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第一卷;汴京城风云 第93章 羞人的丑事
金鸡报晓,天色已然透亮,
推开门,早晨的清新空气扑鼻而来,远处天际的太阳已经升到三竿高,光线映射在树木枝叶上,透过晶莹露珠闪动迷人光辉。
此时
外面的刘长沙和速不里台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低声回禀:“主公,昨夜关押在厢房内的中牟县令和完颜良品的女眷,被其他人杀了。
我等看管不利,请主公责罚。”
赵怀转过身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刘长沙没有说话,氛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刘长沙目光坦诚的迎上来,蕴含着坚决之意。
杀官可是大罪,赵怀此时不宜参与。
然则放虎归山却是大害,必然招致中牟县令袁昆的疯狂报复,万不可取。
将这个与马贼头子暗中勾结,为害乡里的狗官押后处理,隐含着这一层的意思。
果真,有心思机敏之辈站出来分忧。
片刻之后,赵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用力地拍了拍刘长沙的肩头,说:“大善,很多事我不方便出手,你能帮我分忧,很好!”
“属下失职,请主公责罚。”
“好……好好好,哈哈哈哈!”
赵怀一路大笑着向前走,言语淡然地说道:“我的马厩里还有两匹马,回去以后你挑一匹吧,赏给你了。”
“谢主公!刘长沙必效死力。”
刘长沙神情激动的单膝跪下施礼,赵怀快步的转过墙角,声音却淡淡地留了下来。
“不要多礼,读书写字一日不可放下,多读一些兵书战策方为正理。”
“属下牢记心头。”
刘长沙心中激动的不能自己,他知道主公赵怀这句话的意思,自己的一番作为,总算被主公看在眼里了。
赵怀在神仙山庄的一番所作所为,收留5000名少年骑马练箭蕴含的深意,野心勃勃不臣之心怎么也掩藏不住,任谁都看得出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半天之后,及至午时一刻
十里乡完颜庄园大开粮库赈济流民,消息传出以后,四面八方的流民蜂拥而至,场面一片混乱。
趁此混乱机会,赵怀一行兵分两路离开了庄园。
一队由刘长沙率领,驱赶大群马匹返回神仙山庄,尔后再赶赴汴京城会合。
另一路赵怀带着锋赤台和赤里浑两人,先回北河村老宅,双方约定在汴京城汇合。
这里暂且按下不提
中牟县城外二十余里,道路一边的密林中。
行走江湖的燕山派师兄妹三人组,在县城酒楼里看见赵怀一行身家丰厚,遂心生邪念。
仗着一身师门高强的武艺,三个人巴巴的提前躲藏在此处,准备客串一番短路剪径的勾当,当真是望穿秋水。
未曾想,赵怀一行诸少年不走寻常路,对马贼团伙施以反抢劫,抢劫分赃不亦乐乎,却耽误了行程。
这可苦了严海师兄妹三人,伸长脖子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时分,也没有等到正主。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难道是走漏了风声不成?
师兄妹三人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区区20多里路爬也爬到了,更不要说他们人人有马,半个时辰足够了。
只要前往汴京城必经此路,决不会有错。
师兄妹三人下定决心再等待两天,三人轮流看守着道路,几乎盼成了望夫石。
第二天,直至中午时分。
司马平南站在道路边等得脖子发酸,眼睛发花,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过来,心中苦闷郁结之气难解。
没有理由等不到啊!
忽然,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的乱响,却是腹中饥饿难耐,正在提出强烈的抗议。
清晨起来只用了点干粮,其他水米未沾牙。
司马平南想了下,应该换师兄严海前来守一会儿,自己好歹弄点热乎饭充饥才是正理。
这一天多时间,大半都是自己在这里守着,那两个人……
想到这里,司马平南再也按耐不住,转身向林中的破庙走去,想看一看他们两人在干啥?
