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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机武神:正文卷 第十章 夜闯老虎灶(一)

    等到一整个流程走完,吴钩便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倏地清醒过来,他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眼,只觉骨头里泛起一股暖意。

    白天还时有会泛起的,那种贫血导致的无力感削弱了不少,整个人精神好得就像饱睡了一觉。

    他翻身拿起那块炁检测器,两指捏在树脂软片间,只见上面的数字相比上次已经有了变化。

    0.83

    这倒是吴钩没想到的,他原本没指望一个晚上的气息调养能够让自己的炁有实质性提升,这套方法对于十五岁的自己,效果似乎比想象的要好。

    他扭头看向窗外,今夜无风,玉盈的月盘高挂星空之上,隐隐走过了最高点,漫天星海仿佛另一个世界的零星灯火,恍惚间有种天地倒转的错觉。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该出发了。

    吴钩从床下掏出那个包裹严实的炁金属臂铠,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他摸过静悄悄的后客堂,这边从石库门屋子的后门穿了出去。

    经过前堂的时候,还能听到前堂住的那对苏北夫妻隐忍的吵架声,似乎是丈夫半夜归家吵醒了妻子,后者便开始埋怨他一天天晚归还赚不上多少钱,说着说着又开始羡慕起后客堂那一大家子,全都围着当母亲的徐秋雨转。

    ......

    江松的老虎灶多半通宵开业,这类专门赚穷人钱的商家讲究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原本只是提供开水的铺子将业务拓展到极致,洗澡、吃饭、跑腿,乃至过夜,无所不尽其用。

    夜里没有落脚处的穷人,也可以在老虎灶的二楼长桌上对付一晚,只要付上两个铜板,并在早晨六点前识趣地离开,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

    所以这个时间点的老虎灶必然满是趴在桌上的过夜客,并且里屋内的烧水机器不会全部关闭。他们总得留下一两个汤口,毕竟对方付过钱,这么多人在闷热的环境下入睡,难免会有几个半夜睡醒了忽然生起洗夜澡的雅兴。

    而作为老板的刘掌柜这时必定已经入睡,剩下值夜的伙计更难注意到,在烧水机器隆隆响的里屋内发生了什么异动。

    原本一刻钟脚程的老虎灶,吴钩只花了十分钟就走到了,只是稍微还有些小喘气,养气对他的效果显而易见。

    夜色笼罩,破破烂烂的老虎灶前只有那盏“清水汤盆”的灯笼散发荧光,遥遥能够看见长桌上趴了不少人,偶尔会有一个脑袋迷迷糊糊地抬起来,咕哝一嗓子后又趴回去。夜班的伙计靠在一楼的柱子前打着瞌睡,毫无防备。

    谁都觉得,不会有哪个傻贼光顾老虎灶这种除了熟水之外啥都不剩的地方。

    吴钩小心翼翼地绕过他,摸向老虎灶的后门。此时深夜,外边的大门也已经上了锁,但这锁上得实在有些看不起人,只是一圈麻绳套上几圈之后挂了一个小锁头。

    他甚至连锁头都不用对付,只需暗劲扯住那串绳头,就能从多出的一小段空间里把一捆麻绳整个卸下来。

    穿过摆满了拖把和污水筒的储藏室,后面狭窄幽暗的里屋被小股温热的蒸汽填满,其中一台大家伙亮着灯,但吴钩知道这些都是寻常的烧水机器,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一连拐了几个弯,在狭窄的空间里吃力地向前蹭过去,瘦削的脸被热气熏得通红,这才摸到了墙根后一扇上了锁的门。

    吴钩眯着眼睛观察了片刻,门上挂着价格不菲的机械式铜锁,是寻常家门根本舍不得装的。

    但这并不能难倒吴钩,他从腰间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两根铁丝探进锁孔之中,耳朵贴近之后缓缓拨动,三分钟过去后,一阵齿轮转动的脆响传来,铜锁应声而开。

    这是上一世吴钩花了几块大钱,跟江胡中一个老道学来的。他在三十岁时曾经有过一段作为间谍前往外邦的经历,学开锁原本是意在紧要关头图个方便,却没想到下辈子还能派上大用场。

    吴钩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眼前是一台耗牛大小的弧形机器,正是老式的米利根冶制机,指头粗的铜线从屁股后面延申出,连接向不远处的一台大功率发电机。

    从近处看,便能知道这机器起码得在三手以上,表面的铜皮上满是凝固的褐色污渍以及烧焦痕迹。内部也是一副惨状,冶制炉内的墙壁凹一块凸一块,中央的离心仓上全是不规则形状的鼓包,本该是漂亮的乌青色也变成了类似氧化的碳褐。

    吴钩心想刘掌柜应该是捡了个大便宜,这东西若是崭新售价四五千的话,他这三手货顶多几百,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东西还有没有作用。

    扳下发电机的把手之后,只听刺耳的电流声顺着橡胶包裹的铜线一路涌向冶制机,弧球形状的机器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响声,顶端的指示灯在红绿之间不断闪烁跳跃,最终停在绿色之上。

    室内的温度迅速升高,丝丝白烟从内炉中冒出,吴钩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时间,他也不清楚这年迈的大家伙能稳定运行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抄起墙边的煤炭夹,将汤姆·托蒂赠送的炁金属臂铠整个丢进去。

    老式冶制机的操作在这个时代的机械中算是十分复杂,二十三个按钮和扳手各负其责,有时甚至需要联合使用。这就像后世差分机电子脑刚刚诞生时那样,笨拙的操作系统和数十个联立快捷键导致了使用前必须阅读一千两百页的说明书,劝退了大部分人。

    但对吴钩来说并不算难,他对于炁金属的冶制方法一清二楚,简单摸索之后便大概弄清了各个按钮和扳手的功能,知道原理就不需要死记硬背。

    炉内温度仍在升高,最终只停在了大概三百度左右,大部分金属的熔点都在一千度以上,显然这并不是冶炼的好温度,但炁金属的冶制并不单纯靠热量来解决,1662年不勒颠科学家就已经根据它的特性,发明了大名鼎鼎的电解熔制法。

    吴钩小心翼翼地控制扳手的力度,随后便听到细微的电爆声在耳畔噼啪炸裂,橙黄色的火光像星星一样左右燃起,而后倏地消失。

    待到电流达到某个临界值后,已经微微泛着暗红色的炁金属臂铠立刻有了变化,它就像一块掉进热水中的巧克力那样四处熔化。

    吴钩看准时刻摁下按钮,离心机飞速转动,密度最小的炁金属液滴飞溅,随后顺着管道流入冷凝箱中。不过数秒钟的时间,它们便从液体重新回归固态,吴钩打开冷凝箱,从里面取出一块比拇指夹盖还要小一圈的正方形炁金属块。

    如同黄金。

    终于拿到了期待已久的东西,吴钩脸上也不禁放松下来。

    但是忽然间,他抿住嘴,眉头紧皱,严肃的神情中不乏一股凶狠之色。

    门外传来模糊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