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有些乱:第一卷,初来乍到多茫然 第二十八章,给个交待
“这天下谁是棋手?谁又是棋子?”张角重复了一遍,开始闭目沉思。
刘备更不会着急,也不会催更,不,也不会催促。不紧不慢地品着绿柳山庄这难得有点茶味的茶水。
自刘备等人进入这后院之后,不见一个闲杂人物打扰。可见这绿柳山庄的主人不简单。其实能在这郡城热闹繁华之处,营造一处如此悠雅而有情趣之所,本就不凡。
“师叔,当今天下执棋之人自是老刘家!”张角想了很久,最终确定了答案。自家要反的不就是老刘家的天下么。
“对,也不对!”刘备端着茶杯转了转说:“贤师之前也是饱学之士,焉能不知晋升之路由谁定么?无论是举孝廉还是别的什么,皆由世家说了算。大汉十三州之内所有重要的衙门或要职,莫不在世家掌控之内。就拿贤师的大平道来讲,贤师敢说世家没参与?”
“师叔的意思是执棋之人是门阀?”张角若有所思地说:“师叔所言之事,弟子也略知。世家根深蒂固,彼此之间盘根错节。无论是土地,知识,人口,权力都在他们手上。确实是左右天下大势的力量。”
张角能有如此见识,倒让刘备刮目相看。刘备知道张角遇南华之前是个落魄书生,仕途不顺沦为悬壶采药的野郎中。之后揭竿而起,何尝不是因为心中的怨念,或者说报复。
“世家之首就是刘家,所以说贤师对也不对,不对也对!”刘备点头微笑地说:“世家,豪门,贵族,门阀等,诸如此类都是一个阶级,或者说一个团体。也是既得利益者。你要动他们的利益,就要有对抗他们的资本。不然,呵呵!”
“师叔是说世家是棋手,其他人皆棋子。”张角喃喃自语着:“这么说咱只是他们推出来的一把刀?”
“对!世家已经准备清场了,在他们角逐完权力,分配好利益之段时间。有无数人会成为棋子,最终成为弃子。而这些人往往以为自己可以左右棋局。”刘备波澜不惊地说。
“师叔,弟子有机会成为执棋之人么?”张角有点急切地说:“大平道信徒颇众,遍八九个州。上至庙堂之高,下到江湖之远。”
“难!汉室还没倒,强兵仍在手。”刘备泼了张角一桶凉水,接着又说:“大平道信徒虽众,但是龙蛇混杂良莠不齐。必会让贤师行事难密,又何谈成功。”
“师叔,弟子有不死力士,刀枪不入,训练有素。又岂惧强兵?”张角犹不死心道。
“不死力士!贤师耗尽心血,以致阳寿聚减,成又何益?”刘备知道张角说的是日后成型的黄巾力士。更知道张角正在黄巾势大之时一命呜呼。
张角一听,刘备连自己用生命为代价训练力士之事都知道。至此对刘备这师叔的身份再无怀疑。不由再度起身伏地而拜。
“师叔,弟子恳请您助一臂之力!”张角衷心执弟子之礼而求。
“贤师请起!”刘备扶起张角,想了想说:“贤师之请,恕吾难以从命。不过,贤师可以按本心本意行事,吾当不知。反正该有人敲打敲打这腐朽的政权了。”
“师叔不愿,弟子不敢强求。只望师叔提点一二!”张角自己也知道在强人所难,只好退而次之。
“提点不敢,私以为贤师该广布道,待天时!”刘备只好充当一回神棍,把张角之后几年所为提前道出。
“多谢师叔指点。弟子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叔答应。”张角颇为感动地说。见刘备点头又接着道:“日后弟子万一有不测,还请师叔照拂下徒子徒孙们。”
“好!”刘备毫不犹豫地答道。在刘备心中,所谓黄巾暴徒,不就是广大的平民百姓么。就算张角不提,刘备也会尽力保存民族的元气。
无论霸业也好,王图也罢,没人口,没人才,都是扯淡。如果说争斗到最后是个十室九空的状态,刘备情愿什么都不争。
张角可不知刘备所想,看见刘备不加思索就答应,心中认为刘备仗义!张角感动之余从怀中掏出块牌子,递给刘备说:“师叔豪情,弟子无以为报,特赠弟子独有信物。持此牌如弟子在!”
