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小酒馆公方经理开始:正文卷 第六章 买房
房屋门脸不大,也没有石狮子之类的镇宅物件。
小门是纯砖结构,构造比较简单,主要是由腿子、门楣、屋顶、脊饰、以及门框、门扉等构成,屋外还有两节台阶,
这样的装饰从外看去,倒是显得简洁朴素起来。
范金友大踏步的朝前走,来到门前扣响门环,发出“嘭!嘭!”的扣门声。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立刻传到屋内,引的屋内人员朝着大门走动起来。
屋内的人拔掉门上插销,朝内拉开半扇大门,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老人见屋外的是一位陌生人,斟酌的问道:
“您找谁?”
范金友从台阶上下来,向后拉开了一米距离,才朝着身后的黑子指了过去,平和的说道:
“大爷,我是黑子介绍来的。”
老人伸出脑袋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骑在车包上的黑子,这才放松下来,说道:
“我姓周,你跟我进来吧。”
范金友听到邀请,这才再一次踏上台阶,
见老人已经走进屋内,赶忙把门关上,跟在老人身后说道:
“周大爷!您等等我。”
一进大门,莲花影壁为范金友指引方向,穿过拱形屏门进入前院。
前院(外院)也许是临街的缘故,倒座房不在大门旁边,而是在前院的尽头。
走到前院中段,一座院门直通内院,内院两侧有5间房,
算上正房以及正房两侧的耳房,再加上倒座房正好9间房。
每一个房子内部范金友也推开门看了看,和大门一样的简约风格,
椅子桌子床,没有其他装饰品,主打一个简单实用。
怪不得在范金友看房的时候,周大爷也没跟着不怕丢东西,因为真没有什么物件值得偷的。
房子的质量也不错,粱木结实瓦片完好,柱子上的漆都还在,不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
这间房子最重要的后院,范金友也逛了一圈,确实和黑子说的一样,后院直通石街。
既然房子最重要的点确定下来,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当范金友回到正房会客厅时,周老爷子已经泡好茶,坐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摆开龙门阵,两军就要开始对垒了。
范金友就算是再不差钱、再心急,此时此刻也不能表现出来,还价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这年月,买东西不讨价还价,那能是正常人吗?
哪怕是范金友打假赛故意放水,最终的结果是一分钱的价都不让,也要把还价的话说出口:
“周大爷,您这宅子我看了,房子好不好您心中应该有数吧?”
“听黑子说,您要求用金条买房,这金条在黑市上是什么价您可能不知道吧?银行收购价的三倍!”
“我先和您说清楚啊,这金价可不能按银行的收购价来算!”
“劳驾您报个数,您打算多少金子出手啊,要是合适我愿意接手。”
政(府)刚刚发行第二套纸币,所以黑市上的黄金交易异常活跃,黄金的收购价自然水涨船高。
(受法币和金圆券的影响,老百姓对纸币发行有恐慌,所以喜欢用纸币置换一部分贵金属。)
周大爷听完话,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当然,金子的价格我是有数的。不过你说的三倍收购,那是最高价,所以不能直接按三倍来算。”
“我也不多要,一半一半吧,按市场价的两倍算。”
“这房子你也看了,如果不满意不会问价的。周围的房子现在是什么价你也清楚,我不多要,2根大黄鱼(500g金条)!”
2根大金条按照银行收购价是3060元,翻上一倍来算就是6120元。
九间房有大有小,平均一间房680元,是一个普通人两年的工资。
房子还附带三个院子,面积很大有好几百個平方。
如此便宜的价格,要比大前门附近的房产市场价还要低一些。
这就让范金友还价的话说不出口了,
自从52年后四九城完成了建房和房屋改造工程后,房价就腰斩过半,买的人少卖的人多,房价自然起不来。
前门大栅栏附近算是南城有名的商业街了,一间大杂院内普通的小砖瓦房才能卖到500元左右,
这间带大房带大院的屋子,平均一间房还不到700元,已经称得上是白菜价了。
范金友估摸着,这周老爷子可能是看在黄金支付的面子,才乐意降价的。
既然如此,范金友决定拿下这间房。他故作迟疑,一会抬头看天一会低头看地,一副内心纠结的样子。
拖了十几分钟,天上的晚霞都上班了,这才痛心疾首的说道:
“行吧老爷子,就按你说的价格。我可以先付一半,也就是1根大黄鱼作为定金,”
“等明天咱们去把房子过户了,我再付给你另一半!”
“而且,我要看一眼你的房产契证!”
周老爷子诚意卖房,自然全盘应下来,站起来说道:
“没问题,我现在去给你拿房产契证,契证你可以带走!”
话说完,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主屋。
范金友也乘机从‘昆仑仙岛’里拿出了一根金条,再将手上的金条,穿过衣物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等到老人回来,两人一手房产契证、一手金条,完成交易。
周大爷把金条收进胸口的内袋里,朝着范金友问道:
“明天几点办过户手续?我觉得早点好,免得夜长梦多,你说呢?”
范金友巴不得早点去呢,越早人越少,所以试探的说道:
“要不,明天9点,房产管理局的人一上班咱们就办?”
对这个时间,周大爷上了岁数早上起得早,当然没有问题,所以他失笑的说道:
“哈哈,你小子比我还急呢!行,明早9点,房产管理局门口等你。”
离开主屋的路上,周大爷不舍的扫视了一圈内院,忍不住朝着范金友感慨道:
“要不是我儿子工作调到南方去了,我是真不愿意卖房子啊。”
穿过内院,范金友好奇的问了句:
“那大爷您为啥不把房子租出去,非要卖了呢?”
周大爷将双手背在后面,无奈说道:
“孩子要结婚啊。现在家里就这么一个老小(最小的孩子),他在南边已经扯结婚证了,以后就定在南边了。”
“那边单位分的房子太小,我要是去了南边,一间房子怎么住人?”
“这不是没办法吗,只能卖房子了。孩子还要办婚宴,日后生了小孩,花钱的地方更多。”
范金友走到前院,朝着周大爷贺喜道:
“这样也好,有钱了到南方买一座大房子,您和老伴就可以去南方享受天伦之乐喽!”
老伴二字,冲淡了周大爷因为房屋交易落实而产生的喜悦,刚有点血色的脸颊,又一次白了下去,一声不吭的在后面走着。
直到范金友打开大门,一只脚迈过门框,周大爷这才缓缓说道:
“我老伴建国前就走了,和老大老二一起走了。”
这句话让范金友的身子停顿了一下,歉意的鞠了一躬后,便把房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