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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周狂歌:造化折人 第二十一章 沫柔

    武周武泰四年三月十七,平武集万红院。

    春光明媚,雀鸟啼鸣。

    早上辰时,东院后院的偏房内悄然无声,卢秀独自一人,穿着白衫站在低矮的案几前,手中毛笔饱蘸着墨汁,在案上的宣纸上轻婉落下,写出俊秀的小字。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这句子摘自王勃的《滕王阁诗》,有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的意境。

    笔锋落下,卢秀看着宣纸上的句子,叹了口气,微感怅然,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世界已经五年了,这五年中除了第一年他是在木篮中悠闲乏味的度过外,剩下的四年,他跟着红香、轩然等一众青楼女子识字明礼,通文晓墨,把琴棋书画都学了个遍。

    虽然这里的‘学’远远达不到精通的地步,但好歹是入了门,能粗浅的运用了解。

    说起来,这世界的文化与卢秀上一世的世界并无多少不同,就拿文字来说,两个世界的文字几乎没有差别。

    当初卢秀学认字的时候往往一眼就能认出,但为了不吓到东院的女子,他总要苦装成渐近学会的模样,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学’会识字。

    在那之后,什么诗书、礼乐…

    反正只要是东院女子觉得好的东西,她们便要一股脑的教给卢秀,每天换着教,让卢秀一日也不得闲。

    好在卢秀上一世沉迷学习,早已视此为等闲,这四年虽苦了点,但卢秀从未抱怨。

    而因为卢秀两世为人的关系,他学习的能力极强,可以说是教什么会什么,四年来东院女子教他的东西都被他学了个尽,到得今年开春,东院女子都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也正因为此,这些年东院女子们一直在说,赞卢秀听话懂事,不仅天资聪颖,还能刻苦勤学,是天降的神童,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天才。

    当然,在卢秀的眼里,他的优秀并不值得称道,毕竟他清楚自己的底细,他两世为人,活了二十多年,哪还能算什么孩童?

    况且所学的那些东西在卢秀看来并没有多难。

    此刻,看着宣纸上的字,卢秀扬着眉梢,他两岁就开始拿毛笔写字,至今练了三年多,在字体上还是有些功夫的,不说到了何种境界,起码写得漂亮。

    再蘸些墨,在宣纸上写下后面半句。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写完后卢秀露出浅笑,正在自我陶醉,不料房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他心中一紧,赶紧蘸着墨将字涂黑,毕竟东院的女子知文识诗,若被她们窥到这句子,怕是有说不清楚的麻烦。

    涂了字,将宣纸揭过,放落了笔。

    不多时,有女子抱着木盒跨门入屋,这女子肤白如脂,桃腮带笑,穿着白色的碎花长裙,身段窈窕,一对凤眸含春,不过十六七的年纪。

    “秀儿,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女子进屋后摇着手里的木盒,笑盈盈的朝卢秀走来。

    卢秀看将过去,兴致泛泛,嫩声道:“沫柔姐姐,又是什么糖果么?”

    这女子名叫沫柔,曲唱的极好,是容姨去年托人从江南买来的,据说花了一千多两的银子,如今还是处子,被容姨捧作万红院新一代的头牌,寻常与卢秀姐弟相称,对卢秀是极好的。

    “糖果的话,我可不会这么神神秘秘。”

    沫柔来到矮几前,蹲在卢秀身旁,浅笑着将木盒放在案几上,眨着美目:“打开看看。”

    卢秀疑惑的打开木盒,却见里面装满白色的粉末,试着摸一下,湿答答的透着潮,疑道:“这是什么?”

    “月容春露膏,江南的东西,三百两一盒呐。”沫柔嘟着嘴,娇声道:“昨晚有位阔绰的江南客商点我唱曲,我唱完后,他赠与我的。”

    卢秀诧然道:“这与我何干?”

    “瞧你这老气横秋的,怎么与你没关系呢?”沫柔偏头扫视屋内,跑到床边的梳洗架上取了铜镜,小跑回来,举着铜镜对着卢秀照:“你看好了。”说着话,纤白的素手探到盒内,捻起白粉抹在卢秀脸上,擦了擦。

    “看,莹嫩非常,白里透红的水润,这是一等一的滋补妆品,男子也可以抹的,你将来早晚各敷一遍,可能俊的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呢。”沫柔趣声说着,擦完后,对准卢秀的脸,摇着手里的铜镜:“怎么样?”

    卢秀看着镜中透着灵气的白嫩脸颊,点头道:“确实有几分效果,但是…”话音一转,稚声道:“我一个大男人抹什么妆粉啊!”

    沫柔将铜镜放在案上,掩唇笑的直打跌:“唉,就你还大男人?你小男人也算不上呀。”笑着笑着,把木盒塞到卢秀手里,道:“呐,姐姐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总算值些银子,你也能用得上,就送与你啦。”

    卢秀嘴角抽搐,有些无语,这些年东院的女子只要有什么他能用得上的好东西,便会忙着送与他,但往常多是糖果酥糕之类吃的物事,像今日沫柔这般送他脂粉的,还是头一次。

    看着手里的木盒,卢秀面色有些僵,凝眉道:“你为何不留着自己用?”

    沫柔笑着:“姐姐我天生丽质呀,用不上这玩意,再说了,我要那么好看干嘛?给那些臭商贾看么?”说罢,指着卢秀的脸颊笑:“不如给你用,你要是变得再俊些,院里的姐姐们就更欢喜了,而且…”沫柔认真的道:“你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的,幼时保养的好,将来长的俊,才能讨女孩子喜欢呀。”

    卢秀翻了个白眼:“你想的倒是周到。”

    “那是当然,东院的人可都把你当…”沫柔眨了眨眼,道:“当亲人看呢。”

    卢秀闻言,轻抿着嘴,唇角勾笑。

    这五年来,随着不断的接触,卢秀已然认识到东院女子的不同,知她们和他初来这世界时所想的卖Y女完全是两回事,再加上这五年来东院女子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呵护,卢秀的内心已是被深深的打动。

    如今,东院女子把卢秀当亲人看待,而卢秀对东院女子们也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情感。

    卢秀回想这五年来自己所受的照顾,面上不自觉的漾出淡淡的笑容。

    恰在这时,屋外传来起伏的悠扬琴声,卢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沫柔道:“对了,今日你怎没去练琴?”

    “别提了,也不知为什么,我这两天手腕莫名的疼,昨日容姨请了大夫来看,却找不出原因来。”

    沫柔蹙着眉,将袖角挽起,露出脂白如玉的圆润手腕,哀道:“这两日因手腕疼,我琴都弹不得了,稍微转动手腕,会疼的我指尖发抽,弹琴自然就走了调,好在容姨信我,没怀疑我是装的。昨日客人点我到厢房唱曲,还是容姨让轩然姐姐陪着我替我弹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