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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贫手记:尖刀出鞘斩荆棘 九、革命后代

    付品江一边看云寒松画的草图,一边很随意地问:“我在网上查了些资料,贺龙元帅在云鹤县一带闹革命时,红三军的军部就设在云梦山,具体在哪个位置啊?”

    “就在刘家台,现在刘美峰家的那个屋场当年是一个大天井四合院,贺老总就住在那个院子里。后来,六六年、七九年拆了两次,四合天井只剩下三间正屋。九三年,区公所人的干脆把房子全部拆了,卖木材抵扣了刘美峰欠的农业税,我记得当时剩五百块钱,刘美峰去买了个熊猫牌黑白电视机。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茅草屋了。真是可惜了!”说到这些历史,云寒松显得烂熟于心。

    付品江继续问道:“还有共和国头号烈士段将军,据说也是在红石被自己人错误杀害,对吧?”

    “段将军是在乌阳被杀,埋在现在的红石小学后面的。段将军真是一条汉子,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用刀砍,把子弹留着打敌人!叫我说,段将军若不死,可以当元帅!”云寒松肃然起敬道。

    “红石三十二烈士的故事据说就发生在刘家台,对吧?”

    “是的!他们就是在刘家台的马头岩跳的崖!”

    “马头岩?这个名字好有意思。”

    “不晓得你注意过没有,你在红石街上看云梦山,有一笔百丈悬崖就活像一个马脑壳。”

    “您这么一说,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你看,那悬崖可不就是马头,山脊神似马背,山上那些树就好比是鬃毛!”付品江回忆了一下,一拍大腿,“我以前咋就没发现呢!这么说,云鹤三十二烈士应该叫马头岩三十二烈士才准确哦!来来来,您给我讲讲详细经过!”

    “当年为了配合大部队撤离,红三军独立团五营十二连三十二人奉命在云梦山一带牵制敌人,在刘家台马头岩陷入绝境,宁死不屈,手挽着手跳下悬崖,全部壮烈牺牲。我父亲姓刘,是云家的上门女婿。我的外公云先哲、大舅云少堂、二舅云少仁就是三十二烈士的一份子。云家在云梦山连续五代都是单传,到我母亲那一辈出了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当年贺老总在云梦山闹革命,我外公带着我刚刚成年的两个舅舅参加了红军,他们牺牲那年,我母亲才十一岁。”云寒松的语气充满着自豪。

    “我觉得应该在刘家台建个烈士纪念碑,让他们的英勇事迹永世流传!”付品江也是肃然起敬。

    云寒松叹息一声,道:“零六年就准备建的,10万块钱都拨到了乡里,因为要占刘美峰的山,刘美峰说把他的龙脉挡了,坚决不同意,就没修成。”

    “这么一个事情都协调不了,村里都是吃干饭的吗?”付品江毫不掩盖自己对村里的不满。

    “付同志,我跟你这么说吧,云梦山是吴国梁和吴国庆当权,让他们在云梦山给云家的祖先立碑,门儿都没有!”

    “这刘美峰真是个糊涂蛋!”

    “刘美峰就是个没得用的人,六七十岁了,一天好酒贪杯,耳朵也听不到,住个杉木皮盖的房,风大点儿就要吹跨。他的爷爷当年也参加了三天半红军的,红军撤离时他爷爷碰巧打摆子,就掉队了,后来被认定为红军失散人员。零六年修纪念碑的时候,一开始刘美峰是同意的,后来吴国梁、吴国庆把他接到屋里喝了顿酒,他就说什么也不同意了。不修就不修吧,其实我一点儿意见都没得!”云寒松的脸上泛起一丝遗憾。

    “我什么时候倒是要去会一会这个刘美峰!”付品江自言自语道。

    “付同志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只要吴国梁一天不下台,这烈士纪念碑就一天别想修!再说了,只要我们心里有烈士,修不修纪念碑那不都是一样啊!我的外公和两个舅舅都被写进了县志里,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云寒松倒看得很淡。

    付品江沉默了一阵,转移话题道:“松叔,现在不是有搬迁扶贫的政策吗?不需要您自己出一分钱,像您一家三口人可以修75个平方,您就没想过搬到近点儿的地方?”

    云寒松微微皱眉,意味深长地说:“自己不出一分钱的好事哪里轮得到我们?再说,你要我离开云梦山,就算是给我免费修房子,我还真不稀罕呢!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凭什么要我搬到集镇上去?”

    “怎么是搬到集镇上去?云梦山也可以建集中安置点啊,就算不建集中安置点,就近分散安置也是可以的啊!”付品江感到很不解。

    “春上,村里宣传过,当时说的是村里不搞搬迁房,愿意搬的就到红石集镇上去,住小区里的高楼,老家的房要拆,当时报名的都是长期在外头搞事的一些人,好多人在云梦山就是个几十年没住人的屋场。”云寒松继续吐槽,“你说他们搞得古不古怪,农民住到高楼里去了,种什么吃什么用什么?难不成能把山林和田土也搬去?他们这么搞,鬼才愿意去呢!”

    “怎么会是这样啊?”付品江益发疑惑,“叫我看,刘家台或者周家大屋场就是很不错的地方,建搬迁小区就很合适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付同志啊,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说啊,如果搬到刘家台去,我当然欢喜,我原来就是刘家台的人。村里就是不松口啊,不松口就不松口吧,我也不稀罕!只要自来水搞起了,我这里柴方水便的,到云梦山去砍两根树,找点药材什么的,一年也还饿不死!”

    “我看到云梦山到处都有黄连,不知产量怎么样,价格好不好?”

    “哎!别提了!早先云梦山的黄连那真的是最苦,在施州最出名,七几年是有名的黄连之乡。后来云梦山的人在黄连里面掺马兰花根,自己把招牌给砸了,云梦山的黄连就再没有抬起过头。但云梦山的人都有种黄连的祖传,散种一点儿,赚不了大钱,也就不让种黄连的手艺在云梦山失传。而今,云梦山种黄连最多的是吴玉田,有个三四亩,管理还可以,一年能有个两万块的收入吧。其他都是小打小闹,搞不成气候。”

    “吴国梁家里主要发展什么产业啊?我看他那房子修得还真气派啊,得要不少钱吧?”

    “他有个屁的产业啊!就靠他媳妇勤扒苦做,一辈子也修不了那么大的房啊!五六年前的时候,据说省里直接给云梦山安排了一百万的公路款,当时是吴国梁到省交通厅找吴国栋要的指标,后来一寸公路没修,吴国梁屋里倒是修了洋房!云梦村的人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但人家用他弟弟给的钱修房子,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为这事,刘家台的龚道远举报了吴国梁三四年呢,但举报有个屁的用啊,你也不看看人家吴家是什么背景!”

    “这样啊!那平时有没有听说他贪污村里的钱什么的?”

    “哪倒没听说。你也晓得,云梦山一穷二白的,村里哪有钱让他来贪啊?”

    “您说得也是!”付品江说着,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