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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第一卷;汴京城风云 第67章 破鼓重锤

    上北河村农庄

    一行族老在农庄的门口截住了赵怀,神色极度惶恐中带着不善,怒视着赵怀几人,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赵怀,你是想陷我们赵氏一族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吗?

    你年纪轻轻不晓事,闯下了泼天大祸尚不自知,全族的人都会被你害死。

    赶紧跟我们到宗族祠堂里面回话,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到底想干什么?”

    三爷赵德庄一跳三尺高。神色俱厉的指责赵怀居心叵测。

    峰东台等人正在兴头上,被赵德庄指着公子的鼻子骂激怒了,气得双手发抖却没办法,没有敢擅自作回应。

    上下尊卑有别,限于自己奴隶的身份,没有公子的命令,决不能对赵氏族人动上一个手指的,哪怕受到辱骂也只有默默忍了。

    一个个少年虎目中蕴含着无边怒火,瞪着上蹿下跳的赵德庄,束手束脚的不敢轻易作主张。

    “你们瞪着我干什么?都是一群不知死的贱奴,连上下尊卑都分不清了,还是你这个逆贼赵怀管教的好,手下一个个都犯上,竟然敢用眼睛瞪我。”三爷赵德庄怒火更旺了。

    一群贱奴才想翻天,谁给他们的胆子?

    “德庄,你这个话说的就反了吧?论年龄你比我大不少,论辈分我还是你的宗叔祖辈的,这样上蹿下跳的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是犯上啊!

    我这么做自然有理由,也绝对不会牵扯到赵氏一族,这个可以保证。”

    赵怀现在还不能跟赵氏一族撕破了脸皮,这样对大家都不利,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放屁!你说的倒轻巧,聚集这么多人在一起,又是战马又是刀枪的你想干什么?

    简直混账透顶,委实有聚众谋反之嫌,真正是不知死啊!

    朝廷问罪下来,你一个人能够扛得起吗?”说话的是二房的赵德灵,也是个60多岁的老腐朽,贪婪鄙薄之人。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注意自己的辈份,不要张嘴就乱了规矩,让别人听见,以为我们赵氏一族没有没大没小的。”

    赵怀非常不高兴的应付,这些族老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

    没奈何,还得应付这些族老。

    农庄门口

    “辈分高有什么用?管个屁用,在老头子这里一钱不值。

    有人生没人管的野种,你看这种下的泼天祸事,肯定会牵连到我们全族。

    你这杀千刀害人的贱种,要害死所有人。

    完啦……全没有好日子活了。”赵德灵肆无忌惮的恶毒谩骂,简直不堪入耳。

    赵怀心中腾的一串邪火升上脑门,这话太恶毒了,连父母亲大人全骂进去,言语污秽之处,真的不能忍呐!

    看到赵德灵依然在口沫纷飞的叫骂,整个农庄的人远远的旁观,没有人敢上来劝阻。

    这是公子自己的家族事务,外人真正插不上手。

    “你这一大把年龄怎么如此说话,我从没有见过向自己族人头上泼洒污水,要知……”赵怀心中忍着恶气,欲待好言相商,没想到话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住口……你这杀千刀害人的贱种,自己想死不要把我们都拖进去,都知道你在外面大把的金山银海赚进来,本家族人看不到一份好处。

    别看现在得了势,依然是有人生没人管的野种,啊……”

    只见赵怀伸手抽出峰赤台腰里面的短刀,回身刀光一闪带着鲜血飞溅出来,还有十几颗牙齿掉落。

    赵德灵泼妇骂街似的叫骂戛然而止,“呜咽”疼呼着倒在地上,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

    这一刀背已经砸在赵德灵嘴上,将他的嘴豁开一个大口子,血肉翻卷着流血不止,赵德灵虽然年龄大些,实实在在宗孙的身份。

    宗叔祖出手严厉惩戒下,只要未闹出人命,没毛病!

