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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终结者:明国太子 九十七 挖赵宋的墙角

    山东,济州,郓城,石碣村,一队衙役开了进来。

    自从梁山招安,官兵衙役愈发活跃,相应的,百姓日子也愈发难过。

    看到衙役向着自家走来,孟二直道晦气,知道躲不过去,他便主动迎了上去。

    远远地,孟二便鞠躬作揖行礼,道:“几位爷辛苦,进屋喝茶。”

    领头的虎营冷笑道:“恁地啰嗦,我问你,田契可准备好了?”

    孟二点头哈腰,道:“虎爷,小人租佃的田地主人,乃是宋先锋麾下将领,实在没法提供田契。”

    “宋江!”虎营冷笑道:“用个贼头吓唬我?”

    孟二慌忙跪下,道:“小人不敢,实情却是这样。”

    虎营道:“即如此,你家十亩地收为公田,即刻交割。”

    孟二闻言一呆,旋即跪走上前抱住虎营大腿,嚎啕道:“虎爷,小人一家老小全指望这点地过活,收了地,就是杀我一家啊!”

    “去尼玛的!”虎营一脚把孟二踢翻在地,道:“无田契者皆收归公有,乃是朝廷法度,哭也无用。”

    孟二满地打滚,只顾哭,嚎叫道:“苍天啊,大地啊,宋首领啊,你招的甚安啊……”

    “又用贼头吓我!”虎营大怒,喝道:“左右,与我打!”

    随行白丁得令,举起水火棍便抡,直打的孟二声息全无才罢手。

    虎营呸了一口,道:“去,田地里立上木桩,划为公有!”

    至此,孟二耕种了许多年的田地,便归于了公田。

    办完这桩事情,虎营又喝道:“走,去下一家,今天务必把那些滩涂租佃出去。”

    租佃,说的是把滩涂荒地租佃给百姓耕种。

    看似善政,其实酷逼。

    滩涂未曾开垦,要耕种须得打理整齐,非得一季功夫难以耕种。

    然而,租佃确定即行收税,税额皆按照上等田确定。

    谁种的起?

    是故,百姓都不愿意承担。

    但是,法令下来,如何由得百姓说不?要么租佃,要么坐牢,或者,背井离乡逃亡去吧。

    所以,大量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逃亡他乡。

    说起来,都怪方腊。

    因为东南被占,特别是淮盐生产中断,赵宋上下穷的要吃土了。

    所以,为了替赵佶分忧,大宦官杨戬制定法令,求取老百姓的田契,若无田契,便把田地收归国有。

    有田契的,从甲到乙,从乙到丙,辗转追究,直到没有证据,就推测土地的产量,增加租赋。

    同时,搜求废堤、弃堰、荒山、退滩及大河淤塞的地方,都勒令百姓租佃。

    皆按上等田地确定租额,土地虽被河水冲荡,不能耕种时,租额也不减免。

    为此,他特别成立了一个机构,号称“西城所”,专门负责此项事物,以搜刮钱财。

    虎营收了十亩公田,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向着湖边走去。

    十亩公田,他有提成二贯钱,美滋滋啊。

    走不多远,有白丁叫道:“虎爷,有人乘船!”

    虎营一看,果真有一艘小船摇到了岸边。

    “抓起来,检查税票!”

    白丁们得令,立刻蜂拥而上。

    船夫石大看到衙役奔来,也来不及撑船了,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游远去了。

    虎营看向左右,问道:“会划船不?”

    左右摇头。

    检视一翻,船上也无东西。

    虎营喝道:“来啊,把这船给我砸了!”

