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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侦探乔治:第一卷 幽灵 第49章 勘察书房

    站在实木椅子旁边,乔治观察完附近的情况之后,随后又转身向身后的警察要过来卷宗,将法医报告拿出来和现场照片对照着看,照片上的格雷格·史密斯先生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死去,他一共被凶手刺了三刀,中刀部位都在胸腹部,而且伤口偏向于他的右侧躯干。

    根据死者伤口表面留下的痕迹,还有刀刺入身体后的角度,法医推断事发过程是:凶手是站在这把椅子后面,用左臂勒住格雷格先生的脖颈,用右手持刀,然后从上向下刺向死者胸部。

    格雷格先生遇到袭击后,很快就死亡了,行凶者下手很果断和用力,没有一刀是划伤,每刀都刺入身体内,其中刺入肺部的一刀是致命伤,刺破了肺部的动脉,体内大出血,让死者当场毙命。

    格雷格·史密斯先生今年78岁,已经年老体衰,他的挣扎力度可能不会太强,从后面突然勒住他并最后刺死他,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他的身高又只有不到170CM,坐的这把椅子高度也不高,法医认为任何一个160CM以上的人,都能刺出这样的角度,所以,他推断不出凶手的真正身高和性别。

    看着验尸时拍摄的尸体伤口照片,乔治站在椅子后面用手比划着,根据刀伤模拟着当时的场景,法医的判断是有依据的,以他本人180CM的身高,需要向前弯着腰,才可以更方便发力。

    杀人的凶器是一把牛角尖刀,两端开刃,刀刃较长,看表面痕迹最近刚打磨过,非常锋利,被凶手遗弃在现场的地毯上,刀柄上取不到任何指纹。

    尽管现场有很多血迹,带血的证物都被收走了,但从照片上依然能看到,办公桌上的钢笔、书籍、镇纸等都摆设的非常整齐,乔治打开书桌的抽屉,逐一仔细查看,里面的书钉、裁纸刀、尺子、信封等各种小物件,也都被归拢得条理分明,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格雷格先生是一个非常严谨细致的人。

    右手侧的第一个抽屉,下面铺着一层细细的红色呢绒,在照片里面可以看到,案发的时候,这个抽屉里有一把手枪,还有配套的弹匣和子弹,但没有被使用,现在自然都不见了,已经被警察当做证物收集起来,带到实验室进行化验。

    椅子前面的桌子上,有大量喷射状血迹,凶手虽然是站在椅子后面行凶,但他右手的的手臂和手套上,是一定会沾染上血液的,在靠近窗户的木地板上,发现有2滴血液,这是滴落状的血迹,可能就是从凶手手套上滴落的。

    书房的窗户关闭着,估计是警察为了封锁犯罪现场,而特意关掉的,窗户正对着南方,所以,落地的鹅绒窗帘也合拢着,这样能避免阳光直射进来,破坏现场的证物。

    但是,从照片上可以看到,当晚格雷格先生死亡时,窗户是打开的,窗帘也是被拉开一半的,卷宗内的鉴证报告说,窗户上的玻璃完好无损,锁扣是用金属把手旋转上锁的,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可以确认窗户是从室内开启的。

    检查完几扇窗户,乔治走向书桌后侧的墙角,那里放着被凶手打开的保险柜,大概有半人高,是通过机械罗盘来控制密码锁的老式保险柜,也没有发现撬锁的痕迹,证明打开保险柜的人,知道转动罗盘的3个密码,警察的推断是,凶手用刀威逼着格雷格·史密斯先生,是他自己打开的。

    保险柜内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按照警方询问时,格雷格先生秘书柯林斯夫人的说法,失窃的物品中,包括1000英镑左右的现金,一些不记名债券,装着那套古罗马硬币的皮盒,一本格雷格先生的笔记本,还应该有些文件资料,这些全部都被凶手拿走了。

    乔治合上保险柜的门,然后在保险柜前半蹲下身子,模拟着转动罗盘开锁的动作,他立即发现,书房内的这个角落很黑暗,在他身体的遮挡下,他根本看不清罗盘上的数字。

    他尝试改变蹲下的姿势,发现需要向左侧过半个身子,才能让屋顶中央的灯光照射过来,看清楚密码锁的密码。

    他站起身来返回书桌那里,打开书桌上的台灯,然后走回来墙角继续蹲下做实验,发现结果完全是一样的,还是要向左侧过半个身子,才能让光线照射过来,否则,还是看不清楚罗盘上的密码数字。

    离开书房之后,他从别墅的正门走到室外,又绕过楼体来到后面的小花园,一直走到书房窗户下,看到这里有警方留下的黄色标记牌,每个标记牌的旁边,都发现有青草被踩踏的痕迹。

    德比郡的警察认为,凶手是从窗户进出书房的,进出窗户时会留下痕迹,但是由于发现格雷格先生的尸体前,有几位现场证人到过这里,想从这里进入书房,现在已经无法区分和辨别,每一处具体的痕迹到底是谁留下的,最近没有下过雨,草地上也不可能提取出鞋印。

    在书房窗户附近看了一会后,他继续向南走,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走到花园中央位置,这里有一棵百年老树,小花园中的植物很多,但基本都是玫瑰等花卉,还有黄杨等灌木,这是唯一一颗高耸的大树。

    乔治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什么品种的树,只能承认自己孤陋寡闻,这颗大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它的造型很像一把雨伞,树冠中下部的树枝和树叶,都被园丁修剪掉了,只留下上部的枝叶,因此,站在树下时并不会太遮挡视线,但它的树干直径有约40公分,已经足够隐藏一个成年男人。

