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其实也是一种味觉，只有辣不是。

    辣是痛觉。

    人喜欢吃辣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这么代入一想的话，智械私下里普遍的自残行为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难以理解。

    …

    “艾米莉”嘟了嘟嘴，明明三无的画风才更适合她才对。“你怎么喝光了！”说着就叫来刚转身还没走远的小哥，嬉笑道，“再来一杯，就刚才黑色的那个。”

    “……”

    ...

    “·=????=????(●???●|||)·好苦！”

    咕噜才刚喝了一口，就将嘴里的液体全给吐了出来，陈威好奇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苦”这种感觉的。

    是因为继承了艾米莉记忆的缘故吗？

    ...

    “为什么知道苦？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知道苦？你好奇怪啊。”对于陈威的问题，咕噜只觉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苦肯定就是苦啊，我又不是傻子，真的是。

    “……”

    咕噜的反问让陈威陷入了沉默，他一直就感觉在对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因为咕噜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点。

    明明大家一样不是人……

    陈威一开始完全不能理解人类的诸多感情，什么爱啊恨啊，高兴啊不高兴啊，他都不是很懂。但咕噜不一样，他一开始就表现的很人性化，很多常识性的东西，在他这里好像真的就只是常识一样。

    是源自上代火种的传承吗？

    陈威不得而知，他也不是很想知道。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名叫石酒的人，开的这家名叫“石酒”的酒馆，是怎么研制出这种同样名为“石酒”的饮品的。

    ...

    那是辣味。

    他的舌头不会骗他，陈威确实丧失了对于食物的味觉感知，但唯有辣，只有辣是能被陈威所探知到的味种。他之所以不去川城，不是因为辣不好吃，而是因为当一种以辣为主的食物失去了所有的辅味时……

    辣还真的不好吃。

    ...

    如果能将痛转为味觉里的苦，那是不是还可以有其他种类的变化，即便没有，自己也可以去将潜逃的奥古迪姆给抓回来，利用他的“进化”能力，使之强行进化。

    什么？

    进化的方向可能不对？

    一次不够，那就再来一次，两次不够，那就试到可以为止！娘的，这人还真是个天才，不管是能力也好，还是传统而又特殊的技巧也罢，陈威都对这个研制出了“石酒”的人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

    石酒先生最近过的很是有些不顺，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施上了什么骇人的诅咒，他变得虚弱，变得抑郁，变得歇斯底里，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同样明白缓解这种症状的具体方法，可他偏不想那么做。

    作为新的欢愉者，石酒和陆娆的情况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既没有像对方那样，疯狂发展一夜情的对象，也没有额外生出什么变态的爱好来。

    值得一说的是，至那之后，陆娆就再没有找自己侍过寝。

    ...

    是的，石酒对那种事完全提不起兴致，尤其是对陆娆。一开始当然不是这样，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为自己能得到对方最多的青睐而洋洋自彩，要知道陆娆从没有在一个人身上投入过如此之多的精力，那可是全镇人民共同的女神，“神眷”的提款机啊。

    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每和陆娆做一次爱，对方体内的“神眷”就会通过体液又或者某种更为玄妙的方式，转移到“男方”这里。

    这也是镇上的男人对陆娆如此狂热的原因所在，“神眷”的浓厚与否，决定了新族通用能力的强弱，有人可能就要问了，自己觉醒的能力岂不是更好、更有力？

    ...

    通用二字看起来low ，但普遍的东西就一定是不好的吗？当然不是，超速再生以及其衍化的极速衰老，这弱吗？心灵感知，任意探知他人的想法甚至记忆，这弱吗？将其他人强制转变为自己的同族，犹如吸血鬼一般的初拥……

    这弱吗？

    就连看起来最无用，最不值一提的机械亲和，在实际的生活实践中，也真真是妙用无穷。

    这毕竟是一个以科技为主的低魔社会，至少现阶段是这样。无需任何练习，就能够自由使用所有的高科器械，人人都是神枪手，轿车、火车、坦克车，潜艇、巨轮、激光炮，哪怕要上天，新族人士都可以直接上手，钻个火箭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这何止是不弱，简直太特么强了好不好！

    那些被异规则所附身，觉醒了各种稀奇古怪能力的“幸运儿”，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一个神眷者来的强大。

    何况，能力的表现形式完全是随机的，完全无用、甚至还会产生负面影响的能力大把的是，就像石酒的变脸，你不能说它没用，但肯定没有新族的通用能力有用。

    还有之前的那个酒保……

    他没什么特殊的能力，但那又如何，他一样在这个地方活的很滋润。没有人看不起他，真要觉醒了差劲、甚至奇葩的能力，那才会被人嘲笑。

    再说，能力肯定是单数的，极少有规则一次性表现出多种格式，其实很多规则完全就没有半点“规则”的气魄，就跟这个变脸一样，这能算得上是规则吗？它根本就没有那么大气上档次好不好。

    ...

    石酒一点也不觉的自己之前的能力差劲，反观现在新的所谓“欢愉”，是啊，这很强大，每一个欢愉者都能通过伴生的欢愉精灵了解到，这能力根本就没有成长的极限，只要你能满足它的要求，你就可以一直变强下去。

    可代价……

    ...

    正当石酒看着手里的小号自个儿发呆的时候，陈威在酒保的带领下，推开了库房的门。“老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这儿有位客人对我们新推出的那款单品比较好奇，我寻思着你们可能有话题能聊，那个……你们聊着先？”

    还不等石酒回话，酒保就把头缩了回去，顺便把陈威给推进了屋，临走还不忘“嘭”的一声带上了门。

    ...

    “哎，坐吧。”

    石酒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都是些朝夕相处的人儿，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肯定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可聊天……聊天就能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