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有些乱:第一卷,初来乍到多茫然 第二十七章,谁是棋手
“师父呀,有人欺负弟子!”张问小跑到张角跟前哭诉着:“他们还不要师父老人家放眼里。”
“嘭!”的一声巨响,张角旁边的一张桌子被他拍得四分五裂。张角长身而起,道袍无风自动,厉声道:“说,是什么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钜鹿地界欺负吾徒儿?”
张问一看,心中万分得意,这师父老人家动了真怒。张问自然不知道师父老人家正信心无限膨胀,正想找人立威,发出属于他张角特有的声音。
张角早想摆脱当初起步挟迫他的那群人。权利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好,人家若不给,我自取之。这下张问正好送来枕头。
“师父,是田丰小儿和二个陌生的小家伙!”张问咬牙切齿地说。
“田丰?”张角虽然热血上脑,可他并不蠢。在钜鹿这巴掌大的地方而言,田丰绝对是面旗帜,还是代表正能量。若非不能,张角绝对不会动田丰。
“他们现在在那儿?”张角心头转念间,认为该讨的公道一定要。这家伙从不管已方对不对,反正欺我就不行。嗯,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和霸道。
“师父,他们正在绿柳山庄品茶,说坐师父去敬茶赔礼!”张问添油加醋地点火扇阴风。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也!”张角的大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彻底决定给田丰三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大良贤师生气,后果很严重!张角怒气冲冲向绿柳山庄而来。
张角是钜鹿名人大佬,进绿柳山庄不须报备,径直穿厅过室,直向后院而去。
“咦!”张角在面对门神典韦时,一种直觉告诉张角。对方危险,很危险,极度危险。
“嗯!”典韦看见张角,张角一些黑暗的气息让典韦血液开始燃烧。对方有点意思。也仅仅是有点意思。
典韦自武功心境达一统境界后,还从未全力出手过。典韦自觉全力出手自己都会害怕。
“这张问害吾!”张角暗乎,就一个跟班,其修为连他都看不透,里头该是何等样人?自己惹得起?
张角一念及此,心里面上的所有怒气全消,和颜悦色地施礼道:“贫道张角来访,还请小哥代为通传!”
典韦巨掌一挡,瓮里瓮声道:“道长稍候,待俺知会公子。”
“恶来,让贤师进来!”刘备高声对典韦说。
田丰一听,心里震惊得无已复加。表面却不动声色,装得若无其事地饮茶。不过这端茶杯的手有着难以察觉的轻微颤抖。
人的名树的影,不论在钜鹿郡,还是整个冀州来讲,都有大良贤师张角这号人物的存在。除了说有点邪性外,实在是这张角身后的关系网过于复杂。
有狂热的信徒,有世家的影子,有当权者的参与。常人若非无奈,都回退避三舍。田丰也不例外。
张角错身而过典韦,径直向八角亭而来,瞄了眼亭中两人,开口道:“田侍郎好雅兴,欺负人后如此镇定悠闲。汝当吾透明乎?”
“贤师莫生无名之火,丰已是布衣,所谓侍郎,只是昨日黄花。至于欺负人一说,不过是恶人先告状也!”田丰当面对张角时,心底那丝担忧倒不翼而飞。
俗云人怕当面,树怕剥皮,不外如是。未知的恐惧和危险永远比明面上的恐怖更加让人不安。利剑悬空,威力十足。一刀下来,倒也平平。
“田侍郎是说吾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张角有点上脑。这也是习惯使然,顺昌逆亡已经成了常识。
不待田丰开口,刘备抬手止住了田丰。刘备起身道:“贤师何不进亭先饮一茶,再论是非曲直。所谓话不说不明,豉不敲不响。都当面了,还怕元皓先生跑了不成?”
“请问公子是?”张角颔首为礼问道,一边向亭中走了过来。
刘备拱手回礼道:“小子幽州涿县刘备刘玄德,当不得张贤师垂询!”