密林中草木扶疏,经历严冬摧残的树木,完全褪去了寒冬的印记,郁郁葱葱的蓬勃生长着,绿意盎然。
向着密林中行不多久,隐隐的看见破庙的残壁断垣,师兄严海靠在残壁上悠然自得,只露出身影的一角。
不对,他怀里是……
距离稍有些远看不真切,严海腿边好像是一抹绿色的衣裙,是那么的扎眼。
那是师妹袁月萍衣裳的颜色,怎么……他们俩怎会靠的这么紧?
这……在干啥?
司马平南心中一紧,一颗心好像跌入了无底冰窟,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涌上头脑,让他痛得有些撕心裂肺。
师兄严海和……和师妹袁月萍,这两个狗男女难道好上了?
或是有什么误会?
驿道上隐隐的传来马蹄声,全然没有引起司马平南的注意,他的心中在痛苦的挣扎:
是不是过去揭开他们的真面目,声色俱厉地痛斥一番。
这又能如何?
男未娶,女未嫁,这么做又能有啥结果?
万一情况不是自己想象的呢,那又该如何是好?
马蹄声越来越近,忽然间,他猛然的惊醒过来。
司马平南目光看向密林外的驿道,只见一前两后三骑自驿道边飞驶而过。
当前一人公子如玉,月白色的袍服迎风飘展,春风中潇洒飘逸宛若神仙中人。
更兼之唇红齿白,朗眉星目,浑身上下充满了昂扬的青春活力,更让此人增添一份年轻公子的魅力。
骑马紧随其后的两名武士,一个蜂腰猿臂,双目若电,另一个宛若巨熊,一脸不要来惹我的神情。
正是姗姗来迟的赵怀三人,骑着快马自密林旁边风一般掠而过,好像在马上还随意地闲谈着什么。
在这一瞬间,司马平南心中的怒火和冤屈,顿时找到了宣泄口。
小贼,若不是尔等20多里路走了一天半,怎会有这等不堪的事情发生。
全都怪你们,将死之鼠辈纳命来吧!
一念至此,再不犹豫。
司马平南清啸一声,身形若飞雁般陡然掠起,迅捷的向密林之外飞驰而去。
他在树丛之中左闪右避,飘逸宛如鬼魅一般。
如此大的动静,立马惊动了断墙边正在缠绵的严海和袁月萍,两人匆忙的分开。
袁月萍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立马站了起来,用芊芊玉手抺去红唇边的一丝白液,转过头连连啐了几口。
细看一下,袁月萍清秀的鹅蛋脸上,大大的丹凤眼里浓重春意未消,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脸上浮现一片羞恼之色。
怪不得她一直用纱帷遮盖清丽的容颜,也怪不得司马平南对师妹袁月萍痴迷日深,果然好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俏丽容颜。
此刻,袁月萍忽闪忽闪的丹凤眼中盈盈欲泣,看着严海羞恼道:“都是你,猴急的甚也顾不得,偏要在这里做下丑事,如今可怎么办?
若是消息传回师门,日后被人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我再也没脸活在世间了,不如死了干净。
你这冤家,可害死人了。”
严海讪笑着拉起了裤子稍作整理,安慰师妹袁月萍道:“莫慌,一切有我作主,断不会叫师妹难做人,师兄绝不失言。”
“呸!”
啐了一口,袁月萍也不是两句话就能哄得住的,随即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愈发惹人怜爱。
想到刚才司马平南怒火难抑的清啸声,肯定什么都看到了,才会如此怒极。
完了。
袁月萍俏脸发白,知道事情闹大了后果难料。
司马平南一向仰慕自己美色,这让袁月萍颇为自得,愈发的瞧不起他。
自从离开山门之后,司马平南处处事事的表现积极,全方位的讨好,一心想博得美人欢心。
原本袁月萍想明白的拒绝他:
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是师兄严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让袁月萍明白的拒绝,三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游历江湖。
现在事情大条了,师兄司马平南看见了小师妹袁月萍正在……吹萧。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