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直接杀去那边？还是……”

    自地下之城出来，不急着立即飞起，黑渥兹的目光先是看向了绿龙。

    从察觉那消失的城市开始，它就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而在这边知道了那史拉亡蟾，居然完成了进阶之后……他实则是有一些本能的敬畏的。

    不说传闻，只是地下那位的警示，史拉白蟾的那些能力就太强大了。

    强大到，哪怕身边这位，是拥有着绿龙冕冠，它都不敢说能稳稳压过那边，甚至……

    不过终究，它还是压下了这些念头。

    首先，地下那位也是有言的，真到必要之时，他也会现身相助。对吉斯泽雷人的信誉，它还是足够信任的。

    三人联手，想来史拉白蟾再厉害，应该也不至于能同时力压他们三人！

    更重要的是，从绿龙和吉斯泽雷人这两日的交流来看，他隐隐是有把握了，这两位恐怕都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天命门槛。

    虽然，每个种族，每个职业，天命之路必定都不一样，但……越是与身边这位接触，它就越有一种叹为观止的崇敬，是对学识的崇敬，是对智慧的崇敬。

    它有着一种感觉，若能一直追随着这位，它的未来，天命并非无门！

    正也因此，哪怕对那史拉白蟾忌讳，乃至敬畏，黑渥兹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只是以绿龙之意为准的姿态。

    “不急。”

    艾萨克微微摇头，他虽对那史拉白蟾颇是的期待，但却从来不是莽然的性格，目光轻闪，心灵之念波动道：“若是史拉亡蟾，你我随便杀过去便是，但既是已经进化为白蟾，我却是也要专门为它准备一下了。

    过了今日，待我重新准备一下法术列表，再借着夜色直接过去。

    在此之前，却是也正好整理一下与佐伯大师交流的所得。”

    对史拉白蟾的一应能力，他自然也要妥当准备。

    不仅是反魔场，各种传送能力和次元封锁之类，不管是为了万一的情况，可以直接闪人，还是需要的时候，看能否限制住史拉白蟾，这同样也是多多益善。

    不过，即便是如此，对能否真正留住那史拉白蟾，他其实还是没有任何把握。

    正如，他心中是有数的，佐伯大师的承诺，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现身与他们联手，当也正是觉得，哪怕三人联手，也不太可能留得住史拉白蟾，进而，不管是不想暴露地下城，还是不想将史拉白蟾彻底激怒，才会有如此之决定。

    近乎于天命层次的进阶史拉巨蟾，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弑杀的！

    他很是明确，此行，主要目的只有两个。

    首先是奔着史拉白蟾的那身强大能力而去！

    其次才是那传送之门！

    甚至，都不一定非要击退史拉白蟾，只要找到机会，直接穿门而过，也是一样达成目的！

    再退几步，只要窃取到了史拉白蟾的那身能力，就是出现意外情况，最终是他们要逃路……了不起也就是不走这边的传送之门，或者，完成了窃取之后，重新再来一次罢了！

    整理交流心得？

    绿龙之言，黑渥兹目光顿就一动，心灵意念中，随即泛出了请教的意思。

    这两日的听讲，它也是有着相当的收获的，同时，还有着更多的未知和不解。

    艾萨克只是微微颔首。

    当下两人便是离开了湖泊区域，很快便就消失在了下方那位的感应之中。

    ……

    “对天命之方向，我曾有过推论，当是有着两种，一指向思想，一指向物质。”

    “对物质，还未去过内层位面，暂时不好有真正结论。”

    “但对思想，我却是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

    “从目前所接触到的层面来看，指向思想的天命，暂时有两种归类。”

    “一为天命职业，一为种族天命。”

    “你所探索的，自该是种族之天命。”

    “以那位‘混乱之拥’的进阶来看，我推测，你首先该尝试的方向有三个。

    其一，夜影一族在影界的存在意义！

    其二，夜影一族的天性本质！

    其三，或许，暗夜女士也是一个可能！”

    虽然无日也无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却还是轮转而至了。

    一处被混乱风暴笼罩的裂谷。

    艾萨克一边是整理着心得，并将其归纳进自身的理论，一边又将此，与飞翼夜影结合了起来。

    他的心灵之念中，黑渥兹虔诚又专注地恭听着，思考着。

    “此外，当你尝试有成，进入某种层次，真正对天命有所感应之时。就如‘混乱之拥’所掀起的元素风暴，你接下来该考虑的，或许也是某种仪式，为进阶而来的仪式！”

