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包厢里面。

    “你是说渡鸦有可能会变成敌人？不！绝对不会！渡鸦是我的同伴，我对她有绝对的信任！”

    “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判断，迪克。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而且卡尔会鉴定渡鸦身上使徒气息的来源和危险程度，如果只是使徒的无意中影响，或者其他因素的话，渡鸦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但迪克立刻就听出了布鲁斯话中的弦外之音。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发现渡鸦身上的使徒气息存在危险的话......”

    “一个月前，我们成功制造出了可以检测地球上使徒气息浓度的仪器，而泰坦塔就是其中浓度最强烈的地方。这也是我立刻通知你将所有人带来哥谭的原因，为了不让一年前罗特斯入侵哥谭的灾难再次发生，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

    在这一瞬间，迪克立刻回想起在机场的时候，那向渡鸦启动致命模式的机械士兵。

    很明显这不是故障，也不是意外，而是布鲁斯早就已经做出的判决。

    迪克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口走去，不过伪装成火柴马龙的布鲁斯韦恩更快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迪克。”

    “我要去找渡鸦，不管你们打算对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

    布鲁斯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冷静而又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在卡尔处理渡鸦问题的时候，来这里和你谈话？”

    迪克童孔一缩，在下一秒钟他用另一只手动作凌厉地反抓住布鲁斯的手臂用力越肩一摔，然而布鲁斯的动作却更加敏捷地双脚调整位置落地，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手臂，反身一拳往迪克脸上招呼。

    砰！砰！砰！

    迪克和布鲁斯师徒二人在包厢中进行快速攻防，能在格斗术上以平等的凡人身体素质和布鲁斯过招的的人并不多，但夜翼是其中一个。

    但迪克明显不打算公平徒手对决，他找到机会从腰后抽出两根短棍，在棍子的顶端能看到高压电闪烁的火花。

    “抱歉老头子，我是为了自己的同伴——”

    迪克没打算打赢布鲁斯，他只需要击退后者给自己创造离开的机会就够了，他华丽地挥舞着手中带电双棍暂时逼退布鲁斯，然后他抓住这个机会想从门口逃跑。

    然而没想到的是，布鲁斯在下一秒钟爆发除了超过迪克以前所知道的身体极限速度，在迪克大意的时候成功绕到他背后空档，然后抓腕拉近压身用腿绞首一气呵成，迪克被布鲁斯用十字固锁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教过你的迪克，不能用固定思维去估计敌人的能力，我在这一年里治好了身上的很多筋骨旧创，所以反而比以前和你训练的时候身体更加敏捷。”

    “呃.....你还教过我......生命是贵重的......要相信每个人都有改变的机会......”

    布鲁斯眉毛一皱，然后竟然松开了对迪克的拘束。

    “所以你承认了？你早就知道渡鸦有问题，而且你很清楚渡鸦无法顺利通过卡尔的危险度审查？”

    “唉？”

    重新自由呼吸空气的迪克大脑立刻清醒过来，他马上意识到布鲁斯刚才是在套自己话，而且已经成功了。

    “把关于那孩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帮助她。”

    布鲁斯向迪克伸出手，后者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握住手让布鲁斯把自己拉起来。

    他知道想在布鲁斯面前再次逃跑只是无用功而已，更重要的是刚才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人过来察看情况，这意味着什么迪克很清楚。

    “渡鸦在加入我们的时候，我当时就察觉到渡鸦对自己的能力控制并不完全，不过就像你训练我的时候那样，我相信通过团队协作和意志磨炼可以让她更好地控制自己的魔法能力......”