    这瞬间的变化之大,令所有的族佬呆若木鸡,他们没有想到,赵怀竟然敢真的出手。

    这……事情闹地大条了。

    众族老面面相觑,一股寒意由心而发,冷遍了全身手脚,来时候的勇气潮水一般的退下去,他们感到害怕了。

    赵怀现在势大难制,若是他自己不受宗族约束,真没有任何人能左右,这下事情糟糕透了。

    “你的嘴太脏了,我用刀背先帮你这口脏嘴洗一洗,以下犯上该怎么惩戒,等会儿到宗族祠堂再慢慢的论,你们几个站在那儿干什么?把这个老货带上。”

    赵怀不慌不忙地把刀插在刀鞘里,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向宗族祠堂方向走去,神态安然无波。

    宗族祠堂

    祠堂里面梁高屋深,供奉着祖先的牌位,虽然升起了火盆,因为空间阔大,依旧显得寒意阵阵。

    两排椅子上坐着20几名族老,大多缩头缩脑的不敢言声,方才慷慨激昂的神色不知到哪里去了。

    赵怀果断的出手,加上他背后庞大的势力,这些村佬明显的萎了。

    祠堂中间的地上蜷伏着脸上肿的不像样子的赵德灵,没有昏厥过去,仍然趴在地上呻吟着。

    “族长,是……是否抬回去叫郎中瞧一瞧,就怕……”有的族老小声的建议。

    “瞧什么?他还死不了。”赵怀一肚子恶气,声音未免大了些,唬得这些村人立马闭上了嘴。

    族长赵德偕现在是头痛万分,心里面又是害怕又是担忧,还有满肚子的不高兴。

    对上赵怀一点办法没有,这个野马乱奔乱跳随时都会尥蹶子,不知下一个伤的是谁?

    至于拿出什么办法解决,他完全是一头浆糊,没半分的头绪。

    年龄大了,凡事喜欢和光同尘,对这些激烈的手段真的没有办法。

    若是谈到吟诗作对,赵德偕手不释卷纵论天下,儒道学说诗词经意,参禅佛理道学无一不精。

    族长赵德偕坐而论道,可以谈上三天三夜。

    至于家族中琐碎的事务,他是不屑于去理睬的,大事更没有半分的主张。

    说到底,还是一个乡村老学究罢了,看到伤了赵德意,满脸鲜血地躺在地上,早已经慌得六神无主。

    “我赵氏宗室忝为宗潢(帝王宗族),子弟当谨守上下尊卑大伦,为万民榜样。

    今有宗孙赵德意口出不逊,辱及宗族叔祖赵怀父母先人在天之灵。

    在这里,面对着赵氏列祖列宗牌位,我想请问族长……”

    赵怀声色俱厉的看着族长赵德偕,大喝一声;“该当何罪?”

    响亮声音震的祠堂里面“嗡嗡”响,族长赵德偕脸色灰败不言一声,心志胆气早已经没有了;

    此子势大,不可力敌,宜缓图之。

    赵怀目光回转看着各位族老,在他的目光逼视之下,族老们全都做了缩头乌龟,没有人再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手下的700多人就在外面,一旦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形势比人强。

    以前赵怀孤苦无依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他的宗族长辈身份,这个长辈的身份谈起来不值一提,选择性的遗忘掉。

    但是当他带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强大势力,站在宗族祠堂里的时候,还是同样一个人,再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宗族长辈身份。

    四爷赵德胜长叹了一声,道;“赵怀,得饶人处且饶人,宗孙赵德意口出不逊,已然受到了长辈惩戒,毕竟他年老体衰,我帮他说一个情,让他回去找郎中瞧一瞧伤势吧,不要真的出了什么偏差才好。”

    赵怀环视众人,见他们纷纷的点头应和,既然族老们一致认为是长辈惩戒宗孙赵德意口出不逊,此事可以告一个段落,用不着紧揪着不放了。

    赵德胜看见他的脸上缓和,挥了下手,让晚辈们把赵德意抬回去请郎中治疗。

    半晌之后

    宗族祠堂里雅雀无声,各位族老都不想招惹这个赵怀小煞星,一旦说翻了脸,到时候被弄得灰头土脸,恐有性命之忧,何苦来哉?

    族长赵德偕束手做了个泥塑的菩萨,看这个架势能够坐上一整天不言语,其他的族老也是做了缩头乌龟,没一个肯上前。

    嫡支长房四爷赵德胜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赵怀小祖宗。你弄这么大的声势,到底想做些什么,一旦朝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既然谈到了正事,赵怀脸色肃然地对周围众老抱拳施礼,娓娓说出自己的谋算。

    “诸位族老举目看一看,这个天下哪个稍微有点势力的不兴建坞堡,招揽人手。

    多则数千上万,少则数百上千,弓箭甲胄无一不备,所图不就是个结寨自保吗?