    艾萨克说到这里，心灵之念也是收起了。

    他毕竟不是夜影一族，更还未对夜影一族有足够深入的研究，能为黑渥兹指出这些方向，已经是对它最大的回报，甚至，是天大的恩惠了！

    对此，黑渥兹自也不会没数，一边是将这些指教深深地铭刻在灵魂之中，一边心灵之念郑重无比：“阁下，您的指教之恩，我是愧受了。不管他日能否成就，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只要一道信标，我必定会第一时间为您效力。”

    它虽是邪恶阵营，却也跟绿龙一样，是守序的。

    当然，会有如此之诺，甚至比跟尤金缔结的夜之灵契都要更贴心，甚至已经有种自甘为臣的意思在内……它岂会看不出，这位的未来，必定是不可思议！

    不管是真为这位效力，还是结成密切的同盟，黑渥兹全都不排斥！

    哪怕，未来的它，真步入了天命层次！

    艾萨克微微一笑：“正如我与尤金和斯塔特他们，能彼此互助，共同强大，才是形成稳固同盟的前提。所以，效力之说却就不必了，经常互通往来便是。我却是期望，你与他们俱都能进阶天命，如此，我们再联手，便是往那真正超然于物质界之上的层次而去，也非是不可能！”

    黑渥兹的眸光不由是一闪。

    俱都进阶天命！超然于物质界之上的层次！

    它自是听得出这其中的蕴意。

    郑重点头，却并未再以心灵之念回应！

    艾萨克也不再展开。

    当下，两人各自分开了。

    黑渥兹去沉思起了三个尝试的方向，并试着回想，曾经见过的那几位族中大佬，回想它们的一言一行，试图对比发掘些什么。

    艾萨克则是闭起了眼睛，思考向了另一方向。

    对种族天命“封神之龙”，他已经有了相当的把握，只待这次游历之行完成，便可返回亚山世界去尝试！

    但对职业天命……

    “自佐伯大师身上，泽斯念师的天命进阶，应是要完成对混沌原初的降服！”

    “理论来看，这当也能展开向其他职业。”

    “如法师……”

    “我所要走的法师之路，所研究的绝不仅仅只是通常意义的魔法。对魔法本质的揭示，对思想与概念的剖析，对一切未知的探索，并最终完成理论和本质的统一，形成一个真正的体系，才是我所追求的法师之路！”

    “封神之龙外，有没有可能再走出一条天命之路？”

    “如果可以，其展开的方向，其最终的仪式，又该是……”

    思想的发散，灵感的迸发，夜幕也越来越浓重。

    当进入到夜深之时，他的心灵意识才徐徐地平稳了下去。

    日常的冥想随即展开，一应法术的替换和准备。

    而后，又有类法术能力的窃取。

    一切俱都完全，随着他的心灵之念一波，裂谷的另一个方向，已经彻底融入夜幕之中的黑渥兹，飞空而起了。

    结合黑渥兹掌握的资料和佐伯大师的指向，两人一下升上了高空，又隐敛着气息，直指西南方向的某处而去。

    混乱飓风依然还在永无止境地呼啸着，更随着他们的前行，强度还在持续地加剧着。

    夜幕之中，又有各种的火焰不时在前方地面升腾而出，暴烈的火元素波动，仿佛有火山在地底搏动着。

    混乱的波动，在不断地变强！

    这当是，方位没有错，在接近那引动混沌原初力量的史拉白蟾了！

    疾速的飞行。

    至少几个小时，夜幕都渐渐在散开了。

    遥远的方向，一些与众不同的红光，也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出现了。

    像是火焰，但燃起了一整片的天空，让夜幕都无法掩住那边。

    不仅是这红光，前方地面，也出现了一些混乱的气息。

    俱都强大，似乎至少都是第二层次。

    但同时也充满了暴躁，没有任何两个，是靠近在一起的。

    艾萨克的真知之眼，更是穿透了夜幕，自这些方向，看到了成片成片的混乱灵光。

    史拉巨蟾！

    目光中，并无任何意外！

    早就有的了解，史拉蟾族，哪怕是最低等的史拉红蟾，只要成年了，也至少拥有11个生命能级！

    由混沌原初而生的它们，甚至拥有着深渊之中那些恶魔领主都眼馋的力量，从史拉绿蟾开始，它们若是接受某些条件的雇佣的话，恶魔领主也会毫不犹豫就满足！

    “我先行一步，你尽可能隐匿住踪迹，待到那边骚动了，再行加速过去。”

