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空间和轮回者之间的关系，有点类似南黎的巫师和蛊虫，不过主神要比巫师强大无数倍，主导着一切轮回者的生死。”

    五绝此时已经搜索完了整座土丘，确认别无异状之后都围在了无忧和江清波身边，静静听他讲解着源委。

    “主神作为天外的一方主宰，也掌握着无数位面的生死，这些位面当中的生命有的会成为轮回者的一员，但大多只是茫然无知的‘土著’，他们也是主神用来培养、淘汰轮回者的一种资源。”

    “对于主神为什么要培养轮回者，我们之前对此并不了解，不过从无忧先生和霍督的身上得到了一种答案——祂需要一支力量去攻占其他的位面，扩大自己的掌握范围。”

    “这也就是轮回者需要不断面对各种各样的位面任务的原因：没有人知道新出现的位面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无忧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他心里明白江清波说的没错，自从接了任务来到神雕宇宙，他就已经隐隐理解了主神和自己的关系。

    江清波也不在意他是如何想的，继续顺着脉络整理了下去：“单一个体的成长显然无法满足这个需求，祂的目的是万千待开发的位面，而不是放任轮回者平时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自相残杀，可轮回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利益驱动者，因此主神才会设置了‘团队契约’，给了你们抱团的能力，当然也会做对应的限制。”

    “比如很多技能都是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如果没有团队契约的存在，霍督、雨使这种职业谁敢和他们搭伙？在主神操纵的位面当中，团队契约能够达成的能力就是‘队友伤害无效化’‘增益定向效果’。”

    “其次成为小队的轮回者在任务的接取上也必须保持一致，这就可以不断逼迫你们面对同样的环境，并且提高配合的默契。甚至对于中高阶的轮回者来说，主神更希望你们的团队发展能够趋于稳定，一旦加入要想离开，就必然会受到一定的惩罚。”

    “七年之前杨兄弟、黄岛主、郭大侠三人围攻风、电二使，电使不敌授首，风使逃脱，我仔细了解了一下当年的战况，所察觉到的第一个要素就是当初风、电二使所用的技能极少有大范围攻击的招式。我们擒获霍督之后又和他定了解决至少一名神使的约定，这便确认了一条情报：在这里你们相互的攻击依旧会生效！”

    “这点倒是很容易说得通，这儿不是主神控制的位面，主神的能力当然无法干扰此处的规则，可位面之心任务毕竟对主神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保不齐会有人为了独占奖励而下黑手，所以针对你们这些投放到其他位面的轮回者，主神一定会有一条防止你们内斗的限制，也就是我先前判断出的——你们不能杀死队友！”

    江清波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招了招，曲三见了他的手势立刻从清扫的碎石当中提出了两个破烂的网兜。

    这两个网兜当中不见石块树木，剩余的只有一团肉泥状的物事，依稀可见一些鲜血从中滴落在地面。

    “虽然我们答应霍督饶他一命，不过死在你手上也不算违规，另外雨使这货在最后关头也果断出卖你了，只是连我也没想到，主神对你们内斗的处罚居然如此强烈。无忧先生，你不是败在我们手上，而是死于残酷的轮回者规则啊。。”

    说到这里黄耀师等人这才明白，原来江清波指挥弟子们投石只是欲盖弥彰，用来遮掩他真正的杀手！

    在无忧忙于击破飞石的那一刻，江大少和曲三先是将霍督和雨使削成了两根人棍，然后套上网兜对着无忧丢了过去，这二人原本就受了重伤，再经这么一折腾已经只剩了一口气，就算来个六袋弟子一掌恐怕也就嗝屁了，又怎么吃得消五绝合力才能挡下的拉格纳罗斯之手？

    两击两命，霍督这个反骨仔和雨使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被打成了肉泥。

    无忧击杀二人之后立刻受到了主神系统的提示，随后便迎来了一连串冰冷的惩罚消息。

    “你击杀了同小队的轮回者1547783号，全属性永久削减20%。。。”

    “你击杀了同小队的轮回者388776号，全属性永久削减20%。。。”

    “你的力量、体力属性已无法支撑B级血脉的开启，血脉强行剥离。。。全属性下降30%。。。”

    “你的精神、体力属性已无法控制拉格纳罗斯之手，你将面临强行操纵火焰之王带来的反噬，每秒承受火系伤害42点。。。”

    无忧摊在地上，勉力将四肢伸开，静看着刚刚透出夜幕的漫天星辰，颇为舒服的呼了一口长气，只觉得方才的万千不甘已经随着这口气烟消云散。

    “我输了。。。我们有轮回者强悍的体质，从各个位面获得的技能，又有霍督作为内应，深耕发展，一入这个位面就和最强大的蒙汗一方搭上了线。。。轮战力、轮筹划，我自认已经做到了极致。。。”

    他突然猛地咳了一口血，喘息了片刻，灿笑着看向了江清波。

    “你看上去弱小的很，连土著的最高战力都未曾达到。。。却能够一步步地察觉到我们先天的弱点，将宋人、金轮这些我未曾看在眼里的力量集于一处。。。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江清波。”江大少看着坦然认输的无忧，不由生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轮回者被主神摆布，身不由己，可他何尝不是被宇宙之间的碰撞开了一个偌大的玩笑？所幸他碰见的是老白。。。

    “江。。清波。。。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就这场任务来说，你运用大势的能力胜我百倍。。。我是输在了一个对轮回者规则比我了解更为深刻的人手上。。。不冤。。。”

    一阵山风吹过，无忧的身体随风逐渐飘散，化成了灰白色的尘土，隐约中只听见随风传来最后一句呢喃。

    “好想再喝一碗家乡的鱼头汤啊。。。”

    眼见这名搅动了神雕宇宙的大敌就这么身亡，纵是郭静、黄耀师等人也拜了一拜，这是身为武者之间的送别之礼，江清波看着被晚风吹起的尘烟叹道：“胜利的不是我，而是宇宙的规则，这是属于神雕宇宙的胜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