    在这棵大树下的地面上,德比郡的警察不仅发现了十几颗烟头,还发现了明显的踩踏痕迹,他们认为,在前天晚上,凶手就是提前隐蔽在这里,躲在黑暗中观察着别墅和书房,然后在22点左右,发现格雷格先生打开书房窗户后,就从窗户潜入书房,杀掉格雷格先生并偷走保险柜里的东西。

    乔治看着地面上的踩踏痕迹,又仔细观察那颗大树的树干良久,树皮全部完好无损,没有发现被人身体倚靠的痕迹,否则,他就能判断凶手的大致身高了,然后,他站在留下踩踏痕迹的地方,从大树后面观望着别墅的方向。

    根据他的推测,这颗大树的位置,距离别墅楼体的垂直距离大约有五六十米,在水平方向上,则几乎正好处于别墅的正中央位置。

    在这里虽然看不见,但这颗大树和别墅另一面的大门,应该是处于一条中轴线上,显然,设计师当初规划别墅和园林的时候,这棵百年老树就是故意种植在这里,正好是前后左右都对称的中间位置。

    他站在那里观望着别墅,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留下踩踏痕迹的这个位置,说起来很是有些微妙,以别墅为基准的话,这并不是大树的正后方,而是略微有点偏左侧,大概30CM的斜后方。

    站在这里观望别墅时,一方面他被树干完全挡住,需要探出头,才能看到最东侧一楼的书房窗户,另一方面,站在这个位置观望的他,身体却完全暴露在别墅最西侧,一楼和二楼那两个房间窗户的视野中。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继续前行,穿过后面部分的花园,又过了一小片草地,几分钟后,就看到一条两边种植着绿化树的乡间公路,德比郡的警察认为,凶手就是从这里上车离开的。

    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只是简单看了几眼附近的地形,他就转身离开了,既然警犬在这里都找不到凶手的行动轨迹,他就更没用了,还是让警察去搜索那辆失踪的汽车吧。

    乔治再次穿过花园,原路返回别墅,开始观察别墅内的其它房间,很多房间都没有人使用,为了避免损坏和减少维护费用,有一半左右都处于封闭和被锁住的状态,但仅仅是剩下的房间,已经让他大开眼界,这确实是历史悠久的家族。

    整座建筑的室内装饰,有如皇宫般富丽堂皇,尤其是那些摆件,更是需要很多代人日深月久的积累,里面有大量的油画、雕塑、瓷器、挂毯、时钟、服饰、书籍和精美家具。

    他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房间和摆设实在太多,如果全部都仔细看,今天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只是在餐厅,客厅,一楼最西侧的厨房,和二楼最西侧面向花园的房间等地方,看的更仔细一些。

    在别墅里观察房间的同时,乔治也开始询问碰到的目击证人,他不是像警方那样,找个空置的房间,将证人一个个叫进来的正式询问,而是在哪个地方碰到哪个人,就会随意的和她在那里聊天,根据警方的卷宗来看,案发当天,在别墅中的人很多。

    首先是3位史密斯家族的人,他们是死者格雷格·史密斯,他的孀居女儿杰玛·史密斯,他的孙女丹妮丝·史密斯,丹妮丝今年16岁,她原本不住在这里,只是一年多以前,她的父母都调动到国外工作,她才搬回来和祖父一起生活。

    然后是在别墅这里的工作人员,格雷格先生的管家纽曼夫人,他的女仆凯莉小姐,他的厨师麦格劳夫人,他的秘书麦琪·柯林斯夫人,还有他的孙女,丹妮丝小姐的家庭教师珍妮·洛朗,她是一位法国小姐,负责教授丹妮丝的法语和钢琴。

    另外还有3位男士,他们当晚没有在别墅中居住,但是,案发当天也到过别墅,他们是接受邀请来吃晚宴的,私人医生休·史蒂文斯和律师朱利安·里奇;另外一位男士,是在别墅工作的园丁巴兹先生,他也不住在这里,每天工作完都会回家,他住在附近的村子里。

    乔治正在2楼一个房间参观时,埃里克走过来低声提醒他,他就又一次返回餐厅,果然他一进房间,就在这里巧遇了管家纽曼夫人,她是一位60多岁的老年妇人,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为史密斯家族服务,已经超过40年。

    他走进来时,这个老太太正心神不定地,在屋里一个人踱来踱去,乔治很自然的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抚拍着她的皱手,低声地说了几句温柔的保重的话。

    她苍白的脸渐渐地恢复过来,变得红润了一些,好象得到了安慰似的,对于格雷格先生的逝世,也许就悲伤的人就是纽曼夫人了。

    乔治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和她聊起了家常,问她家里子女的情况,听说他儿子一家都在伦敦,就问她儿子的工作,然后又夸奖她,把这么大的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问她做到这一切的办法和秘诀是什么?

    乔治温和的话语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她渐渐完全恢复过来,在乔治的再三请求下,纽曼夫人也实在难以拒绝,面前这个看上去笑眯眯,却明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让女仆凯莉给端来一壶茶,就坐在餐厅长条餐桌旁的椅子上,和乔治详细介绍了起来。

    大部分的时间,乔治都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认真倾听纽曼夫人的叙述,偶尔才会不露痕迹的引导下话题,谈话到最后,又问了一些他感到疑惑的问题,到了此时,乔治终于对整个事件有了基本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