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那种苦酒？”

    老实说，那完全就是他的实验之作，目的只为寻找一个其他途径用以发泄他的奇怪欲望。再说，他根本就没打算出售这东西啊？

    这小子，又擅作主张。

    “不喜欢。”

    陈威直白的话语让坐在其对面的石酒很是皱了皱眉，“你这是何意？是要退款吗，你直接和刚才那人说就是了。什么？他还说这是店里的招牌？好吧，我确实有打算做一个新的系列，但这仅处于一个初步的构思阶段……”

    …

    “你要我去做你的厨师？你这人真的是很有趣。哈哈，厨师，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我可一点做菜的本领都没有，实不相瞒，这店里的酒，也都是我从外面进的货，别说去给你做什么劳什子的厨师，你让我给你酿酒，哦，就连调酒我都不会。”

    另陈威没想到的是，石酒竟然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对方就嘟嘟噜噜的冒出来一大长串话。

    …

    “……”

    “能跟我说说这里面具体的做法么？”

    把痛觉变为味觉的方法。

    石酒先是一愣，他认真的想了一会，终于确定陈威话里的意思，犹豫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就当我是一个美食家吧。”

    “常人的味蕾可分不出味道的属性，你觉得有几个人知道辣是痛觉这种基本的尝试呢。”石酒不是很相信陈威的解释，或者说他对陈威这个人，都秉承着一种怀疑的态度，毕竟他的出现确实有些奇怪。

    …

    陈威懒得再去套对方的话，他觉的其实就连石酒自己，对这件事的原因都不甚明了，如果现在手里有那台“说明书打印机”的话就好了，只需随便这么一照，所有“用法”就都清晰列于纸面之上。

    在解封了一部分的通感之后，陈威探知到了对方一直以来的困扰，他这会儿才惊讶的发现，那个真正意义上的最初之作，自己感染的第一个自然人类，现在竟也有了这样的气候。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所谓的“欢愉”，竟然有着堪比“扭曲”，甚至“火种”的超级潜力。

    …

    这种高位的存在有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特征，那就是全都具有非常强力的扩散属性。

    这些异常规则的化身在适应了这个世界，度过了一开始的幼儿期后，很快就会显露出狰狞的獠牙，向着周边疯狂的扩散自己的模因。

    陈威这边自不用说，他的能力一开始就在往这个方向靠拢，现在这所谓的“欢愉”也是如此，在成长到一定阶段后，就可以将其他人发展为新任的欢愉者，至于罗本代表的“扭曲”……

    “扭曲”根本就无需扩散，它早已根植于这个世界的每一处，每个人、每件物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这一规则，它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养蛊一样，静待那个最后的胜利者脱颖而出。

    …

    感觉突然就紧迫起来了呢。

    这么多人，这么多怪物，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存在都在努力发展着自己的“势力”，都在争夺着这个世界的权限，陈威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咸鱼下去，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

    “给我看看你的精灵。”

    “……？”

    陈威在之前探查的过程中，难免泄露了一番气势之类的东西，石酒震惊于对方体内的“神眷”竟是如此强大，却没想到，坐在他面前的，本就是一切的源头。

    “你都知道了？”

    陈威点了点头，石酒也就不再多做犹豫，他确实为此困扰了很久，现在有一个似乎能够帮到自己的“大前辈”在这里，他决定抓住机会，好好请教一番。

    ...

    巴掌大的丑版“石酒”出现在二人的面前，静静地悬浮在离地约半米处，没什么表情，不像是有太多灵智的样子。

    这是因为石酒并没有真心的接纳对方的存在，二者并没有完全意义上的融为一体，现在的他们更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失去了宿主的供养，作为伴生体的欢愉精灵确实会显得有些痴傻。

    “为什么拒绝它？”陈威干巴巴的问道。

    为什么？

    多半还是因为这能力的来源吧。石酒一看到这个小家伙，就会想到陆然先前的那番话，什么她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光是这么一想，石酒就觉得很恶心了，更不用说在真正成为一名真正的欢愉者之后，有很大的可能会变成和陆娆一样的人。

    还没等石酒开口解释，陈威就了然的点了点头，这确实不难理解，但还有一个非常突兀的问题没有得到解释……

    …

    欢愉不要面子的吗？

    想要就要，不想要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太像是处于弱势地位的样子。如果陆娆那边还能解释的通的话，这个一看就很挫的石酒，怎么看也不应该能拒绝的了对方才是啊。

    这个问题成为没能从石酒这里得到答案，想来陆娆也不像是会知道的样子。暂不得而知的，我们就先不去管它，陈威现在也明白了那杯苦味的辣酒是怎么个原理。

    与陆娆存粹的暴力属性的精灵有所不同的是，石酒所觉醒的这只精灵更偏向于五感上的掌控，他们一样都是欢愉的衍生，赐予欢愉者力量的源泉。

    但这个“力量”，并不一定就非得是物理层面绝对的“力”，它很大程度上会受到原主性格等各方面的影响，外在的变现也是千差万别。

    ...

    “感官赋予？这是什么奇怪的能力？”

    “就是将我心里的感受强制赋予到其他人身上，可以直接用那种无形的触手将之强行灌注到他人体内，也可以把它暂寄存于某一外在的媒介里，比如食物。”

    “所以我尝到的苦，就是你内心的苦？”陈威有点不确定的样子，“你可以将人类具体的某种感触，化作……”

    完全不相干的其他事物？

    “您没有感觉到悲伤吗？”石酒顶着一张俊美到几乎分不出男女的帅脸，有点扭捏的小声问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