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英国政府的合作很快就结束了，亚戴尔操控阴尸的能力让麻瓜们相当恐惧忌惮，之后伊莲说什么就同意什么，不敢再提出异议。

    伊莲信守承诺，将索罗斯狙击英镑的消息，以及未来的经济危机事件都告诉了罗伯茨夫人，并附上一些弹幕说的推荐办法算是补偿；即使如此，也没能打消罗伯茨夫人和其他人眼中的畏惧。

    短短数小时内便成功确立合作关系，会谈看似成功，伊莲的心情却相当低沉。

    她知道亚戴尔急着复仇，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满意自己对麻瓜的温和态度，可是展现实力也要有个度，亚戴尔后面的行为不叫谈判，而是威胁，严重影响英国政府对巫师的观感。

    的确，威压能换来服从，但伊莲原本的计划是藉由良好且亲近的态度，抢先和麻瓜取得合作后，再藉由麻瓜的势力转头施压魔法部；亚戴尔这样做，那在英国政府眼中，沙菲克家和魔法部有什么区别？态度一样差，那和沙菲克家合作的意义又是什么？

    因此伊莲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进灵魂空间和亚戴尔交涉。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她希望亚戴尔到时候能收敛点，别再降低对方的观感了；但亚戴尔油盐不进，直播间的观众们帮忙劝说，他就直接切断直播表示不满。

    “所以，你就打算被麻瓜欺压？”亚戴尔不屑的说道，“我们是巫师，和麻瓜建立合作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他们有资格与我平等对话？那贪婪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对付这种人，直接压制是最好的。”

    也幸好直播被切了，不然亚戴尔这话一说，他能收集的魔力绝对会大幅下降。

    “谈判桌上互相争取利益本来就很正常。”杜晨费尽唇舌的劝道。“但你的行为已经超出谈判了，应该用温和一点的方法交涉，别见血──”

    “那又怎样？一个遗忘咒就能修改他们记忆，要我说，直接用夺魂咒控制对方最快，不要被麻瓜的眼界束缚，好方法为何不用？”

    “什么被束缚？你就没有普通的道德观念吗！”讲了半个多小时却都是对牛弹琴，杜晨耐心耗尽，终于忍不住骂道，“那是不可饶恕咒！你这样做，和食死徒有什么不同？”

    “我懂得克制，他们不懂。”亚戴尔回答。“不展现一下自己，容易被人骑到头上，我可没做错什么，那些麻瓜也没有受到永久性的损伤，这就是克制。”

    “……那当你不能克制的时候呢？”

    亚戴尔没理他。

    气氛很僵硬，杜晨无可奈何的放弃沟通，他拿亚戴尔没办法。

    他换了个想法，或许该找别人负责谈判，只要自己不在，亚戴尔也不可能闹事，但沙菲克家缺乏可信任的人手，总不能把这种事交给家养小精灵。

    即使借用凤凰会成员，巫师自身的傲气也让他们不可能好好和麻瓜政府谈判，而且他们还缺乏对麻瓜族群的认识，容易被坑；招揽麻瓜出身者，对方的亲族又有可能被英国政府掌握，说不定几下便倒戈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谈判这事还在杜晨心中哽着没平复呢，亚戴尔接下来做的事情又让他火冒三丈，这次杜晨是不论如何，都不能放任亚戴尔继续胡闹下去。

    是有关人体改造的事情，两人早已沟通过，杜晨也接受了会有人死，所以才特地和英国政府要来囚犯，可他真没想到亚戴尔所谓的改造会是这样！

    在沙菲克家的地下据点，阴暗、潮湿的空旷房间中，地上绘制的鲜红色的诡异图腾，十多名囚犯倒在一旁，亚戴尔正用魔法疯狂的折磨他们，单纯的施虐，完全看不出他的目的。

    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古代黑巫师招唤恶魔的模样。

    除了基本的钻心咒外，他还会用变形咒，或是生长咒，让囚犯看见自己的身体长出乱七八糟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不像人，或是制造幻象，让无数只虫子从囚犯嘴中冒出钻入，各种疯狂的手段在魔法的帮助下一一实现。

    当他折磨一个人时，其他被定身咒束缚的囚犯就在旁边看着，连闭上眼睛或崩溃大喊都做不到；杜晨同样也是，由于和亚戴尔共用身体，即使他不想看，也能隐约感觉到身体正在做什么。

    所以在持续数小时的折磨后，他真的受不了了。

    他能下手杀人，能为了保护自己和他人而拼上性命，能做出牺牲的决定并承担心理负担，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这么残酷的施虐暴行！

    摧残犯人的心灵和肉体有什么意义？这种无法公开的私下处刑，又有谁能得到救赎？就算要他们为犯行付出代价，也总该有个度！

    “这些？这些是魔法的准备啊。”亚戴尔解释道，“魔法是精神的展现，巫师的心态越正向，黑魔法的威力就越弱，反之越邪恶黑魔法的威力就越强……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你自己施放的黑魔法威力如何。”

    “那又怎样，我根本没想过要用黑魔法！”杜晨烦躁的回答道，“不要转移话题！”

    “你没想过要用，可是我等等要做的事需要用黑魔法，”亚戴尔一脸莫名其妙，“把自己的灵魂和次元通道结合，你当这件事很简单啊？你以为次元障壁是那么好破坏的？那是超乎人类可触维度的存在，就算是用魔法也非常困难──”

    “不是有足够的魔力供你乱来吗！”

    “愚蠢，到了现在，你还没发现直播间的魔力和我们自身的魔力有哪边不同？”对于杜晨的辩解，亚戴尔冷哼了一声，“没错，直播间的魔力是非常大，但问题那些魔力终究是「别人的」，而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心灵，虽然说操纵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去年和你提过吧，这些魔力是因为麻瓜们的想法才能穿越次元通道，被我们使用。想法，也就是情感的具体化，所以这些魔力中混杂着一丝观众们的印记，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不会有影响？普通魔法还好，单纯倚靠魔力量的咒语更是简单多了，但对于某些高深的魔法，心态要求更胜于魔力量的，比方说黑魔法或白魔法，这些魔力反而会造成干扰。”

    “所以我才得用这种方式另辟途径，满足使用条件。”亚戴尔挥了挥手，指着地上那些诡异的图案说，“要是情感还在就不用那么麻烦，不过总会有办法，瞧，地上的魔法术式能让我收集并储存这些人的情绪──”

    “我不想知道这些，够了！”杜晨打断他的话，大声质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你就一定要用这种邪恶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