    艾萨克的心灵之念与黑渥兹链接了一下。

    飞翼夜影心中一动地点头之间，他便是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面。

    距离最近的史拉红蟾都还远，借着要比对方更强大的黑暗视觉，将其构成尽数纳入眼中，心灵意识也悄然地对那边有所把握之后。

    先是退出了一段距离。

    又，绿龙冕冠，完全-变化形态！

    他庞大的身躯只一转，就是化作了一头超过十四尺体长，无论是四肢，还是身躯，更肉眼可见的强壮至极，又全身血红，背上更长满了一个个如同棱角一般的硬质囊包，并拥有着无数獠牙的巨蟾。

    他的四只爪子，不仅拥有着堪比凶暴熊之掌的厚度，更有巨大如钢锥一般的倒钩在伸出，看着就是恐怖无比。

    赫然是化作了史拉红蟾的形态，而且，是进阶的史拉红蟾！

    这一个变化，艾萨克就能直接体会到，这具身体的蛮力程度。

    不过，作为最低等的杂兵，史拉红蟾倒是并无任何类法术能力！

    借着还未散去的夜幕，他随即双足行走地，潜行向了红光的方向。

    不是绿龙形态，这一定程度倒是削弱了他的潜行能力。

    不过，若是搭配上他，要比寻常史拉红蟾大了至少两号的体型……

    借着混乱风暴的呼啸遮掩，这一路的潜行，却是没有哪头红蟾察觉到他，至少，没有哪头扑出来，要跟他来场力量的对决。

    迅速的行进，只是一条路线，至少就有十数头红蟾在他感应之中出现，又落到后方之后。

    终于，一个更为混乱，更为强大的气息，在侧前方出现了。

    史拉蓝蟾！

    依旧是老操作，先以心灵之念，遥遥地把握到它的一切。

    又退开了一段距离，并跟后方的红蟾也保持着足够的间距。

    再度的一次变化，他又化作了一头更大一些体型的史拉蓝蟾。

    不仅是形态，灵魂也同样在自我塑造。

    一刹间的完成，他的灵魂之上……

    轰！！！

    雷鸣！火爆！

    最是纯粹，最是原始，也最是终焉的混乱概念，席卷了无尽的元素风暴降临了！

    哪怕是他的心灵层次，这一刻也是骤然地一震，有着要被混乱吞并，化作混沌，归于混沌的征兆。

    而同时，又有三种类法术能力在赋予。

    任意施展的“人类定身术”和“穿墙术”！

    还有，三头史拉蓝蟾合力，才能施展的“混乱之锤”！

    前两者不必说，混乱之锤却就有些意思了。

    居然是合力施展！

    但也不急着此刻深思什么，方才完成变化，艾萨克的心灵立即断开了与混沌海概念的连接。

    同时，对那位“混乱之拥”，他也更有一些把握了。

    “混沌海的概念，似是并不排斥任何人的连接，只是本能要将一切都转化为混沌。而且，似是也不像地狱和深渊那样，存在近乎于意识的意志。相对而言，或许窃取史拉蟾的能力，还要更安全一些。”

    “只要能在那白蟾反应过来之前，把握到它的灵魂本质……就看这种族之天命，是否会提前警觉！”

    “倒是，蓝蟾已经开始拥有类法术能力，为免提前被察觉，绿蟾和灰蟾的话，倒是不急着变化和窃取了。”

    艾萨克并未忘了，深渊之中那莽夫一样的屠虐魔，也是有足够的感知，能察觉到他心灵的窥视的。

    史拉绿蟾再往上去，感知能力未必就比屠虐魔差上多少。

    当下继续潜行着。

    蓝蟾的数量，却是要比红蟾少得多。

    绿蟾更是不用说。

    艾萨克一路的潜行，只是把握到了两头史拉绿蟾的所在，又远远地绕开了。

    当夜幕之色渐渐散开之时，终于，他也接近到那红云漫天之处了。

    恐怖的火元素之力！

    那边，赫然是一座火焰之湖！

    火湖更被混乱风暴席卷着，不时有数十尺之高的火浪爆发向天空。

    正是自这火湖，无穷的混乱之力在时刻不停地灌输进这一半位面！

    心灵的感应，火湖的边缘，两个强大的气息，其中一个更透出了负能量的波动，甚至不次于传奇阶的生命能级。

    但这两个固然强大，位于火湖的中央，像是在吞吐着混沌之力，一个……

    （时间来不及了，断章狗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