    “但我应该也教过你，面对有可能失控的不稳定因素，必须要做好后备方案。”

    面对布鲁斯严厉的目光，迪克有些躲闪地说下去。

    “方案也是有的，在一年前，渡鸦对于自己魔力的运用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甚至在某次战斗当中，被敌人刺客重创的渡鸦彻底失控将周围的敌人全部杀光，同时头上出现长角皮肤深灰，并且呼喊着混沌、绝望、恐怖......还有毁灭之类的词语。”

    布鲁斯眉头微皱，他马上注意到其中的重点。

    “一年前——也就是说罗特斯被打倒的时候吗？”

    “不过由于其他人都已经预想过这种情况，所以在我们合力之下还是成功将渡鸦控制住，并且让她恢复成原状。”

    “她向我们坦诚了她是三宫之女的身世，而且还有可能是她父亲入侵这个宇宙的通道，希望我们放弃她甚至让我们亲手将她杀死。”

    “但我们当然是不可能放弃同伴的，所以我遍访了扎坦娜和上都夫人那些精通魔法的英雄们，她们在检查了渡鸦的身体之后，认为次元通道依然在被封印状态，只要渡鸦能够控制住自己情绪就能保持封印。”

    “不过渡鸦对于自己暴走失控时的记忆感到痛苦，并且精神也随之变得不稳定，在这个时候康斯坦丁提供了一个方案——”

    “等等，你去找康斯坦丁帮忙？”

    迪克感受到布鲁斯冰冷凌厉的目光，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我当然知道找他帮忙不靠谱，不过当时是我们在扎坦娜家开会的时候，康斯坦丁刚好来找扎坦娜，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主动提出帮忙。”

    “迪克，我也已经提醒过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要找约翰·康斯坦丁帮忙，不然的话......”

    “他造成的麻烦会比他提供的帮助更麻烦。我知道这个说法，但就结果而言，康斯坦丁确实成功将渡鸦暴走的那段记忆分离出来，而且从此到现在差不多一年，渡鸦对魔力的控制也越来越好。”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声音低沉地缓缓说道。

    “但也有一种可能性，被分离出来的记忆形成了独立人格——”

    “她学会了伪装和隐藏，然后在不断蚕食渡鸦的意识。”

    ——

    “哈哈哈，阿斯特罗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有人知道我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一个圣职者，真是奇妙的缘分不是吗？”

    眼前的阿斯特罗斯露出阴冷残忍的妩媚笑容，只见她抓住渡鸦的长袍用力一甩，展露了底下性感窈窕的身姿。

    如同日式学校泳装一般的黑色连体衣包裹着匀称婀娜的身躯，露出大片暗灰色的细腻皮肤。一双高跟过膝长靴完美体现了她修长的腿部曲线。

    不过她头上那对巨大的螺纹尖角，还有臀部和大腿外侧露出的暗红色锋利倒刺，都让她如同带刺黑玫瑰般充满危险气息。

    “不过，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么自然也就知道我象征着——”

    “瑟瑟。”

    “啊——哈？”

    卡尔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已经化身阿斯特罗斯的渡鸦，忍不住做出锐评。

    “太有伤风化了，竟然用宿主的身体穿这种暴露的装束......你是魅魔吗，阿斯特罗斯。”

    阿斯特罗斯先是一愣，片刻之后用带着黑色长筒手套的手捂嘴呵呵大笑了起来。

    “你倒是挺有意思，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愚蠢的伪善者不太一样，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这些装束可不是我更换的，而是那个叫渡鸦的女孩斗篷下本来就这样穿。”

    哈？

    卡尔也这才回想起来，貌似以前在漫画里看到的渡鸦装束的确是这样——应该说DC世界里无论女英雄和女反派都是这个风格。

    “是吧，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这孩子其实内在还挺大胆的，无论是心灵，还是她的身体......”

    阿斯特罗斯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挑逗的意味，她的指甲迅速变长且愈加锋利，然后沿着脖子往下轻轻一划直到肚脐。

    一下子，她身上的连体紧身衣被划破立刻出现了一个深V，那诱人的风景让任何男人都移不开视线——

    就在这一瞬间，阿斯特罗斯的笑容多了一丝杀意，一个紫色的椭圆形光圈出现在她身后并迅速将其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卡尔对此仿佛早有预料，只是轻声低吟了一句。

    “圣光聚合。”

    轰隆！

    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蕴含强大神圣之光的冲击波以卡尔的身体为中心爆发出来，卡尔不用转身都能听到身后传来命中目标的声音。

    “用别人的身体来仙人跳，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阿斯特罗斯。”