“哦!公子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奇才刘玄德。张角幸会也!”张角一听,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张角这次布道幽州,对刘备之名多有耳闻。经张角亲自查证,刘备虽是汉室宗亲,却早已没落。一点儿才名,并不足以让张角忌惮。
“名满天下?言过其实了!贤师请喝茶。”刘备为张角倒了一杯热茶,示意张角坐下,才又说:“小子所能皆小道,比不得贤师布局天下之大道。”
张角还没坐定,一听就彻底不淡定了。看了眼田丰,又瞄了眼刘备,目露凶光。
“怎么?贤师是因为小子道出了贤师心底想法,准备杀人灭口?”刘备自顾坐下,根本没把张角的杀意当回事。
“这,这……”张角心道,我才有这个念头,都还没开始。竟然你就知道了,张角想了千万种可能,都不曾想到刘备是穿越者。
张角在刘备说后,支支唔唔不好如何接话。一时之间八角亭中的气氛有点诡异而沉闷。
刘备轻笑一声,对田丰道:“先生不是有私事要处理么?不如先去忙,至于与贤师之间的些许误会由小子接下如何?”
田丰站起身,拱手一礼道:“有劳公子,丰先行告退。”田丰说完,看也不看张角一眼,自顾回家处理琐事去了。
张角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端起茶牛饮了一口。
“贤师请放心,元皓先生非常人,绝对不会露口风!”刘备在田丰走后,看见张角郁闷,不由开口道。
“公子不知法不传六耳之理乎?”张角有些气乎乎地说:“今日之事若泄,九族皆不存矣!”
“法不传六耳?呵呵!”刘备注视着张角,接着说:“今行逢千斤之金,万双之璧,不若得明师乎。学而不得明师,知何从得发乎。治国欲乐安之,不得大贤事之,何以得一旦而理乎。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蚑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
刘备说的正是《太平经》里的内容。这让张角如见了鬼一般,呆呆地看着刘备。
张角半响后才艰难地说“公子从何处知道这些?”
“何处?小子本就知道这些。《太平经》,或云《太平要术》,三册十部一百七十卷。也就贤师把这破书当圣典!”刘备揶揄地调笑着。
“不可能哦!”张角至此有如狗儿被踩了尾巴,跳了起来说:“师父老人家说世人皆不知,唯独传授于吾!”
“南华师兄是吧?这都活了不知悠悠岁月的人了,还是这么爱玩神秘!”刘备心一横,大言不惭地胡乱认了个仙人师兄。
刘备的这个做法,虽然说是一时心血来潮,但是并非没有考究。刘备的理由有三。
其一,南华仙人和左慈,于吉号汉未三仙人。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刘备见不见得到还两说,仙人也不便拆穿吧。
其二,南华仙人神秘莫测,来历身世无人可知。刘备半真半假之说,别人无法证实,也无法拆穿。
其三,太平经和张角所行之事,都是张角的密秘。刘备一语道破,张角已乱心神,甚至会深信不疑。
其他的还有人心人性的一些考虑。最主要刘备是基于这三点。硬要说刘备的依仗,就是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万一不行,指点透露下未来会发生的,不愁张角不信。
“师兄?公子会是恩师的师弟?”张角心中已信六分,不过还是小心地说:“公子可有师门信物?”
“信物?这个小子还真没有。”刘备很光棍地认了,转而又道:“贤师听好了,小子说些儿师门典故。如若贤师还不信,就当小子胡诌好了!”
“公子很讲,角洗耳恭听!”张角终于恢复了平静,整好以暇地听刘备讲甚。
“南华老仙,发天机于漆园。吐峥嵘之高论,开浩荡之奇言。徵至怪于齐谐,谈北溟之有鱼。吾不知其几千里,其名曰鲲。化成大鹏,质凝胚浑。脱鬐鬣于海岛,张羽毛于天门。刷渤澥之春流,晞扶桑之朝暾。燀赫乎宇宙,凭陵乎昆仑。一鼓一舞,烟朦沙昏。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
刘备把本家偶像,唐朝大诗人诗仙李白的《大鹏赋》搬了出来镇压一切不服。
张角一听,不知所云,却觉得好厉害。心道,果然不亏是师门隐秘,自己一无所知。
实在是南华这家伙什么都没跟张角说,扔下《太平经》,交待了几句就飘忽而去。
“师叔在上,请受弟子张角一拜!”张角再三品味,实在不觉明厉。似乎这首谒语中连师父的出身都有描述。不由心神俱震,纳头便拜。
张角拜完,才站起身来道:“师叔,弟子欲图天下,可为棋手?”
“贤师言重了,唤我玄德即可!”刘备也坏,刚才张角行礼时倒安心受之,这下又矫情。
“不敢不敢!还请师叔指点一二!”张角恭敬地请教着。
“贤师,你认为这天下谁是棋手?谁又是棋子?”刘备至此,也不再纠正,而是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