    噼里叭啦,不一刻,小船被砸了个稀烂。

    新律,凡摇船的,打鱼的,按船定租税,违犯不纳税的,以盗窃论处治罪。

    石大浮在水中,看到虎营耀武扬威地走远了,游到岸上来,看到船只被砸的稀烂,不禁苦了脸。

    本来是打算去摸几只鸟蛋给娃儿加点营养,结果鸟蛋没摸到,倒是撞上了贼厮鸟,吃饭的家伙也没了。

    “也不知那宋公明招甚鸟安,直让这帮泼贼得意洋洋,罢了,唯今之计,只有出海去了。”

    出海,是是在破产人家中广为流传的消息。

    据传,明国有船沿海出没,可以拉着百姓南下,定然妥善安置。

    有田有房,赋税又低,不是一般的快活。

    树挪死,人挪活,此处活不下去,当然要挣扎出条生路来。

    沉思中,石大回了村,看到孟二一家哭哭啼啼的,南下之心更甚。

    只是没有门路,不好走路。

    观望间,只见一陌生人走进村来,径往孟二家走来。

    只是这人也不进门,只在外边观望。

    石大见这人来的蹊跷,不禁暗暗留心。

    等了片刻,安慰孟二一家的乡邻散去,这人推门进了屋。

    犹豫片刻,石大潜到窗户下,贴耳听去。

    “孟二哥,赵宋苦逼至此,你还是不愿意走么?”

    听得孟二回道:“哎,田地尽失,衣食无着,如何不想走?只是……”

    “但有顾虑,尽说无妨。”

    “你上次给我说分田分房,实在难以相信有这等好事。”

    “实不相瞒,我等奉太子殿下命令,接应众人南下,一是为了给大家求条活路,二是为了开发流求大岛,这是两便的事情,并无疑虑。”

    “我听说这岛孤悬海外,终年炎热,还有疟疾横行,只怕……”

    “我给你说,流求热是热,却可以一年三熟,温饱绝对无虞,疟疾也有药物治疗。

    当然,水土不服也是有的,一二百人中总有那么三五个,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不过,若不冒险,留在此地,狗官酷逼日紧,可有活路?”

    “即如此,还请兄长救我一家。”

    “好说,你且将养两日,等到身体能动,去郓城县找我,定然安排的妥当。”

    “多谢兄长。”

    “不必谢我,都是太子殿下高瞻远瞩,怜悯百姓。”

    听到屋内对话将止,石大连忙起身,回到院子外。

    看到陌生人出来,石大连忙拜下,道:“还请先生救命则个。”

    陌生人连退两步,道:“在下只是无名小卒,不敢当先生称呼。”

    石大道:“实不相瞒,小人刚刚听了先生与孟二的话,知道先生是南面的人。

    求先生怜悯,带我一家老小南下。”

    情知瞒不过去,又看石大情真意切,陌生人道:“我乃太子麾下闻风司探目古田,奉太子令,接应山东百姓由海路南下。”

    古田又道:“若是想走,后日与郓城县内南巷酒店取齐,一同上路。”

    石大磕头道谢,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太子府内,方天定环顾左右,道:“各位,赵宋大扩公田,致使民不聊生,正是我等招揽流民,开发流求的好机会。”

    刘子翼道:“太子放心,八万人的目标,一定能够实现,我们尽量招揽十万人。”

    开发新地盘,人口是首要。

    只有足够的人口,才能发展经济,稳固统治。

    赵宋自己把墙头搞得摇摇欲坠,就不要怪方天定把锄头舞得飞起了。

    毕竟,绝望的人群最好勾引。

    江南之地,明国所属,哪怕开出了极其优惠的条件,也没多少人愿去。

    方天定颌首,道:“流求之作用,现在不显,然为子孙后代计,不容轻忽。

    退一步讲,那里也可作为我等后路。”

    流求,便是后世的湾湾,作为大陆门户,战略地位不用多说。

    开发流求,是南下的序曲,等到全国统一,才是大举行动的时候。

    方天定道:“各部须得通力配合,必须把移民死亡率控制在百分之一以下。”

    “是!”众人应下。

    看向被包成木乃伊的严勇,方天定道:“伤可好些了?”

    严勇笑道:“无妨,是我大意了。”

    “的确大意了,谁想到无风之时,海船无法使用呢。”叹了一句,方天定又道:“海船建造放缓,车船楼船抓紧建造,以为守淮之用。”

    严勇点头。

    方天定站起来,看向北方,道:“算算时间,海军也该打下沙门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