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有很多，更各种各样！

    有献祭仪式，向恶魔，向魔鬼，向邪神，或是之类的存在，献祭血肉，献祭生灵，献祭灵魂，献祭宝物，等等等等。

    有邪恶仪式，如进行杀戮，掀起恐慌，腐化堕落，同样等等等等。

    又有神圣仪式，这一般是向善神进行礼拜，如某些圣诞之日，复活之节等等。

    少不了还有更多的魔法仪式。

    佐伯大师讲述之中，那头史拉巨蟾所掀起的元素风暴，看起来就像是与混沌海相关的某种混乱献祭仪式。

    在这场仪式之后，它又进阶为了史拉白蟾！

    这却是让艾萨克不由地思考起了一些东西。

    如果把史拉白蟾，看作是史拉亡蟾的天命进阶的话，会否……除了那引动混沌原初之力，这场仪式也是必须的！

    正如……

    目光又是一动，一个早有了解的传闻，也在心中同时浮出。

    亚山世界，北方那位消失已有千年的巫王，已被雷洛伦证实，是在进行着一场不可思议的神秘仪式。

    一定程度，这一仪式，甚至可能就是与那位的成神之路关联在一起的！

    如果说，天命的最后一步，是需要某种仪式来诞生神性，或是真正成神的话。

    那登上天命的第一步，会否同样需要某种仪式？

    正如，史拉亡蟾掀起了这场元素风暴，彻底摧毁了左蓝人的所有城市，更将这一半位面彻底纳入了混沌海的混乱笼罩，这何尝不是一场庞大的仪式？

    “史拉蟾由混沌海而生，混沌海是一切混乱之原初，它这仪式的关键，或许不在于摧毁，而应是掀起了元素风暴?要将这半位面吞并进混沌海！”

    “由混沌始?由混沌终！正符合着混乱之本质！”

    以自身对概念本质的猜想和认知，心中?艾萨克迅速地剖析着史拉亡蟾进阶的本质。

    这一剖析?他却是对自身的猜想，也有了更明确?更清楚的把握。

    由史拉蟾，如果再到他自己……

    “龙父之言?龙族的天命进阶?应是名为‘封神之龙’！”

    “只看这称谓，应该就不是专属于绿龙一族，或许是面向了所有真龙。”

    “如此的话……根本或许就不在于‘邪恶’、‘叛逆’、‘狡诈’之类的天性了，更可能是在于一切真龙全都固有的天性！”

    “所以?是‘贪婪’吗！”

    灵魂之中?那道灵光已经彻底落定了！

    一切真龙之固有本性，除了贪婪，或是美其名曰，对宝物的追求，当不会再有其他了！

    恶龙也好?善龙也罢，也包括那些中立之龙?甚至，那些本质可能是某种“思想”的星界龙也一样?没有任何真龙，会拒绝宝物的光辉！

    “一切天性归于自身！”

    “与此相关的仪式！”

    灵魂之中?某种本质不断澎湃?随时都可能跃出的感觉。

    这一感觉?艾萨克的心灵意识，更是无需再透过绿龙冕冠，就直接感应到了真名屏障之后的那一龙之本源。

    星界一次蜕变！

    与这位吉斯泽雷大师短短时间的接触，又是两次蜕变！

    这一刻，他是真正触摸到封神之龙的门槛了！

    对进阶仪式，都有了相当的把握！

    他甚至有感觉，哪怕不去外层位面和内层位面，再给他一些时间去完善理论，完善体系，他依旧有进阶的把握！

    当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了，他自也不会就此放弃这一游历之途。

    在他的理论体系中，外层位面的概念本质，可远不止天命，内层位面的物质本质，同样也是理论完善必须的根基！

    就是这些远的不说，只是那史拉白蟾，他就兴趣不小！

    作为混沌海的原初种族，史拉巨蟾的强大，便是巨龙一族也绝不会对它们有任何的轻视。

    只是常规五种形态之首的史拉亡蟾，据说就拥有着施展九级法术“内爆术”的类法术能力！

    史拉白蟾这样，有着“领主之资”的传说进阶，甚至可能涉及到了传奇法术的层次！

    若是能完成对史拉白蟾能力的窃取，相信就是他进阶为封神之龙后，同样也是有着大用的！

    而且……

    对面，将当年之事尽数说出，佐伯大师的声音终于停下了。

    这边，艾萨克的目光中，则是泛出了一道会意般的神色，心灵意念随即一波：“却是多谢大师的警示了。不过，不知大师可有兴趣，与我们联手，与那位‘混乱之拥’会上一会？”

    他的心灵，隐隐有所感应，这位佐伯大师会与他们见面，又轻易透露当年之事，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警示他们。

