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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想跪着:第二卷 倒不了的家族 第三十七章 同样的奴仆

    若芷在浴桶中洗澡,金色的长发盘到了头顶,脸上那个硕大的奴字倒影在水面上,让她不禁潸然泪下。

    宇文无忌在隔壁的房间,正在跟几个手下商议,这些人是是随他一起来的,他们先前分散到了其他地方搜集情报,现在他们在这里聚首,准备将每个人知道事情都汇总起来起来。

    根据其他的情报,宇文无忌基本判明了那次水灾的真相,去年年底老皇帝为了扩大税收充盈国库,太子便提出了一个江北江南两道,扩大桑面种植,促进纺织业发展的政策,意在通过扩大纺织品交易,征收更多的附加商业税,同时提高官办制造局产能,向海外出口更多的丝织品创收。

    老皇帝觉得此事可行便同意了,作为国策给定了下来,打算在三年内在江南江北两道,强制推行几百万亩农田改桑棉田的计划。这让那些江北江南的纺织大户们嗅到了商机,同时因为这个国策,也给江北的官办织造局,带今年产五十万匹丝绸的压力,而农田改桑棉田的计划却因为农户抵制推行受阻,没有足够的桑田供养蚕丝产出,眼瞅着这五十万匹的预定丝绸的目标难以达成,所以官办织造局就联合当地官府,扒开了上游几个堤坝的口子,导致了这场水灾,逼着灾民出卖田地,赶种桑苗。

    事情就是这样,宇文无忌与在座的众人无不愤恨,原本这场灾祸不该发生的,那场大水别说是宇文家修建的堤坝跨不了,就算是地方官府修建的那些质量稍次的大堤也跨不了,因为这次主管两江水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力奇,那个曾经郦京府尹。

    这个人宇文无忌还是比较认可,是个有手段有能力的人,因为大堤交接事关重大,所以老皇帝才选了这个样一个得力的人,降格取用接手大堤的第一年维护事宜。但是现在他已然锒铛入狱,罪名是任内大量修河工款去向不明,导致大堤垮塌,而且在入狱后不久便畏罪自杀了。

    此次天灾实为人祸,但是要如何要这群乌龟王八蛋认罪伏法呢?宇文无忌深感头疼,这案子要怎么查下去?高力奇唯一知晓大堤维修内幕的人已经死了,这垮堤案的背后很可能会牵扯出,动摇着这个帝国根本的东西,这不是宇文家跟五大姓想看到,就目前来说他们还是这个体制的受益人,自然不会刨了这根儿。

    当然这也不是朝廷想看到的,但是眼下这民怨鼎沸,那些昏了头的官员跟商人,正在联手大肆对灾民巧取豪夺,人人都想从这块肥肉上咬一口下来,闹得是民怨沸腾,眼瞅着要来一场官逼民反,野火燎原的大起义。

    这也是五大姓与朝廷最不想看到的,所以是该找几个祭天的人来安抚一下民众了。当然眼下最紧迫的,还是要赶紧让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员商人停止买田,给灾民留条活路。

    而这件事恰恰是宇文无忌做不到,但是有个人能做到,那就是萤卫,被老皇帝派过来救火的人,现在她已经到了江北地界,江南江北的官员们,也都到了临源码头等待接驾。

    宇文无忌也打算与她接触一下,探探这位接下来要展开进一步合作的人的口风,当然他可没有傻到,像那些官员一样到临源城码头迎接,毕竟现在他还是微服私访,没有公开自己的特派调查团长的身份。他也料定萤卫这个女人,一定会想着第一时间了解灾区实情,而避开那些官员独自前往灾区。所以她一定会抄小路进入灾区,先沿途勘察灾情,搜集证据,然后悄悄进入临源城,让那些官员措手不及。

    同宇文无忌这样想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库哈林,早早就等在了那条进入临源城的小路上。而宇文无忌则还灾区没动身,他现在仍然在灾区搜集情报,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那几个被扒开的河堤口子在哪里?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高力奇在这件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大堤上的守卫,全是他这个两江水利水务司衙门的人,他是怎么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河堤扒开的?还有那传言的巨额修河工款去向,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高力奇的背后是太子,这件事如实牵扯到这一层关系,那可就是动摇国本了。带着这些疑问,宇文无忌继续在灾区寻访起来,若芷用绷带将脸缠了起来,作为侍女陪伴他左右。

    萤卫与昀桀,骑马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临源城外,库哈林赶忙上前跪拜迎接:“奴才叩见主子三十皇子殿下!”

    “起来吧……”萤卫举起马鞭说道:“有五大姓家的特派调查团的消息了没有?”

    库哈林回道:“回禀主子,根据奴才多方打探,特别调查组已于昨日抵达临源城,但是他们早已派人潜入灾区调查了。”

    昀桀赞叹道:“呦呵,这帮人也是猴精啊!”

    萤卫轻轻策马上前,远远望去城外聚集了很多难民,库哈林循着萤卫的眼神望去,“回禀主子,得知您要来,临源城太守汪直人便把这些流落街头的灾民,全都赶出了城外,现在他和江北总督聂驿携百官,在临源码头恭候您呢。”

    眼尖的萤卫很快便看到了,一队被人拉走的民女,她们被绳子绑成一串,哭哭啼啼的身后还跟着年迈的父母,以及年幼的孩童,在拉拉扯扯的一路哭泣。

    “那是怎么回事儿?”萤卫举起马鞭指着那些女人。

    库哈林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奴才不知……”

    “咱们去看看!”萤卫踢了马肚子一下,马儿奔跑起来,昀桀紧随其后,库哈林也翻身上马紧跟了上去。

    拉走那队民女的人是个疤面煞星,他挥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那些,与自己女儿恋恋不舍的老人身上,还有那些不愿与母亲分开的孩童脸上,“吵什么吵……你们的女儿是去享福,伺候总督大人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等他说完,昀桀便已经骑马冲到跟前,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吃屎,“我还以为什么是事儿,原来是你这样狗仗人势的杂种,在这里强抢民女!”

    那个人满脸泥的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看到了骑在马上的昀桀三人,他擦去脸上的泥巴,愤怒的向昀桀挥舞起了鞭子,但是被库哈林上前一把抓住了手,“不开眼的奴才,你活腻了!”库哈林抬起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落地之后的那个人顿时震怒了,他爬起来指着库哈林骂道:“你才是不开眼的,知道老子是谁吗?知道这些女人是谁买的吗?”

    昀桀下马亲自解开了那些女人背后绳子,“你是谁?赶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如果说不出个比我名头大的,老子我今天一定扒了你的皮!”

    “嘿——小子,实话告诉你,老子我是临源城太守汪直人的家仆,这些诶女人呢,是汪直人大人,买来孝敬江北太守聂驿的。”他一脸的嚣张得意,“识相的话,赶紧跪下给大爷……”

    “你才是要跪下的!”库哈林下马上前,一脚把他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