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在秦末六百年: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 吕丞相
听着余震所说的话,客房之中还活着的五人都是睁大了眼睛。
余震自然是当今武林天下第一人没错。
但是要说除去秦皇的话,则未免太过大胆了一些。
安道阳目光有些兴奋地问道:“师傅,咱们这是要去效仿荆轲刺秦吗?”
在大秦的土地上,“荆轲刺秦”的故事向来是一个禁咒,决不许百姓提及的。
但是越是禁止,百姓越是爱私下提及。
以至于这个故事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加上了不少鬼狐仙怪的影子在其中。
安道阳自幼是从修仙世家中长大的。
他对于秦皇向来没有什么效忠之心。
之后天地仙气消失,他又眼看着代表秦皇的黑甲军对他们这群瀛山孤儿如何欺辱。
所以听师傅口气是要“刺秦”,他内心没有一点顾虑,反是兴奋不已。
而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赢翰秋则是沉默了下来。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哥哥。
就像秦皇一心想要赢翰秋死一样,赢翰秋也巴不得秦皇能即刻暴毙。
他们两个之间,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手足之情。
但是赢翰秋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之前还遇上过蒙兀人的事情。
所以他此刻竟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余震并未顾虑这些,只摇了摇头道:“刺秦没什么意义。就算杀了秦皇,还会有新的秦皇。到时候仍旧是永无止歇地应对。”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暗暗狂跳:师傅(师兄)这是要造反吗!
余震再次将目光投向赢翰秋,开口道:“当初在响水村,我曾对你说过再不相见的话。可是你仍旧千里迢迢从咸阳护送灵枢来找我。
你如今心里是否还在怪我?”
赢翰秋一听这话,知道事有转机,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师傅请您放一万个心,徒儿是真的诚心悔改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违逆师傅!终生侍奉师傅!”
就连他身后的灵枢也是紧跟着跪下,除了磕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震一生也可说是阅人无数,从赢翰秋的情容来看,确实并未作伪。
余震道:“我不需要你终身侍奉我。我只和你做个交易。”
赢翰秋吃惊地抬起头看向余震。
就见他又说道:“如你说的,你的兄长一心想要杀你。你与我的境况也差不太多。只要世上有秦皇,不论他是谁,你我总是难享安宁。”
赢翰秋痴愣着说不出话来。
余震又道:“那么我就助你推翻秦皇,登上皇帝宝座。”
赢翰秋心头巨震,清醒后连忙对着地板不住磕头道:“我定要终生以师傅为尊,以尊荣供养!配享太庙!万世传颂!”
余震摆了摆手,道:“不需要想的这么远。”
说罢他又问众人道:“这到底是件造反的事情。你们谁要觉得危险,现在就可离开。”
安道阳抢先说道:“我自然要去!师傅不能把我撇下!”
灵枢对着余震又是一拜,说道:“全听师傅做主,”
徐行不是余震的徒儿。虽然也身在屋中,却是和众人结识时间最短,关系也最远的。
甚至他们两的共同“师傅”,还是被余震亲手杀死的。
徐行忽然见到众人看向她,白了一眼说道:“怎么?不许我去吗?”
余震淡淡说道:“就怕此行太为凶险。而你又是大世家出身。担心连累了你,也连累了徐家。”
徐行一拍桌子,嗔怒道:“余震,你以后不许再同我这么生分!今日既然我在屋中,自然要同你们一起去的。
若是今日你没来叫我,被我知道,自然也要想尽办法来找你!”
余震看着徐行的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竟然有些泪意在里面。
他也算是对徐行的脾气有些了解,此女最恨别人看不起她,一生要强。
如今竟然把她气地泛起泪意,显然是再真心无疑。
徐行不像是瀛城孤儿,除了余震,世上再没有依仗。
而她作为一名世家女,却愿意为他去做这诛九族的事情。
余震忽然站起身来对徐行一拜,而徐行连忙躲开,不受他这礼,反而说道:“你只要记得是你又欠我一次就成!”
余震他们一屋子人挑着烛光,一同商议起之后如何行事。
而在半个月后,千里之外的咸阳,丞相府里仍旧是灯火通明。
不停有人抬着木案来来回回地进入丞相府书房。
木案上都堆积着小山一般的书简。
书房之内,有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皱着眉头不住的提起朱笔批阅。
他不停从左手边拿起一道奏折,一目十行地看完,提笔写下“拟旨”之后便放到右手边。
左手边的木案渐渐变空,右手边得木案则渐渐堆满。
之后便有人分别躬身将两个木案抬走,再抬上新的木案。
这流水一般的动作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总之如今红烛高烧,丞相吕洞观仍旧是精力充沛。
这样一个模样瘦小的中年人,却有着远超常人的毅力与自制。
像这样“拟旨”一整天,对他来说却是家常便饭了。
他也不知低头批阅了多久,忽然抬头看向站在边上的一个青年人道:“什么事?”
这年轻人长得毫不起眼,他已经站在吕洞观之旁许久了,一直找不到时机禀报。
见到吕丞相询问,便低头恭声答道:“常云生与晴娘已经二十天没有传回讯息了。”
吕洞观听罢继续提笔写旨道:“我当什么大事。”
那年轻人又道:“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禀皇上?”
李洞观满不在乎道:“这等小事还需来禀报。皇上贪玩,过段日子他就把这事请忘了。”
年轻人又道:“只是今日皇上又问起来,说为何还没有把长生不老药送到……”
吕洞观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毛笔,不耐道:“晴娘他们最后一份消息是如何说的?”
待年轻人回禀之后,吕洞观负手站了起来。
他的身后,挂着一幅三人多高的堪舆图。
吕洞观慢慢踱到地图前,看了半晌忽然说道:“看来这余震并不简单。你们既然说如今嵩山地界已经找不到此人的踪影,那想必他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年轻人继续恭立着,不敢插嘴。
吕洞观却是回头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如今是多事之秋,不宜为这等小事多费国力。还是借他人之力将他灭杀了最好。”
年轻人也不抬头,只说道:“属下愚钝。”
吕洞观重新回到座位之上,继续提笔在下一本奏折上批改,头也不抬道:“他与白云殿的矛盾,可以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