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骄傲:我们都是一样的 第十二章 又想马儿跑,又想它不吃草
大朝会也可以叫做一言堂。
全程都是大帝在上面喷口水,诸位臣公站在下面听,整个大殿回声效果还很好,大帝的每句话都带着轻微的回荡,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不想听也得听。
开始的时候顾言还兴致勃勃地去听,听着听着就有些乏,很多东西不是听不懂,而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晦涩难懂,还夹杂吐词不标准。
而且这朝会也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什么有事奏,无事退朝这里根本就没有,而且也不是曹山山所说的有九个礼仪检查官,光顾言看到的就有很多个。
都站在柱子后面手里拿着小本本,就像后世上学那个班级卫生检查员一样。
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顾言因为年轻,站在一队大叔大爷队伍里,有些扎眼,鹤立鸡群,光顾言统计就有三个太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人一无聊就会自己给自己加戏,顾言觉得鼻子有些痒,扣了几次鼻屎,揉了几次鼻头,腿有些酸,抖了几次腿,早晨起来太早,到了会议的中途那是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朱高煦看了几次,无奈地苦笑。
那几个太监却非常兴奋,手里的小毛笔刷刷地写个不停,到最后也不去看别人了,就使劲地盯着顾言。
顾言被看得不好意思,冲着那个好看的太监龇牙一笑,那太监猛地一瞪眼,低头,刷刷刷,写的飞快。
顾言瘪瘪嘴,心道,娘的你别落在老子手里了,落到我手里,我非把你关几天静闭不可。
看看人家杨小乐,又是劳动改造又是关禁闭,现在性子极其的沉稳,一看就是干练之才,你们这些还不到火候,有些失格了!
失格?
顾言摇头苦笑,自己怎么把这个词给用到了人身上,罪过罪过。
太阳升高,金黄色的阳光铺满整个大殿,大帝高高在上,就像庙里的菩萨。
“安侯,顾言出列,觐见陛下。”
太监的嗓门也和后世影视剧不一样,不是很尖,很是中性,顾言听到叫了自己,知道这朝会要结束了,心情一震,赶紧出列。
朱棣看着猴一样的顾言嘴角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他刚才讲话那会可是看得很清楚,这小子扭来扭去,扣得鼻屎还到处乱弹,还爱冲着内侍时而傻笑,时而咬牙切齿。
“顾言,应天人,灵璧之战单骑斩敌军大纛此为功勋一;其二,入住伤患营,著书《卫生条例准则》十万余字;其三治疗伤患,活人无数,解我将士之苦,让我等再无后顾之忧;
其四,带军诛杀余孽,劳苦功高;其五:《弟子规》《对韵歌》盛事之华章,事关我大明教化之,圣明之命,谓之为安。
臣子顾言,有恩于大明,朕朱棣感激涕零,人才尽用乃是天道使然,今赐安侯为句容卫指挥使,军屯句容,拱卫京师,因念其年幼,唯恐意气用事,特赐,秩正七品。”
“大帝啊,你可真是会玩啊!”
顾言心里不断诽谤,军屯句容顾言理解,那是自己的封地,百姓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这些都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以后就住在那里,可你都赐了我指挥使的职权,你却又说秩正七品,也就是说老子以后要跟以前一样负责一个卫四五千人的生活,去拿着七品的官员的俸禄。
这不是会玩是什么?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看着朝着大佬抚须称赞的模样,顾言只要捏着鼻子认了:“臣定不负圣意。”
很快一个太监端来一个大盘子,盘子上搁着一个铁券,上面刻着顾言封侯的功勋,和陛下的赞美,然后太监就又端走了,在后在顾言看不到的地方交给了另外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堆起笑脸,连同吏部喜气洋洋地朝着顾言家报喜去了。
顾晨氏正在院子假山旁嗮太阳喂食小鸡,小鸡原来有二十三个,这两天冷,病死了两个,顾晨氏见还有三个恹恹的有些不开心,坐在那儿唉声叹气。
“腊梅,你说今儿言哥的官职下来,这两杆大矛是不是就得取下来?”