刘备一点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一块纯金所致的牌子,上书一个张字,两边是一对牛角。
张角在心中再次认为刘备爽快大气,不由心情太好。至于之前兴师问罪,给个教训什么却自动忘却了。
之后两人在八角亭中饮茶聊天,讨论黄老思想。刘备往往能让张角眼前一亮。张角一些之前的困惑都迎仞而解。
“人云达者为先,师叔年方十一,却是吾辈楷模。弟子再次拜谢!”张角心满意足,告辞之时又执弟子礼道。
“贤师,真没必要,吾认为重在心而不必执着于表。贤师唤吾玄德,平辈论交足矣!”刘备心底对这位农民起义领袖是佩服的。
这种佩服与因张角而造成汉未乱世没多大关系。没有张角,会有李角,王角,牛角等人涌现。人都活不下去的社会,人不反,又还能做什么?
“好!好!还是玄德豁达,角却着象了!”张角哈哈大笑,一甩道袍离开了八角亭。
“慢着!”刘备在张角快离开后院之时,高声道:“贤师不应该给吾个交待么?”
“一个交待?一个什么交待?”张角一时之间摸不清头脑。这刘备小师叔还真是个妙人儿,总是让人摸不清套路。张角有点茫然地问。
“贤师真善忘,元皓先生都被打成了猪头,难道你不应给个说法?”刘备可不容忍自己手下第一个狗头军师受辱,而自己无动于衷。
“呵呵!玄德吓我一跳,这等小事由玄德一言决之就行!”张角大手一挥,把人情做了个足。
“行!让那张问在元皓先生门前负荆请罪。再赔先生汤药费百金!”刘备本着打秋风的主意,来了狮子大开口。
“就依玄德之议!”张角头也不回地说。钱财对于这时的张角这个大良贤师来说,不过是个数字。张问更是他的一个小棋子,可弃可丟也可毁。
“贤师,你派人去幽州涿县买一物,名曰象棋。多多研究,会对你日后有所裨益。”刘备不忘为自家商品打个广告。
“象棋?玄德呈予圣上之物乎?”张角有点懵地问。
“然也,此乃师门奇物,外人只流于表面。希望贤师会有所得。”刘备吹牛完全不打草稿,直接随心所欲,信口开河。
“多谢多谢!”
……
张角回到住处,立马命一弟子把张问传来。
“师父,如何?”张问咬牙切齿地问。在心中已经幻想过无数的画面。似乎田丰满面血渍地爬在他面前乞求原谅。
“你这狗东西,从实道来,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张角的声音冷得如从九幽之下传来。
“师父,田丰欺弟子!”张问一听不妙,可依旧死鸭子嘴硬。张问有些懵了,师父从前可从不问为什么,只问谁惹了座下弟子。
“来人,实施教规第九条!”张角依然冷冷地吩咐。
太平道虽是张角个人所创,却有也有许多教规。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教自也有教规。进我教受我戒!
教规之中就有部处罚条规。教规第九条明白写着,凡太平道教众对教主有所隐瞒欺骗,重则杖毙,轻则鞭策三十。
“师父,死或活?”执法弟子恭敬地请示着。他们才不会管处罚的对象是谁?张角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神。
“师父,弟子愿献上身家所有,只求饶弟子不死!”张问大小便失禁,瘫痪于地,也不忘告饶。
“嗯!”张角挥挥手,执法弟子无声地消失了。
“收拾下,自己去田府负荆请罪!”张角说完,闭目养神。
张问不顾浑身难受,扭头就狼狈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