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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小太保 第七十六章 不用麻烦

    经过数个时辰的激战,铁林军又收拢人马,在临近黄昏时回到了景寺村。

    这一战虽不能说毫无斩获,击溃的汴军几阵应该也让其受了不少伤亡。但铁林军这边也同样折了数百骑,连右都指挥使王定也在战阵中受了重伤,一回到景寺村便被安置在僧房中照料。

    其余几人则被李存绍叫来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小太保所说那汴军主将姓朱,应该是郓州的天平留后朱友裕。”

    李存绍回过神来:“听说过这名,是朱温长子?”

    “正是。”王缄看出李存绍脸上的郁结,便出言道:“那朱友裕早年随其父与晋王征讨黄巢时就已经闻名,小太保今日没能占到便宜也不算憾事。”

    话虽如此说,但李存绍可一直将铁林军当做自己的心头肉,这一下子损失数百骑却又没打出什么战果,实在令他有些肉疼。

    一旁的薛直也愤愤然道:“此役没赢也不是那朱友裕多么厉害,只是手下兵多罢了,要是同样的兵马咱肯定能杀他个大败。”

    王保儿闻言立马嬉笑道:“薛郎这话可说得不对。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哪有每次都能让咱以多敌少?”

    “呵,王麻子你真以为小太保夸你几句,你就是李卫公了不成?还说兵法?兵不厌诈这四个字你会写吗?”

    王保儿正想还嘴回去,李存绍突然一声呵斥:“别闹了!”两人连忙安坐下来。

    李存绍冷冷地道:“阵亡的弟兄们尸骨未寒,王定也还躺在隔壁,现在是你们说闲话的时候?”

    两人连忙原地跪了下来:“末将知罪,请小太保责罚。”

    “王司马听到了,将此二人记一过,今日一战不得封赏。”

    王缄忙一拱手:“下官遵命。”

    “起来吧。”等二人坐了起来,李存绍看到二人脸上并无不满之色,又问向薛直:“薛郎上午的箭伤如何?”

    见李存绍刚才脸上的愠怒又转为关切,薛直顿时感到羞愧不已,抱拳道:“蒙小太保挂怀,只是沾着点皮,并无大碍。”

    李存绍点点头,“那就好,你们都是我麾下得力战将,折了几百弟兄还可以回头从军中补余,但薛直和王保儿可不会有第二个。明白么?”

    两人又是一脸动容,连连顿首。王缄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亦是暗赞一声。

    李存绍站了起来,开始说起正事:“这儿待不长久了。王定受了伤,那朱友裕这一仗也没伤筋动骨,肯定会一路追在后面,直到将铁林军赶到大河北岸为止。”

    王缄也同意道:“关键还是军粮。小太保仁心,不愿劫掠百姓,但咱军中却无粮以济。人倒还好,还能从祝阿等县再补给数日干粮。但二月野草未生,再过些日子恐怕军中战马将不能果腹。”

    李存绍知道王缄说得不错,本以为从敌军州县府库中取粮就足够维继军用了,但等自己真的带兵出来,才明白李克用等人为何习惯于纵兵四掠了。

    “说道底还是父王有些心急了。”李存绍点头说道,但却没告诉几人李克用仓促兴兵也有自己的一份怂恿。

    薛直眼下也没有什么再去会会汴军的想法了,但还是问道:“可若是小太保无功而返,晋王不会怪罪下来吧?”

    “此役咱不过是配角,主要还是看符存审跟父王那边。再说咱也不算无功而返,耽误汴军北上,给北边减轻压力不也算是一功?”

    王保儿挠挠头也问道:“那小太保的意思,咱现在回德州?”

    “不,我们去博州找李存璋。”

    王保儿不懂了:“后面有汴军拦着,小太保就算去博州,也得先原路渡河回德州吧?”薛直和王缄同样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存绍。

    李存绍淡淡一笑:“用不着那么麻烦。”

    ……

    第二天午时前,朱友裕率汴军终于追到了景寺村。

    朱友裕正在一处院里用饭,袁象先从外间进来,脚还没停便说道:“前面探马来报,晋军在三里外渡了济水。”

    “济水?”朱友裕手中一顿,把碗放在旁边的桌上。

    袁象先点点头:“不会错,已经确认了路上的印迹,晋军人马全渡了济水。”

    过了济水,便只有齐州一座城池。朱友裕随朱温征讨郓州朱瑄时曾去过齐州,知道仅凭李存绍那点骑兵动不了齐州。

    朱友裕没想明白,干脆不去管李存绍的目的:“济水与大河间只有这一条路,不渡济水就能将其一路驱回大河北岸,若是那李存绍真去了齐州,又岂不是自投罗网?传令,大军用饭后随晋军渡河!”

    “末将遵命。”

    汴军渡过济水,又沿着晋军的足迹一路向东,没想到在未时,前面探马又传来消息:晋军又渡河回了北岸。

    朱友裕对袁象先笑着道:“那李存绍后悔了,还是要回德州去。传令,大军渡河!”

    然而到了酉时,一骑探马又向中军奔来。

    袁象先一愣:“不会是晋军又渡河了吧?”

    朱友裕也皱起眉头。

    探马很快就在二人面前停下了马:“报!晋军在前面五里渡河向南而去了!”

    “知道了,接着探吧。”

    “是!”

    见探马奔驰而去,袁象先骂了一声后道:“那李存绍难道有病?”

    朱友裕却不接话,良久才道:“传令,随晋军渡河!”

    等到天色将近黑了,汴军才在济水南岸一处村子里扎下了营。

    朱友裕刚捧起碗,袁象先就闯了进来。

    “晋军又有动向?”

    袁象先这回一脸轻松:“前面消息,晋军一直向东没停,看来今晚不会渡河了。”

    朱友裕喝了一口混着野菜的粟米粥,仍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你觉得那李存绍为何这么做?”

    “若不是那李存绍脑子有病,必然是有什么理由。”袁象先沉默一会,突地道:“难道是想跟咱绕着济水兜圈子?”

    朱友裕想了想,摇头道:“不会。那李存绍人马不算少,却不愿劫掠村社,其军中必然缺粮,不会浪费时间跟咱绕圈玩。”

    “哼,不过是图个虚名之辈罢了。”

    朱友裕万年冷峻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来,“我觉得他倒未必是贪图虚名,真不知道那个晋王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那咱要不分兵从两岸同时追军?”

    朱友裕摇了摇头:“我军多是步军,难以及时支援。说不定那李存绍就等着这一步,好将咱各个击破。”

    “那咱?”

    “不管他,去安排好守夜的人马防他夜袭,其余的明日再说。”

    ……

    第二天一大早,朱友裕刚叫亲兵拿了些干粮准备垫垫肚子,袁象先却又闯了进来。

    袁象先一脸无奈:“晋军昨晚渡河去北岸了。”

    朱友裕这次却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等汴军正准备从晋军昨夜渡河的地方登上北岸,对岸先行探路的斥候果然又传来了消息。

    “对岸的村子说…昨晚晋军夜里渡河后的马蹄声是向西去的,地上印迹也是指向西边。”袁象先在马上恹恹地道。

    没想到朱友裕仿佛早已料到似的,听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反而笑着说道:“咱们都没想到,那李存绍是想去博州啊。晋军连夜向西,我们追不到了。传令吧,回郓州!”

    袁象先愣愣地看着朱友裕面上的笑容,良久才回过神来:“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