要么是个呆猪,要么就有挠心的事。

    阿永踌躇片刻说道:“曾三眼对你可谓情深意重,姑娘难道就没有怜爱之心。”

    万禾姑娘奇怪地看着阿永,说道:“你跟他是朋友。”

    “算是吧。”阿永说道:“我对他有歉愧,听说他为你肯花十万两银子做寿。”

    “不错,我很感激他。”

    “我有点不明白,十万两银子你是拿不走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感激他。”

    “我实在不明白。”

    万禾姑娘走到几案前坐下,抚摸着放在案上的琵琶,说道:“这就是十万两银子,你信不信?”

    阿永不置可否。

    万禾姑娘说道:“曾三眼明白,像我这种卖笑女子,金银珠宝是带不出去的,所以他就花了十万两银子给我买了这把琴。一个男人倾其所有给一个女人买一件木制品,在别人看来实在不值,尽管它是大唐‘第一琵琶手’康昆仑的遗物。”

    万禾姑娘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可是我还是不能喜欢他,即使他再花更多的钱财也不行。”

    阿永凝视着万禾说道:“曾三眼能对‘万荷苑’的一个女人这样钟情,这种男人已经少有了。”

    万禾姑娘默然不语。片刻,她调整坐姿,纤美的双手抱起那把古朴的琵琶,缓缓拨动着琴弦。

    琴声清亮,优美,低沉,如倾如诉,如泣如涕,说不出的幽怨,道不完的凄然。

    她轻轻唱到:

    绿绿草原,无垠绵绵。

    有鹿其间,岁岁悠然。

    鹿生其茸,众生愁愁。

    鹿啊,鹿啊,何生祸患。

    鹿啊,鹿啊,所逃何处。

    九州有无数的山林呀,

    可等待你的都是绳索箭矢!

    你要怎么办?

    是屈服还是继续逃难?

    琴声的余音已消散了很久,万禾姑娘却一直盯着阿永若有所思的面庞,她突然说道:“你能听得懂?”

    阿永沉默了许久,说道:“我听得懂。”

    “你真的听得懂我的琴声?”

    “琴声只是情绪,歌声才是心声。”

    “你能不能说出了给我听一听?”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说出来。”

    万禾姑娘紧紧地盯着阿永的眼睛,长长地叹息,说道:“我相信你的话。”

    阿永也盯着万禾姑娘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万禾姑娘说道:“因为我曾经给三个人弹过这首曲子,我也向他们问过同样的话。”

    “这三个人一定大有来头。”

    “木通、多情、勾花。”

    “‘铁拳’木通,‘快刀’多情,‘铁指’勾花,这三个人可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据说还被列入当今武林十大高手。”阿永说道。

    “他们虽然身负盛名,可他们的回答名不副实。”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自己听懂了,我又问他们是否可以说出来,于是他们就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万禾姑娘说道。

    “他们说得不好?”

    “好,很好,好极了,好的连我都不能不佩服。”

    “有些时候,好东西却未必是自己需要的东西。”阿永说道。

    万禾姑娘眼睛里似乎盛着什么东西,她没有说话,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衫。

    阿永是男人,是男人一定会对女人的这个动作足够了解。

    万禾姑娘脱下了外面拖地的淡绿长裙,露出里面紧身束腰的抹胸小衣,她脱掉了绣花小鞋,开始在阿永周围翩翩起舞。

    她雪白的脖颈,细腻的肌肤,葱白似的脚脖,还有似嗔似娇的美丽面容,在穿花蝴蝶般的曼妙舞姿中若隐若现。忽而左,纤指搭肩斜眸笑;忽而右,玉臂勾脖回眸笑;时而前,双手轻抚情郎面;时而后,吹气如兰笑开颜。

    这种风姿,这种舞姿,这种挑逗,谁能受得了?

    万禾姑娘旋转着柔若无骨的身子退到了凤床边,撩开来销金帐,斜卧在松软的床上,托腮看着阿永,脉脉含情地轻笑。

    阿永的血在燃烧,浑身躁动不安,他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拉过那床苏绣的锦缎大被子,把两人裹在里面。

    女人从来就不是弱者,女人是枷锁,是陷阱,一旦得手,男人就休想挣脱。

    侍女小雪看着那不停鼓动的大被子,听见里面传出的的不堪声音,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身体里也有异样的东西在游走,她有点受不了这种煎熬。

    这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一个发育正常的怀春少女,就是从来不知道有男女**之事,可那种撩人的低语一定会激发出她体内的媾和欲望。

    她渴望、冲动、心慌、夹持不住,为了摆脱这种难捱的感觉,她只有一种最有效的法子:离开这个鬼地方,走得远远的。

    她就像只受惊的花猫,急急忙忙地逃出了这个屋子,并用力地关上了门。

    随着关门的声响,床上的动作和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被子忽然被揭开了,万禾姑娘轻声说道:“你怎么不动了”

    阿永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说道:“你怎么不叫了?”

