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小酒馆公方经理开始: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 打探
牛爷家距离范金友家很近,一出取灯胡同的右街口,斜对面就是范金友家所在的街道,他正好可以先回趟家。
做戏要做全套,他需要在其他人眼皮子底下把画放回卧室,之后才能放入空间。
范金友刚拉开自己的房间门,在隔壁住的范母就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正在吃饭,刚才透过窗户看到范金友走进院里,立马就放下碗走出来看看。
身后有人,范金友不能立即把画收入空间里了,只能暂时先把画放在床底下。
范母见范金友宝贝的捧着些卷轴,还把垂下来的床单掀开,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这是买了什么宝贝?还需要藏在床底下?”
床底下一直是范金友藏东西的地方,以前都是放些小人书,现在又多了个她看不懂的东西。
范金友将书画放在小人书上面,放好后再拿拿床单遮住,才回复道:
“没什么,就是买了几幅画。妈,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吃过了。”
往常他不在家吃,今天也没提前打招呼,家里肯定是没有做他的饭。他骗范母说吃过饭了,就是不想范母再去忙活。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私事,现在的范母知道了,有些事不能问的太清楚,所以对买画的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提起别的琐碎事情:
“上个月的电费要交了,明天院里要开大会,你早点回来啊。”
“还有,这都立春了,马上天气就暖和了,屋里的炉子该拆了,烟囱也要洗一洗。你哪天休息啊?”
四月初,确实快过取暖的日子了,家家户户那能把屋边都堆满的煤,此时此刻也都见底,大部分都是块头大一点点的煤渣了。
范金友想了想自己的工作时间,倒是和大会不冲突。院里开大会都是在晚上,等各家各户都下班吃过晚饭了,才召开的。
不影响正常工作,就是明天不能去小酒馆喝酒了。
范金友走到范母背后,推着范母的后背往前走,边走边说道:
“那明天下午我不出去了,就搁家待着。”
“炉子的事不着急,这才四月初,还倒春寒呢,把炉子卸了,到了晚上您老人家就得冻着。等到五月初再拆吧,咱家也不差那点煤钱。”
以前炉子拆的早,是因为便宜的煤炭都用完了,再去买新的煤,这价格就不是初冬时节的便宜价格了,范母舍不得花钱。
现在不用了,范金友不差钱,所以不用范母为了省这点钱挨冻。
与范母说完后,范金友顺着前门大街走回食堂门口。他要去找朋友,调查一下卢旺这个人。
他骑上自行车后,拐入前门大街,一路向南奔着天桥去了。
天桥地处城南,落在四九城的中轴线上。
这片杂八地,自形成以来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在精英阶层看来,是脏、乱、邪、贱的地方。所以四九城有句流言,说这人要是落到天桥,那就不值钱了。
然而,对于四九城的普通居民来说,在新政府成立之前,这里是全城唯一能为他们带来欢笑的地方。
说相声的、唱大鼓的、耍猴子的、变戏法的、数来宝的、斗蛐蛐的、抖空竹的、变脸的、撂跤的、练把式的,以及胸口碎大石的,什么样的民间技艺都能在这看得到。
普通老百姓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也能看一看,捧个人场。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天桥背地里的脏事也不少,那些到天桥卖艺的手艺人,受到层层剥削,最后能到自己手里的钱,也就勉强填饱肚子。
自新政府成立以后,加强了对此天桥的管制与约束。先是镇压了天桥东、西、南、北‘四霸天’,又灭了林家五虎和一贯道、青红帮等秘密会社,接着清理了会道门这个反动组织。
然后又出新招,把部分卖艺的手艺人被安排进企业工作,或是改造成人民的文艺工作者。
可以说,为了改变天桥邪恶肮脏的不法局面,新政府费了不小的力气,最终让此地化为一片净土。
不过,天桥干净是干净了,当然也就没有以前热闹了。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建国前天桥里有不少摔跤场,建国后只剩下宝善林这一处摔跤场,大部分摔跤手都被安排进工厂里工作。
依旧坚持摔跤的人,属于不喜欢受别人的管束,还是喜欢在天桥摔跤,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范金友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宝善林摔跤场是按时收费的,再加上范金友是去找人,所以进门的时候只交了一分钱。
宝善林摔跤场内,中央铺着黄土,四周放置些条凳,条件简陋。此时屋内一個观众都没有,范金友的到来,引起了屋内三个正在训练的、摔跤手的注意。
其中一人蹲在地上观看,两人在黄土地上练习摔跤。
正在对练的两人,其中一个率先反应过来,抓着对手的小袖和大领,侧身用力一转,就把对手摔到了地上。
范金友也适时的叫好说道:
“好!摔得漂亮!”
这话完全就是在捧人,正常情况下,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是得不到喝彩的。
蹲坐在一边的摔跤手看见走进来的是范金友,拍了拍屁股朝着范金友走过去说道:
“哟!这不是范哥吗?好久不见啊。”
范金友对面前这个五大三粗,比他高一个头的人说道:
“毛子,帮哥点事儿呗。”
毛子本名熊大毛,父亲姓熊母亲姓毛,家里排行老大,因此得名。
平日里除了摔跤,还帮人平事儿,和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消息面很广。
别看熊大毛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真要遇到生命危险绝对是最快认怂的那一个。对自己的命,宝贝着呢!
如果这个卢旺不是官面上的人,而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那么,熊大毛一定知道四九城来了这么一号强人。
范金友首先要确定,卢旺是哪方面的人,是黑还是白。
熊大毛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乐呵一笑说道:
“得,买卖来了。您说吧,什么事儿啊?”
范金友眼神左右飘忽了一下后,朝着屋外的方向努努嘴。意思不言而喻,这里人多不好说话。他拍了拍熊大毛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
熊大毛心领神会,对朝这边看过来的两位摔跤手说道:
“哥几个先撂着啊,我这有点事,先颠了。”
话说完,抽起凳子上的外套往肩膀上一甩,就跟上了前面走着的范金友。
出了摔跤场,范金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倚靠在墙上说道:
“哥问你点事儿,和你打听个人。电车厂的会计卢旺,这个人你熟吗?”
熊大毛听到范金友说出的人名,感到很陌生,疑惑的问道:
“是法华寺电车厂吗?电车厂的会计我记得姓刘啊。难道是他们换会计了?”
“您给我点时间,我找朋友问问。不过,这...”
毛子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的指节,眼睛贼贼的盯着范金友。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信息费。
范金友听到熊大毛说要找人问问,立马阻止说道:
“你要不知道就算了,哥记住了你这份情,另找人问就算了。”
他可不希望因为熊大毛暴露自己正在调查卢旺这件事。从熊大毛说的话来看,他不清楚有这号人,那就只能往其他方面考虑了。
难得有生意找上门,熊大毛可不想放弃,他对范金友建议说道:
“范哥,您要是着急,我带您去找万事通,京城里的事儿可瞒不住他们。”
“就是这价格嘛...可比我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