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小酒馆公方经理开始: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 闲聊
范金友跟牛爷走到大街上,叫了两辆三轮车,又花了三毛钱回到前门底下。
“牛爷,今天辛苦您带我走一趟,收获颇丰啊。”
范金友拍了拍桌上的画轴,又和牛爷一起喝起茉莉花茶。
从傅心安家里回来后,范金友没有立刻和牛爷分开,而是跟着又回到了牛爷家里。
事一办完就和人家分开,在感情不到位的情况下,难免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意思。范金友的情商还没那么低,总是要坐下来感谢一番,等会再走也不迟。
坐了一路的车,就凭牛爷的肚量,这点气早就消了,他乐呵呵的说道:
“范经理,你也别怨傅先生,他是被儿子上学的事急糊涂了。”
牛爷和傅心安接触不多,但对此人也有定论,一个广义上的好人。而且,傅心安作为书画圈里的大拿,初出茅庐的范金友要是在心里记恨人家,那就把路走窄了。
他这句话,是有心劝解范金友。通过这一阵子接触下来,牛爷觉得范金友做人做事讲究可靠,值得深交,所以愿意提点。
范金友虽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在后世信息轰炸的环境中,这种人情世故倒是看了不少,也能够理解牛爷的良苦用心。
不过,他不愿意在这方面扯闲篇,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反倒是对牛爷说的出国留学提起兴趣。
今年年初,新政府的军队拿下了江山岛和大陈岛,正打的火热。所以,除了苏(联)以外的西方世界,都对新政府展开封锁。
留学?是怎么个留法呢?
范金友没有憋住问题不问的习惯,觉着牛爷认识的人多、门路广,想着他应该知道些内情,索性干脆的问了出来:
“牛爷,现在还能出国留学吗?国外不是在封锁我们吗?难道是去苏(联)?”
牛爷听到这个问题,哈哈一笑,为嗓子补了一口茶后,娓娓道来:
“傅先生的儿子是要去F国留学,傅先生本人就是F国的留学生,他在那边有些人脉,儿子远在他乡也不至于没人帮衬。”
“至于怎么出国嘛...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这就不得不提一个地方了,那就是港岛!”
话音刚落,范金友听到这两個字打了个激灵,立马反应过来,说道:
“以港岛为跳板,先去港岛再坐船周转其他国家!”
牛爷没想到范金友反应这么快,这知识面已经超过一个初中生所能接触的范畴了,就连牛爷自己,也是从圈内大拿开的聚会上听别人说的。
等范金友说完后,牛爷才补充说道:
“今年3月份之前,只要能搞到警局的通行证,就能离开大陆去港岛。出国的人可不少,听说南边好多有钱人都去港岛了。”
“今年3月之后,说是港岛那边搞了个什么出入法,每天能进岛的人就少了一多半。”
“不过那玩意对真正的能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找找关系还是能去港岛的。”
“雪茹丝绸店的陈掌柜你熟啊,他前夫侯承宗侯先生,不是也出国了吗?这才刚走没几天。”
“话说回来啊,要不是人家出国,陈掌柜也拿不着现在住着的这套洋房了。”
“听说陈雪茹除了那套房子,还分到不少家产。你这要是和陈掌柜在一起了,那就...”
牛爷说的不够全面,但意思大差不差。话说到最后,甚至还熟络的调侃起范金友来。
1955年3月5日,港岛的政府又出台“平衡出入法”,要求每日由深圳进入港岛的人数必须与每日离开XG的人数相等,有港岛身份证往来两地者不算此列,GD居民每天能入港的人数一降再降,低到50人左右。
面对牛爷的调侃,范金友只能苦笑的摇摇头,对牛爷表达亲近的方式敬谢不敏。
关系好的男人,聊天内容就会不自觉的往女人身上跑,就连牛爷这种隔着辈的人都控制不了。
范金友还不能多说什么,别家人不知道自家事,他又不能给外人解释,那就只能背上吃软饭的名头了。
他只好把话题往书画的方面转移,以此来分散牛爷的注意力。
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聊着就过了饭点了。范金友说要请牛爷吃饭,介绍费可以不给,但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谁知道牛爷听了这话,就来了脾气。说介绍费昨天那盘小肚儿就已经给过了,一码是一码。接着,就把想要请客的范金友赶跑了。
走出牛爷家的大门,阳光再一次直射到范金友的脸上。他伸手朝着光照的方向遮挡,透过手指的缝隙,他能看到正阳门侧着身的城门楼子。
出国对他来讲意味着什么,范金友心中清楚。
以他现在的能力,一旦走出国门,他可以过上帝般的生活。往浅了说,美食美酒、豪车美女,享之不尽用之不完。
往深了说,到国外后找一堆武器的设计图纸,他可以在F洲大陆上建立自己的国家,为所欲为。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想要啥就有啥的生活,他在仙岛上体验过了。第一次在天上飞,飞到忘我;第二次飞,依旧是心潮澎湃,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光在天上飞,总有飞腻了的时候。
火鸡和土鸡,烹饪的方法再怎么不同,肉吃到嘴里还是鸡味。这两天范金友打算去买一些鸡苗,这样以后他就不缺鸡吃了。
人活着,最开始追求的是生存。当生存获得满足,开始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等物质生活极大丰富,又开始为空虚的灵魂寻找归宿。
修仙,追求的是长生。范金友想修仙,但就冲仙岛这种了几十茬作物都没出现变异来看,这仙他修不到长生。
所以他不想走,他想在这片土地上,以一个参与者的身份,看一看老一辈口中的精气神是个什么样子。
他想看一看,这片土地是怎么从一无所有,到工业产值世界第一。
他想看一看,几亿人扭成一股绳,那是一股怎样的力量。
这个过程,必然是酸甜苦辣咸俱在,将人生百味一勺烩。
范金友可以想象这锅乱炖是个什么滋味,品尝起来,一定带着炎黄积攒了上千年的酸楚,以及血脉深处那进化了上万年的月星辣。
所以范金友不想走也不能走,这些他寻找的东西,国外没有,只有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