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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纳的抉择:正文卷 第一章 第四节

    轻骑兵号和曙光号并排停泊在威廉广场的码头上。威廉广场是多茨普里唯一的内陆河码头,能同时停泊数十艘大小船只,是距离多利安西南方最大的内陆港——绿水港最近的大型港口港口,位于海角区、暗影区和永金区的交界处。尽管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是威廉广场依然人潮汹涌,灯火通明,广场中间巨大的长明灯将整个码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水手们忙着将码头上的货物搬运到船上,那些从船上卸下的货物,正被永金区的商人指挥着手下一一清点登记,最后运往永金区的仓库。大量随船游客和水手在广场四周的酒馆、妓院挥霍着自己口袋里的金钱。贩卖物品的商人虽然比白天少了很多,但是那些外来商贩还是在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货物:山地侏儒研制的高科技产品、黑矮人没有掺水的烈性酒、风峭湾精灵制造的精细优美木制雕像、牛头人用草混合一种特质泥土捏制而成的像形图腾、还有其他城市工匠们制造的五颜六色的手工艺品。

    埃尔文拉着小碧利斯在广场商贩区漫无目的的转悠着,很显然小碧利斯对一些来自奥尔哈特北方针织品的兴趣要比埃尔文那些蹩脚话题更感兴趣。

    “埃文,这个围巾漂亮吗?”小碧利斯手里拿着一条染成碧绿色的厚羊毛围巾问道。

    “漂亮。不过我觉得这条紫色的更适合你。”

    “那就都买下来,白色的送给神父,紫色的送给你,天蓝色的送给艾维,绿色的我自己留着。”小碧利斯选好货物,将左腿踏在一个货箱上面,略微拉起裙角将自己白皙的脚踝和小腿的一部分露出来,她微微弯下腰用多利安大陆北方方言和一名高个子深鼻梁的商人说着什么。

    埃尔文无奈的撇了撇嘴,他望着女孩发育完美的腰身有点想入非非,这时威廉广场上的密集的人群突然发生骚动的嘈杂声,接着有人大喊着四处奔跑,恐慌的人群冲散了广场上商贩组成的贸易区域,高高堆起的货物木箱被人从上面推翻,人们赶快跑开躲避木箱,有人开始趁机哄抢货物,尖叫声咒骂声哭喊声瞬间充斥着整个广场。埃尔文看到一个带着灰色头巾的小个子一把抓起小碧利斯手中的钱袋,他一跃而上用一个熊抱把对方扑倒在地。小碧利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住,她拿起一个陶瓷罐子砸向另外一名试图接近自己的灰头巾陌生人,但是被对方闪身躲开,陌生人用目光扫视了一眼扭打在地上两人,狞笑的扑向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孩,高个子北方商贩拔出腰间的匕首刺进陌生人的后背,然后他用北方方言诅咒着什么赶忙收拾自己的货物。看到鲜血从陌生人身上慢慢涌出,小碧利斯搬起一个圆滚滚的大西瓜想砸向和埃尔文撕打在一起的强盗,又担心会误伤到同伴,她尖叫着向四周寻求着帮忙,但是却发现四周已经乱成一团,那些来自永金区的商人被自己的手下推倒在地,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的灰色头巾强盗开始抢夺他们的货物,广场上的守卫早就被人在近身干掉。这群骚乱者明显有备而来,在四散拥挤的人群不时的制造更大骚乱,广场西面的货仓被人点着,那里存放着大量食物和菜油,火势迅速蔓延……埃尔文用左手按住对方紧握钱袋的双手,右手一记直拳击中对方的颧骨,对方的口水和鼻涕喷了他一脸。手骨和头骨的硬碰硬接触,震得埃尔文的右拳生痛,但是对方的脸上也划出一道口子,血涌了出来,染的他袖子上全是。对方弓起身体,左腿快速踢向埃尔文的小腹,但是埃尔文抬起右腿将他的腰部紧紧的压在身下,继续挥着拳头猛砸对方的面孔最终那个小个子屈服了,他松开紧抓钱袋的双手,朝着埃尔文左脸虚晃了一下,一把推开埃尔文快速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之中。

    小碧利斯扶起埃尔文,发现他的右手淌着些血,年轻的女孩又失声尖叫起来。埃尔文快速拉起惊慌失措的女孩,边向海角区方向跑去,边安慰她说:“莉莉别哭,都是那个该死家伙的血。呸!好腥呀!赶快回教堂,这里出大乱子了。在守备部队会出动之前,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一颗圆滚滚的人头不知被谁抛到两人脚下,埃尔文停下脚步用手挡住小碧利斯的眼睛,可惜女孩还是看到脚下那颗刚刚被人割下来的人头,是那名贩卖北方针织品的高个子商贩。三名手持利刃的灰头巾陌生人挡在两人前方,埃尔文跨步上去用眼睛瞄了一下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来当武器。这时一阵浓烟飘过,埃尔文赶快拉起女孩的手转身就跑,通往海角区的路走不通,希望可以赶快逃向暗影区。三名灰头巾咒骂了一句,挥舞着手中的利刃紧追不舍。两人绕开道路上散落的杂物快速奔跑着,又是一阵呛人的浓烟从广场西面飘来,小碧利斯被脚下的一堆蔬菜绊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埃尔文发现两人前方也出现了几名手持利刃的灰头巾强盗,一名工匠区的侏儒拿着一堆齿轮零件背靠一个大木箱后面不停的掷向逼近自己的强盗。埃尔文感到一阵绝望,这时候如果自己手中有把长剑就好了,他捡起一个大南瓜转身面对已经追到身边的三名灰头巾。