    那些女真贵人只知道强取豪夺,加征田赋税晌,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

    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北地汉民还不如一只蝼蚁,死绝了也不会淌一滴眼泪。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宗族的人,把造反的帽子往自己的族人头上套,这真是天下奇闻。

    莫非你赵德庄想要拿我们赵氏全族的人投去邀功吗?”

    这一番话,说的三爷赵德庄脸都青了,连忙站起来双手急摆,道:“这是再也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只是你买的这些都是战马,动静也太大了,就是我们不说别人看见了报上去,也是绝大的麻烦呐!”

    这个话也是合情合理的,大族豪强聚众自保,在北地汉人中不是少数。

    不过,这些大族豪强行事非常谨慎,平时分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免得遭遇非议。

    遇警时立马聚集成军,北地的汉民一贯强悍,只要弓箭甲胄上身,妥妥的一支民军。

    更何况保卫自家的田园财产,战斗力不可小觑。

    一下子凑出来五六百匹战马,这个动静确实太大了,很引人瞩目。

    “上次宗族议事,赵怀曾细言金国朝廷有倾覆之危,赵氏宗族面临生死存亡大难,各位皆表赞同。

    临去之前,怀对四爷赵德胜殷殷嘱托,请他带话给各位族老多早做准备,不知然否?”赵怀侃侃而谈。

    四爷赵德胜见他的目光看过来。点点头说,“所有的话都带到了,无一缺漏。”

    赵怀冷冷一笑说道,“赵怀此言绝非危言耸听,然而,各位族老做的又是如何呢?

    只有四爷赵德胜及寥寥数人变卖了家中田产,全数出来不到五指之数。

    为何竟坐以待毙,不思自保之法?

    终有家财万贯,大军一来,铁蹄之下,皆成靡粉。

    赵怀在手里面聚集千余人马,进可攻,退可守,万一事有不偕,天下大可去得。

    最少也给我们北地赵氏一族留下一支香火,不至于宗嗣全灭,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宗族,所错何来?

    呵呵!

    短则一两年,长则三数年,我观你等,全都是冢中枯骨罢了。”

    此言一出,宗族祠堂里面所有族老全都悚然变色。

    赵怀面不改色的让他们静静地消化这句话,这些家族宗老陈腐已久,死水微澜一泓。

    破鼓不用重锤敲,哪里能够听到响声?

    环顾左右,赵怀冷声的说道:“金国是你们的朝廷,却不是我赵怀的朝廷。

    我皇宋赵氏一族,与别家不同,靖康之耻,殷鉴不远,此仇不共戴天,我赵氏儿女怎能认贼作父。

    你们难道不怕死后无颜再见祖宗?如何有面目入祖坟?

    当今乱世,各家皇朝起起伏伏。

    眼看的金国大厦将倾,蒙古骑兵纵横中原涂炭生灵,千里无鸡鸣惨景为时不远,难道真要等到斧刃加身吗?

    唯有手里握着刀兵,才能不任人宰割,在这个乱世里面求一条生路。

    造反,赵怀不会的,也没有这个能力。

    蒙古大军杀过来,金国朝延撑不了两年,我这是力图自保。

    放心,我绝不会连累你们。

    既然你们这么害怕,那我手下的这一干人等,七日内,必然全部都离开上北河村,不会牵连到你们。

    但是在这段时间内,请你们和家中所有人都知晓一遍,不允许任何人离开上北河村,不允许泄露一丝的消息。

    否则,弥天大祸将至,诸位谨之慎之。

    是非对错,到开春以后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蒙古大军将至,到时候悔之晚矣!

    赵怀言尽于此,告辞了。”

    一席话说完,宗族祠堂上的宗老们心情格外沉重,毕竟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的,

    静静地目送着赵怀离开,所有人的心中复杂难明,万般的苦涩滋味涌上心头。

    虽然不愿意面对,终究还是要到来的。

    是否把一些年轻的家族子弟,托付给赵怀呢?

    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两手准备总是好的。

    如果真的像赵怀所说的那样,也不至于被人家一锅端了。

    至于田产房契,呃……

    就卖掉一半好了,手上有一些现银,不管是进是退都可选择,不至于真的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