    更大的可能……

    与他目光相对，佐伯大师的眼中，依旧是从容的平静，也并不掩饰心中之所想：“混乱侵蚀的缘故，我无法长时间离开这里。不过，二位若与它发生纷争，在有必要的时候，我会现身协助你们，只请二位抵达混乱城时，能为我带封信给那边的族人。”

    不准备离开这边，只是带信？

    艾萨克心中不由是一动。

    他们三人若是联手，那史拉白蟾再了得，相信也只有亡命而逃这一条生路！

    但这位却并不准备离开这边，哪怕是将这边的变异之人也都带走！

    目光之中，一道异样之色一闪而出，随即，他的心灵之念把握到什么了，微微一波，透出了一些恭贺的意思：“大师原是已经找到方向了。却是要提前恭贺大师了。”

    一道意思出来。

    黑渥兹那幽暗的眼眸，甚至有异光在闪烁而起。他自然听得懂绿龙的意思。

    就是佐伯大师，古井一般的眼眸中，也初次地泛起了一缕波澜，再看向艾萨克，目光中同样浮出了一道神彩：“尊客过誉了，我不过是勉强看到了一点方向，要真正踏入门槛，却是还差到好一些。倒是尊客，只是片言只语，就能发掘出本质，尊客在这天路上，却是早已走在了我的前面。”

    果然是如此！

    艾萨克面上微微浮起了一缕淡笑，却是也未跟佐伯大师谦虚和客套下去。

    若是他没推测错的话，这位大师之信，当是要从吉斯泽雷一族，请来更多的心灵强者。

    其目的，恐怕正是与史拉白蟾相反，是要将这形成元素风暴的原初混乱，彻底地驯服下去。

    如此，或许能将这一半位面重新恢复！

    这该同样是一个仪式！

    多半，还已经触动了佐伯大师的心灵本质！

    这位的心灵层次虽逊色他一些，但若没有这次游历的几回蜕变，他踏上天命之路的时间，恐怕还要落后于这位。

    不到外层位面，当真是不知世界之大！

    这还没走到那边呢，就已是要碰上两个如此程度的强者了！

    “大师之信，我会代转。不过，不知大师可有兴趣，交流和印证一下彼此的心得？”

    目光与佐伯大师相交，一道坦然和诚挚。

    在知识的追求之路上，艾萨克从来都拥有着赤子之心。

    只要能从对方身上学到新的知识，看到新的方向，他从不会吝啬于拿出自身的研究所得。

    知识，只有在交流之中，在碰撞之下，才能得到最好的迸发。

    他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而吉斯泽雷人在心灵修行领域的高度和独到，正有着他学习的方面。

    “自无不可！”

    佐伯大师微微一笑。

    吉斯泽雷人虽然习惯于隐居，但也并不排斥外人的学习，不说混沌海那边，都时常会有人去拜访，就是这边的左蓝人，他和一些学生也一直在传授他们心灵修行，以对抗混沌原初的侵蚀！

    绿龙和飞翼夜影固然是守序邪恶的阵营，但他们若要学习心灵修行之道的话，他却是也不会隐藏什么。

    心灵修行之道，乃是尊者所创，又不断完善而来，若真潜心于这方面的话，甚至能让这两位，由邪恶阵营向中立阵营转化，都不是不可能！

    两方都有意思。

    当下，艾萨克便也盘坐了下去，又以心灵意念，与佐伯大师链接了起来。

    黑渥兹也在参与，不过，它固然拥有天生强大的心灵之力，此刻却是只能被动旁观和接受了。

    但就是如此，黑渥兹也是振奋又专注。

    面前这两位，甚至都已经找到了天命的方向，更还专长于心灵之道，能有资格在旁观看着他们交流和印证，它岂会错过这一天大的际遇！

    ……

    这一坐，就是到了两日之后。

    奉献出了自己在心灵与思想方面的研究，获得了佐伯大师的心灵修行心得，更互相交流和印证了对外层位面本质的探索。

    艾萨克终是满意地收起了心灵链接。

    吉斯泽雷人的心灵修行确实不凡。

    于静中，求诚挚，因诚挚，固专一。

    能在混沌之中，把持本念。

    哪怕对他这样的层次，也是一样有促动。

    除了这根本，在开发之上，也是一样。

    吉斯泽雷人的心灵异能开发，有两个方向。

    一是专精心灵武道的武僧！

    一是擅长意念威能的泽斯念师！

    前者由心灵，开发肉身，身体的强大与意志的坚定完全统一！

    后者更近乎于施法者，但却不需要法术位，更像是类法术能力一样，只不过，这类法术能力是由他们自身开发出来的，而且，泽斯念师还把这能力，与他们的武技也结合了起来，又更为之强大！

    无论是根本的修行，还是开发的方向，艾萨克俱都是有不小的收获。

    不仅这些，与佐伯大师交流和印证外层位面的本质，同样也收获不小。

    “混乱城是一个永恒变动的城市。猪变成羊，建筑长出脚，一片树叶变成一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连魔冢都能变成怪异。