    卡尔手中的十字架金光一闪变成了神罚之锤，然后带着闪电和圣光回身用力一挥。

    砰！

    只见阿斯特罗斯在双臂生成了两把巨大的臂刃，挡住了卡尔的回转一锤，在半空中翻了个身之后高跟鞋平稳落地。

    “我不知道仙人跳是什么意思，但这个身体已经是属于我的——你的也一样。”

    阿斯特罗斯双脚一蹬，朝卡尔飞扑而来。

    锋刃挥舞，刀光闪烁，阿斯特罗斯的战斗技巧非常优秀，但卡尔看起来依然闲庭信步，挥舞着手中的神圣之锤，轻而易举地接下了阿斯特罗斯的每一次攻击。

    “也许你只是想作为分散我注意力的招数，但我是想要和你好好谈谈，阿斯特罗斯。”

    “哈哈哈哈——想谈的话当然是有机会的。”

    阿斯特罗斯露出阴冷的笑容，然后她一抬手，无数恶鬼一般的能量球朝卡尔发射而来。

    “前提是你直视心中的黑暗，成为我的奴仆，可怜的鼠辈。”

    “圣光沁盾！”

    卡尔召唤出光墙，将阿斯特罗斯的攻击统统挡住。

    “我一直在直面黑暗，阿斯特罗斯，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

    在下一秒钟，卡尔手中幻化出巨大的忏悔之锤往阿斯特罗斯挥去，阿斯特罗斯想再次使用手臂上的双刃抵挡。

    然而卡尔这一锤威力极强，直接将她幻化出来的两把臂刃崩碎，并且突破她的防御，将其直接砸进了地面中。

    “呃啊！这股力量，怎么可能——”

    “胜利之矛。”

    卡尔没有给阿斯特罗斯喘息的机会，他在手中凝聚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矛，用力朝着在地上的深坑中艰难爬起来的女恶魔投掷而去。

    眼看阿斯特罗斯已经避无可避，她一咬牙发出沙哑的嘶吼。

    “和时间一起碎裂吧，蝼蚁！”

    在卡尔眼中，周围的影像开始变得苍白且缓慢，但唯有阿斯特罗斯的速度反而在不断加快，轻而易举就躲过了卡尔的胜利之矛，同时手指变成血红色延长，如同愤怒的野兽一般朝卡尔发起冲锋。

    时间控制。

    阿斯特罗斯有着控制时间和空间的能力，这一点卡尔很清楚，而现在的话就是阿斯特罗斯将包括卡尔在内的周围时间减缓到极点，以至于几乎达到时间停滞的效果。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也有着名为极速者的群体，他们也能做到与之相类似的能力，因此应对的办法早就已经被卡尔研究透彻了。

    在阿斯特罗斯冲刺到卡尔身前，想用锋利的尖爪刺向卡尔胸膛的瞬间——

    轰！

    “什么！”

    在地上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圣光，这是卡尔刚刚在自己脚底布下的圣佑结界，这个技能的效果就是持续恢复结界内的友军体力，但敌人一旦踏进这个领域的话......

    “啊——”

    阿斯特罗斯被如同地雷般的圣光之力炸上了半空，而就在此时，卡尔感觉周围的时间开始恢复正常流动，于是迅速抓住阿斯特罗斯的脖子将其一把压在地上。

    “虽然说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你的时空控制能力实在是太麻烦了，阿斯特罗斯。”

    “你这......可恶的......”

    被掐住脖子的阿斯特罗斯用利爪抓向卡尔的手臂，然而只能看见亚马逊金属碰撞的火花，阿斯特罗斯这才明白到卡尔为什么一直这样游刃有余。

    说到底，阿斯特罗斯的攻击连破开卡尔的奇侠套装防御都不容易。

    “所以为了让你能冷静下来——看来必须要将你削弱到无法使用时空能力的程度。”

    卡尔声音虽然依然轻柔平稳，但在他背后白色双翼张开的一瞬间，阿斯特罗斯的双眼本能地产生了恐惧。

    “神圣洗礼：信仰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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