    “埃文!作为一名守备骑士团的候补成员,你难道要拿着南瓜战斗吗?”一个严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埃尔文看到塞斯科带领一小队骑士团巡逻队出现在威廉广场通往海角区的道路上,塞斯科已经把长剑拔出,他骑在战马上对着埃尔文喊道。

    灰头巾强盗望了望四周的情况,吹了一声口哨向广场深处散去。

    “团长大人,我正要保护这名柔弱的小姐回到她的住所,威廉广场出现很多头戴灰色头巾的强盗,他们把广场上的守卫都杀死了,多亏您及时赶到,否则我只能尝试用大南瓜和别人战斗。”埃尔文露出笑脸,放下手中的南瓜向他的团长解释道。

    “威廉广场通往海角区的道路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我想这位小姐完全可以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塞斯科在马背上对着小碧利斯微微鞠躬,然后他对埃尔文说道:“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其他城区的巡逻小队已经往这边支援了,不要慌张我们可是钢铁之颅的信徒。”

    小碧利斯突然抱起埃尔文那满是汗水的脑袋,在他的左脸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小心点,我可以自己回去。埃文!”然后就拉起长裙的下摆快速消失在威廉广场通向海角区的路上。

    埃尔文有点迟疑的看着自己心上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张大着嘴巴,心脏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一样,她吻我了,小碧利斯吻我了,哈哈。但是当他转身过去,却被威廉广场上的骇人景像惊呆,广场四处都是互相争斗的人们,有人在哄抢东西,有人试图保护住自己的货物,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只能拿着身边可以战斗的东西充当武器,拼命保护住自己的财产和生命,西面燃起的熊熊大火不时飘来滚滚浓烟。塞斯科带来的守备部队人数太少了,根本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混乱的人群开始像海水般冲向海角区,将要吞噬掉这一小队守备骑士团。

    只见塞斯科在马上挥舞着长剑指挥着手下:“排成一列,采取震慑作战阵型,遇到不听劝告的人们,格杀勿论。一定要把暴动制止在威廉广场,绝对不能让骚乱的人群冲进海角区。小伙子们,别让其他骑士团的家伙小看我们。”

    一阵整齐有力的长剑敲击盾牌的声音引起了广场上混乱骚乱人群的注意力,只见三十名手握长剑的守备骑士团小队,排成一字阵型,边用长剑敲打着盾牌,边高声呐喊着整齐的口号:“以战神凯瑞纳的名义,平息一切纷争。所有人全部原地趴下,否则格杀勿论。”一名指挥官骑着战马走在队列前面,没有带头盔的面孔展现出果敢坚决的神态。

    两名头带灰色头巾的家伙,左右配合冲向塞斯科,试图将他拽下战马。塞斯科一勒战马的缰绳,战马后腿直立,用健壮的前腿重重踢到左侧灰头巾的脑袋上,右侧灰头巾看到自己同伴的遭遇后有些迟疑,塞斯科控制着战马向前一跃,同时用手中的长剑劈开对方的头颅。“带灰色头巾的家伙们是这次骚动的主使者,给我尽量抓个活的。”塞斯科扭转坐骑重新回到已经布阵的巡逻队前方。他挥起手中的长剑向四散逃窜的人群喊道:“所有人原地趴下,否则格杀勿论。”

    威廉广场上参予骚乱的人数众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趁火打劫的被动参与者,塞斯科和他巡逻小队杀死了几十名不听劝告试图硬闯的人,局势被慢慢控制住了,广场上的人们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以免被骑士团以暴动罪名现场处决。从城市其他城区陆续赶来的巡逻队加入到塞斯科的麾下,他控制着自己的手下开始缓慢向广场深处进行,同时开始派人封锁整个威廉广场。骚乱的始作俑者戴灰色头巾的强盗看到大势已去,摘下头上的灰头巾混杂在人群之中在骑士团完全封锁广场之前从暗影区跑掉了。

    塞斯科看到整个广场的局势已经得到控制,他马上命令手下的巡逻队将广场西面的火灾区隔离出来,任由大火将所有可以吞噬的货物全部烧干净,第二天清晨火势终于小了,可惜威廉广场靠近永金区的西面已经没有任何幸存的建筑物,黑黢黢的石板路布满着垃圾和油腻,还有不少在火灾之前就被杀死的商人尸体,一群野狗开始占领这片废墟。年轻的分团长看到大约有五百人被骑士团守卫控制在广场正中,他马上派人去联络多茨普里正义区的军事领袖阿涅斯.里维特。辛苦一夜的疲劳感随着紧张情绪的离开开始遍布全身,塞斯科好想回家洗个热水澡,他吩咐手下在原地稍作休息。

    “埃文,对于这场骚乱你有什么看法?那群戴灰头巾的强盗好像很熟悉多茨普里城区的地形,除了那些私人之外,我们没抓到一名活口。”塞斯科有些好笑的看着被黑烟熏黑面孔的埃尔文。

    “肯定都是城里人,这是有预谋的骚乱。那群骚乱者最后都逃到偷心者的地盘了。”埃尔文在医护官的帮助下简单的包扎一下受伤的右手。

    的确,骚乱发生之后骑士团控制住通往海角区的通道,大火阻断任何试图逃往永金区商人地盘的人们,只有暗影区……一想到盗贼公会塞斯科就不由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