腊梅放下手里的布匹,回道:“老妇人,立戟是武勋的荣耀,今儿侯爷上朝就看陛下是封文职还是武职了,如果是文职这戟就得取下来,还与太庙;如果侯爷还继续掌军,这戟就还得立在那里。”
“唉!”顾晨氏叹了口气:“我这心啊,既不想言哥去军武,又舍不得这份光宗耀祖的荣耀,这人啊,先前啥都没有时候觉得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日子好了,却又担惊受怕起来。”
腊梅安慰道:“老夫人宽心就是,侯爷就不是一般人,咱们等着好消息就行。”
话音才落下,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隐约听着什么大喜……
还没出去看,辰大云就慌忙的跑了进来:“姐姐,宣旨的内侍来了,言哥的官职下来了。”
顾晨氏赶紧穿上诰命衣服,一家人规规矩矩的站好,听着宣旨官宣读旨意,前面的听不懂,只听懂了秩正七品,顾晨氏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儿子封了七品官。
这下丢人了,前日和大嘴家婆姨谝的时候说应该有个五品,今儿只封了七品,这以后咋见人哦,丢死人了哦。
家将路棚给每个报喜官塞了赏钱,报喜官掂量着袖笼里面的赏钱笑得很开心,说了一大堆贺喜的话,转身就要走了,今儿的任务完成了。
顾晨氏心里有个疙瘩,往前几步,小声地朝着那内侍问道:“这戟不拿走么?”
内侍脸色一变,朝着房顶拱拱手:“安侯今儿虽是七品官,但那也是年龄的缘故。
但在军伍上,侯爷的官职还是没变,还是和先前军中一样为指挥使之职,领一屯之兵,用咱家的话来说侯爷现在是七品官,以后早晚就是三品。
这军功戟怕是要在这里生根了,小的在这里提前贺喜老夫人了,你和侯爷的这个家以后定是我大明朝的顶格功勋人家。”
内侍的嘴就是甜,吉利话说得很好,听到顾晨氏大喜,挥挥手,路棚又给大家发了一遍喜钱,这一次不光报喜的人有,就连屋外看人闹的人也有,顾晨氏站在大门,朝着乡邻说道:
“一点喜钱,大家也莫嫌弃,给家里人扯一匹布,新年要到了,给孩子做一身衣裳。”
看热闹的人没有想到还有喜钱拿,闻言问道:“侯爷他娘,这次侯爷封了个啥官啊?”
顾晨氏叹了口气,心里却是美滋滋,平淡道:“唉,能有啥官啊,还是和以前军中一样,当一个指挥使,管个四五千人。
你看屋顶的大戟啊,还和以前一样,杵在那儿光秃秃的。”
众人看了看屋顶,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渴望。
顾晨氏很满足大家的表现,这是他现在除了菜园之外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
朝中此时也到了讨论环节,俗话说就是有本上奏的环节。
这个环节武将参与的很少,参与者都是文官,大部分都是禀告自己的工作业绩,表忠心。
也有的在求支持,要钱,要资源,然后不知道为何惹了户部的人,户部的人开始下场,先哭穷,然后再说这人尸位其上。
这个环节大帝是在闭目养神,不知道是在听还是在打盹。
顾言则是很兴奋,兵部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文官吵架骂人不带脏字,这是顾言目前最缺的知识点,他在好好学,好好的模仿。
“安侯,看着这么认真作甚?”
顾言头也不回道:“学啊,以后万一遇上了事儿,总不能张口娘闭口老子的吧!”
话说出口顾言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转过头一看是茹瑺,顾言端正态度一丝不苟的行礼道:“尚书大人。”
茹瑺鼻孔冷哼一声:“句容卫所陛下交给了你,昨日内阁商议后有五千人,需要屯户五千,这些人来年后都会去句容,想好了怎么做?”
顾言想了想,没有明白茹瑺尚书的意思,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是来问你,不是我问我自己。”
“垦荒,屯田,落户,民生,互通有无,发展经济。”顾言滑不留手,说的都是刚才学的官方之词。
茹瑺也发现了,气的脖胡须直斗:“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如何去管理这么多人,那时候不是在军中,不能行军法,你如何去保证每个家,每个户的生活。”
“大人教我!”
茹瑺气了,这小子变脸真快:“去找吏部要人。”
“他们刚哭穷,找他要人不是白要么?”
“你手里有五个千户空缺!”
顾言懂了,意思自己要拿千户位置来换吏部的官员,也就是朝中的某些官员亲眷需要这个职位,自己需要跟他们来一个简单的利益交换,自己舍弃几个千户,多几个管理人才。
想到这些,顾言也明白茹瑺开始说的第一句话了,摇了摇头:“这五个千户我不给。”
“二十百户位。”
顾言摇了摇头:“一个小旗位都没有。”
“我看到句容会民不聊生。”
这句话让顾言贼不爽,抬起头:“那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