    在这个变动的城市，唯有心灵意志才能稳固住它！

    由它，到混沌海，到巴托地狱，到天堂山……尊者曾是说过，外层位面是思想和信仰的世界，要在这个世界不被同化，唯有拥有坚定之心灵，拥有自身的信念。”

    回味着佐伯大师的一些话，艾萨克共鸣之余，却是也有点意犹未尽。

    不过……是到告辞的时候了！

    当然，他没忘了最后一件事，心灵意念一波地问道：“对那位，大师当是最了解的，不知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尤其重视？”

    他问的，自然是那史拉白蟾！

    佐伯大师的眼中，也有凝重在显出，沉吟了一下，方才心灵传念道：“史拉白蟾震慑的能力，当对你们无效，但它天生的混乱之力，尤其是混乱啐吐的远程伤害，却不容轻视。

    此外，它还拥有‘召唤史拉蟾族’的能力，白蟾的层次，应是能召唤灰蟾和亡蟾，虽召唤来的史拉蟾未必会听从它的命令，但混乱攻击的本能却一样危险。

    不过，相比与此，它的类法术能力才是最大的威胁。

    它拥有随意施展，包括‘死亡法阵’、‘死亡一指’、‘混乱之锤’、‘火球术’、‘飞行术’、‘高等解除魔法’、‘高等隐身术’、‘异界传送’、‘高等传送术’、‘混沌真言’在内的各种高等法术的能力。

    它更还对三种极为强大的法术，拥有每日一次的施法能力。

    分别是‘内爆术’、‘陡转术’、‘崩灭术’……”

    佐伯大师每说一种，黑渥兹的目光都要凝重一截，艾萨克的心中，则是有异彩在浮出。

    随意施展，这是只要完成相应的施法动作，就能随便施展。

    而如“死亡一指”、“异界传送”和“混沌真言”，这甚至都是七级法术，尤其“死亡一指”和“异界传送”，还是飞翼夜影也拥有的能力，但黑渥兹的能力，不过是每日一次！

    其他，如“高等解除魔法”和“死亡法阵”，这也是六级法术。

    而“火球术”、“飞行术”、“高等传送术”、“高等隐身术”……这些再结合，几乎就没什么短板了！

    更别说，竟然还有包括“内爆术”在内的三种强力法术，哪怕这三种法术，每日只有一次的施展次数！

    内爆术，艾萨克知道，这是破坏领域的九级法术，与史拉蟾的混乱阵营倒是正一致。

    不过，“陡转术”和“崩灭术”……

    佐伯大师像是知道他们的疑问，心灵之念还在继续。

    陡转术，这是防护系的混乱法术，具体等级就是佐伯大师也不知道，但它几乎能反弹一切远程攻击，不管是法术，还是箭矢之类，更能连续反弹五次，但对一切近战攻击则全无效果！

    崩灭术，则是堪比内爆术的强力摧毁性法术。

    但这两种法术，连艾萨克居然都未听说过！

    “反魔场与神力吐息结合，包括内爆术在内，史拉白蟾的一应能力并无多少威胁。

    唯一要留意的，除了它那强大的肉身之力，就只有这两种连史拉亡蟾也没有的法术了！”

    艾萨克却是有些期待着，这两种法术会否真是传奇法术！

    连反魔场也压抑不了的传奇法术，对他也是拥有着不小的威胁的！

    但，威胁固然是威胁，同样，若真是传奇法术的话……他反倒更为之期待了！

    “如果是传奇法术……那就应该与牧师的传奇神术相似，是取决于感知，更可能是与混沌原初相关！”

    “真若能完成窃取……不管是对我研究真正的传奇法术，还是就职封神之龙的最后一步，将仪式与进阶完成统一，当都能有所促进！”

    一番思量之后，艾萨克二人终是告辞而去。

    后边，佐伯大师则又缓缓地闭起了他的眼睛，修道院也再度地合起了大门。

    心灵重新沉入了塔林之中，又有一点余念，中和着混乱侵蚀的同时，也在留意着某个方向。

    这两位的到来，或许也是解开这边困境的契机！

    同时，或许还将让他完成真正的蜕变！

    不过，那头绿龙……

    念及那位，他古井无波之心灵，也是微微泛起了一丝轻澜。

    两日的交流和印证。

    那位，虽是方向与他们得心灵修行并不一致，但……无论是思想，还是本质，在他的心镜之中，甚至比隐居在混沌海最深处的那几位尊者，也并无什么差距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与五色龙的那些位，尤其是盘踞在星界死亡之城的那头红龙，这思想本质根本不在一个领域之内！

    “龙族之中，也要走出别的道路了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