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小酒馆公方经理开始: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卖画的原因
昨晚在小酒馆里,牛爷与范金友约定,要去食堂里找他。
今早牛爷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见排队的人那么多,就有些拿不准时间了。
他担心过来的时间太早,范金友还在忙活没下班呢。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到后厨给范金友说了一声,让范金友下班了直接去家里找他,他就不过来了。
所以,范金友一下班就往牛爷家赶去,生怕因为自己去慢了耽误时间。
牛爷家是一套三进的大院子,这是他家祖宅。紧挨着祖宅旁边,还有一大一小两套四合院,也都是牛爷的祖产。
他带着老伴和两个儿子住在这套大院子的二进院,院内的三间房一人一间,别的房屋全部用来出租。
大门没锁,范金友直接走了进去。路上经过租户的家里,透过玻璃能看到屋内没人,应该都去上班了。
顺着路走进内院,看见正房大门敞开,不过范金友也没冒冒失失的进去,而是站在房门口敲了敲玻璃。
此时的牛爷泡了壶茶,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敲门,这才睁开眼睛从椅子上坐起来,朝门口问道:
“是范经理来了吗?”
范金友听到屋内的在叫自己,随即将头伸进屋内说道:
“牛爷,是我啊。食堂那边一忙完,我就立马过来了,没耽搁时间吧?”
他不清楚牛爷和人家约的是什么时候,所以有此一问。路上一路小跑,就是不想误了事情。
牛爷确定来人的身份后,赶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范金友请进屋里说道:
“不急的,我那朋友他这几天都不出门,咱什么时候过去都成。”
“来,咱先喝口茶,我给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范金友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着急,牛爷愿意讲他也愿意听。
他端起茶杯闻了闻,是老京城人都好的那一口茉莉花。搭配上京城的苦水,清新淡雅,细品回甘。
牛爷等范金友喝了口茶,这才解释说道:
“我那朋友手里有几十副黄宾虹的山水画,都是他以前到上海工作的时候买的。”
“所以他的要价也不贵,一幅画市价也就是几块钱,你要是最近不差钱,可以多买几副。”
“要不是他儿子要出国上学,为了筹钱,他可不舍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卖。”
“机会就在你眼前,怎么把握你心里要有数。”
范金友听到要出国留学,心里想着:这学费与卖画的钱差距有点大啊。出国学习,一年怎么也要一千多美金吧,四年算下来那都要五千美金了,这卖几幅黄宾虹的画才几个钱,杯水车薪啊。
范金友没把这份疑惑藏起来,而是直接的问道:
“送孩子出国上学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靠卖些画肯定不够吧。”
牛爷当然明白范金友的意思,喝了一口茶后,慢吞吞的回答道:
“啊,那当然不止黄宾虹的画了。他还要出手一些其他物件,不过那就不是咱们可以问价的东西了。”
牛爷接触的古玩圈子,以家具圈子最为贵重,认识的大户人家最多。他本身就是做仿古家具的好手,所以家具的圈子比较大。
而书画就不一样了,一副上好的古画,动辄就要几百上千块,以牛爷的身价可负担不起。牛爷在书画圈也是边缘人物,能认识这位卖画的朋友,还是因为他搭上了家具的圈子。
其他古玩,比如青铜器、瓷器、玉器等等,牛爷接触很少,也许是兴趣使然,牛爷并没有进圈子。
听到牛爷这么说,范金友就明白了,这户人家是打算能凑多少凑多少,把能出手的物件都卖了凑钱。
黄宾虹的山水画只是一些边边角角,还有其他更值钱的东西要往外卖,不过走的就不是牛爷这条渠道了。
如此说来,牛爷拿画作局坑人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等到了卖主家里,肯定会确定对方的身份,如果对方是有头有脸的人,就不存在当托儿的可能了。
范金友也就不需要担心,因为买的画比较多,漏了财被人盯上。几百块钱对于人家来说,可能是个很小的数字。
心里计较了一番后,范金友故意试探的说道:
“牛爷,我听明白了。看来这卖家还是大户人家啊,就是不清楚咱们这小门小户的上门拜访,人家会不会介意啊?”
他想知道卖家的身份,但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又不好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了。
新政府刚成立五六个年头,旧社会的残余思想没有彻底消灭,对于富贵人家来说,门户之别依旧存在。
这就跟男不上娶、女不下嫁是同一個意思,讲究的就是一个门当户对。就拿陈雪茹来说,如果不是因为离异,她是不可能看上范金友的。
牛爷比范金友多活了二十年,哪能听不出范金友话中的意思,他稍微透露了一点,说道:
“那到没有,人家是书香门第,高级知识分子。就连我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家都不嫌弃,你范经理可是初中毕业,总比我强吧?”
范金友听了这话,脑海中就生出了一位老学究的刻板形象。这么说事情就更清晰了,如果是什么资本家庭,也不需要为了送孩子出国留学而变卖家产。
这样的人物确实满足卖画筹钱的条件,范金友基本能够排除做局骗钱的可能了。
接下来,牛爷开始为范金友介绍起黄宾虹这位画家:
“既然你对书画感兴趣,那我先和你说说今天要买画是什么情况。”
“黄宾虹先生的画作融会古今,穷极变化,自成浑厚华滋之独特面貌。”
“...”
昨天范金友说想要学习书画方面的知识,上了岁数的人平常就喜欢多和别人说说话,牛爷又是兴趣使然,所以不吝赐教的介绍着。
一壶茶喝到见底,屋外的太阳也烈了几分。
范金友看了一眼屋外的阳光,喝完最后一口茶水,提醒道:
“牛爷,您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说完,还担心牛爷没反应过来,手指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把表盘凑到了牛爷面前。
牛爷看了眼手表,然后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今天还有正事没做。这说到兴头上,反倒把正事差点忘了。他不好意思的笑道:
“对对对,是该出发了。再去晚点,人家还以为咱们是去蹭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