    万禾姑娘笑道:“你不动我怎么叫。”

    阿永叹了口气说道:“我动不动你都会叫,不然那小丫头怎么会受不了跑出去,我现在才知道,女人不但能够哄死男人不偿命,还能够哄得女人偷男人。”

    万禾姑娘也叹了口气,说道:“能够让这个贱婢离开这个屋子,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有人在的时候。”

    阿永说道:“像你这么风光的女人,难道就没有一丁点自由?”

    万禾姑娘说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阿永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让一头驴给你拉磨,总得给它喂点草料。”

    万禾姑娘“噗嗤”一笑,说道:“只要是肯卖力干活的驴子,主人是不会吝惜好草料的。”

    阿永又叹了口气,说道:“再好的草料只能看也是干着急。”

    万禾姑娘脸色一变,郑重说道:“明天带我出去,你什么都会知道。”

    阿永说道:“可以吗?”

    万禾姑娘说道:“很困难,但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不会有问题。”

    “我常常都会碰到解决不了的事。”

    “我相信。但是这件事‘南山九连环’如果办不了,那说明你只是浪得虚名之辈。”

    “‘南山九连环’?你说得是我?”

    “你就是新近崛起的后起之秀‘南山九连环’,‘南山九连环’就是你永南山。”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没有遇见我。”

    “遇见你会怎样?”

    “我会告诉你,你现在是多么的有名。”

    阿永叹口气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在遇见你之前,我的确不知道自己的名号是‘南山九连环’,而且还这么有名,连‘万荷苑’的姑娘都知道,这能不能证明‘万荷苑’的每一个姑娘都会喜欢我?”

    万禾姑娘笑道:“不用每一个,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阿永忍不住又想动了,说道:“是不是就是你。”

    万禾姑娘反问道:“明天的事是不是可以定下来?”

    “可以。”

    “那就是我。”万禾姑娘的两条玉臂像蛇一样缠上了阿永的脖子,双眼朦胧,红唇翕动,犹如烧旺的炭火,焚烧着阿永的每一寸肌肤。

    一个男人要是被一个妖媚的女人极度诱惑,就是要他的脑袋,他也会心甘情愿,不顾一切,阿永是不是也会这样?

    很多时候,女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情欲,但对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要命的事。

    ——————

    ——————

    当阿永走出了“万荷苑”的门,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让他很不愉快的人。这个人的脸很漂亮,只可惜脸色难看的像坨牛粪,盯着他的眼神怨恨凌厉。

    他站在路的中间,阿永想绕过去都不行,只好走到他的跟前。

    “你就是永南山?”这人冷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阿永问道。

    “你脖子上挂得破铜烂铁太招摇,让人想不知道都不行。”

    “我又不欠你钱财,又和你无冤无仇,也没有抢过你的女人,你这样恶狠狠地拦着我是为何?

    “我很想知道,一向绝少陪客人上床的万禾姑娘,为什么会对你如此垂青?”

    阿永笑了,说道:“像我这么有钱,又长得玉树临风,鹤立鸡群,万禾姑娘对我好一点很正常,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要是真能长成那样,我勾花马上扭头就走。”勾花冷笑说道。

    “哦,原来是声名赫赫的‘铁指’勾花勾大侠。”阿永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几个月前在曾家祠堂,他在暗处就已经看见了他的所作所为,而勾花并不知道隐藏着的阿永。

    “你藐视我。”勾花眼里的怒气逾盛。

    “我怎会藐视你呢,”阿永说道:“我根本就没把你当个人看。”

    ——对一个仇视自己的人,你就是再怎么讨好他也没有用,你要比他更高傲,更霸道,让他生气,最好能气死他才会让自己安生。

    化干戈为玉帛是因为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能够有捅你一刀的机会,他绝不会只掴你一巴掌。

    勾花是什么样的角色,阿永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偏执、冷酷、无情的人,你就是把他架在炉火上烤,也不能把他的心暖热,对待这样的人,好话还不如拿去喂狗——区别对待很重要,这样你就会离那些仇恨你的人远一些,受伤害的机会就会小一些。

    勾花的目光变得比毒蛇还狠毒,脸色也变得狰狞可怖,他想杀人,只有杀死眼前的这个人,他才会消除心中的忿恨。

    可是他杀不了,根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看见了一辆驰到眼前的马车,赶车的就是风九疯。

    马车停在勾花面前,风九疯手里摇着长鞭,冷冷地看着他。

    勾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会凑到一起,他冷笑道:“好好的疯子不做,偏偏要给别人赶车,你真下贱的可以。”

    风九疯淡淡说道:“我一直都很下贱,难道你看不出来,不然别人怎么会叫我‘江湖疯子’。”

    勾花气得能吐血,一个阿永就已难对付,在加上一个疯子,他怎么能应付,所以他就再不言语,迅速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