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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新语:密印谜案 第一章 密印禅寺

    高韧在无忧谷时也学过骑马,不过毕竟场地所限,跑得不是很快;这次和吴正堂一起纵马奔驰,不知吴正堂是确实赶路心切,还是有意考验他的马术,一路上风驰电挚,高韧一路是紧追猛赶,才算没有被落下。到得一个叫大沩镇的地头,吴正堂放低速度,却直奔一家客舍而去,进了客舍翻身下马,叫道:

    “伙计呢,伙计在哪?”

    高韧有点纳闷,下马刚要发问,吴正堂已经开口:

    “从这里再上去就全是山路了,骑马还不如走路好使,咱们把马匹寄放在这,下山再来取就是。嘿嘿,现在可以边走边聊了,刚才那真叫马不停蹄。”

    “啊,我还以为你要到这里住店呢,这才什么时候嘛。”

    吴正堂从怀里掏出一张大饼,撕一半给高韧,说:

    “吃!跟哥哥我干活,活没干完之前,好吃好喝是没有的哈。没水?前面就有水,山上小溪里的水,甜着呢,走!”

    果然走不多久,前面已是山路,刚够两人并排行走。山路蜿蜒曲折,却极为白亮,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与路边郁郁葱葱的树木形成鲜明的对照。路上三三两两行人不少,两人没法施展轻功,只能快步攀登。

    “堂主,这是去哪里?”

    “密印寺。我说你就别堂主堂主的了,叫我吴兄、正堂兄,都行。”

    “好,那你就叫我名字,高韧,也别高兄弟什么的了,太过客气,听着别扭。”

    吴正堂哈哈大笑,道:

    “好,高韧,年纪不大,是个爽快汉子!”

    “咱们去密印寺?听说那里一块油盐石显灵,隔山差五地自己长出油盐来,就是这个地方吧?”

    “不错!不过咱们不是为这事去的,咱们这样火急火燎赶过去,是因为那里一个大和尚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咱会长令我‘和堂’前去处理。人都死了十几天了,所以我这才急着赶去呢。”

    “人命关天的事,官府也不管,要公会去处理?”

    “官府当然是去了,看不出所以然,这密印寺是我平正公会保护范围,我们派了人在那里的,也毫无头绪,所以才要我赶过去。”

    “密印寺是个什么寺?听说来头很大,是唐代所建,寺名都是唐皇题的字,是吧?”

    “是的,密印寺在此地是最大一所寺庙了。听说以前这个寺庙就是一个传经授讲的地方,在学佛之人心中的地位就相当于朝廷的太学院,并不接受香客朝拜的,近些年来不知怎么吸引了不少善男信女去拜佛,香火好生兴旺。近来这油盐石显灵,香客自然就更多了。”

    “是这样啊,那个大和尚,是个什么情况?”

    “据报到会长的信上所言,这和尚也是个有名的高僧,法名怀德,是在密印寺挂单的和尚。开始是挂单,后来却一住四年多了,与寺里主持意诚大师关系极好,两人互印禅意,旁人都听不懂的。这怀德大师修行与常人不同,并不天天念经拜佛,有时把自己锁在房里几天几夜都不出来,饭都不用吃,有时爬到山上、走在路上见到一棵树、一块石头,对着坐下来一坐几天,说是在参禅。也就是这奇怪的习惯害人,这一次也是四五天不见人,开始大家没当回事,后来进寺礼佛参观的香客经过他禅房闻到异味,寺里和尚合力撞开门进去一看,头顶一支短箭正中脑门,却是被人杀了。奇怪的是屋里门窗紧闭,官府细细勘察了,没有任何人进去过的痕迹,屋顶各处也没有丝毫损坏。据说他尸身直挺挺地趴在地上,正对着屋里一尊镀金文殊菩萨像,脸上表情极为恐怖。有传闻说他是参禅入了魔道,在山上对着那些树呀石呀参禅,其实是想将其点化,长此以往,满山都会变成妖魔鬼怪,因此终于惹怒了文殊菩萨,便在屋里对他施那降妖伏魔的法术,将他收了去了。”

    “这么神啊,这个你信吗?还有,这天赐油盐,你信吗?”

    “这个说法总之还是玄了点,所以会长才派我去查一查的吧。至于信不信,先去看看再说吧,看过之后要是确实如此,也由不得不信啊。你说那天赐油盐是吧,这个我也不大相信,你说菩萨管的地方多大啊,还来管这些小事?但是不信吧,那油盐哪里来的呢,难道是有人故意去放的?”

    “呵呵,正如你所言,到那儿看看再说吧。”

    ~

    两人紧赶慢赶到达山顶时,天色已近黄昏。饶是两人武功在身,也不免气喘微微,衣衫近湿。回头看不少信男善女还在往山上爬,看来这些人少不得只能在山上夜宿了。

    山顶也是一块大坪,高韧略一估量,比无忧谷还要大了一圈。大坪四面环山,上山唯有一条道路,便是刚才爬上来的那蜿蜒小道。四面山峰中又唯有正西一座直插云霄,唤作毗卢峰,此时夕阳正要从毗卢峰顶落下,霞光满天,恍如佛光普照,而其他各面大小山峰或高或低,姿态各异,令人产生此乃佛祖讲经之所,周围那些大小山峰便是听经的菩萨、金刚之类的联想。那密印寺正建在毗卢峰之下,黄墙红瓦,气势恢宏。两人来到山门前,只见两侧一副对联:

    法雨来衡岳,宗风启仰山。

    对联两侧稍远处,左右各书两个字:心禅、祖意。门楣之上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大字:密印禅寺。

    高韧驻足观看,这四个字写得虽气势不足、工整有余,倒也颇合这字面含义。正自感叹这就是唐朝皇帝写的字,吴正堂已经接洽了寺里知客僧,慌忙来迎两人入内,直说怠慢贵客,请到方丈奉茶。

    两人来到方丈坐定,一会进来一位老和尚,双手合什,道:

    “阿弥陀佛,贵客莅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老衲意空,两位贵客请上座,容我等敬献香茶。”

    吴正堂一怔,道:

    “长老客气了。贵寺方丈不是意诚大师么,他不在吗?”

    意空双目低垂,表情淡雅,道:

    “意诚师弟道法高深,去往南岳讲经论道,已经一年有多,临走却安排老衲代其暂掌寺中事务,老衲才疏德浅,也只得勉为其难了。”

    吴正堂哈哈一笑,道:

    “哦,得罪得罪,我鲁莽无知,长老莫怪。长老乃方丈师兄,这等安排自然再是妥当不过了。”

    高韧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趁机帮吴正堂打岔,接道:

    “哎呀,这茶好香!贵寺之茶,只怕都能做得贡茶了!”

    “施主所言端的不差,喝的正是本寺贡茶。本寺茶叶每年都要精选进贡,皇上是很喜爱的,茶名沩山毛尖。此地奇峰峻岭,溪河环绕,茶树久受甘露滋润,不畏寒暑,故根深叶茂,芽肥叶壮,所制的茶叶亦是称名于世。尤其每年清明前所采之茶,只摘取一芽一叶,数量极少,再以本地所产枫树根、枫树果为香料烤干、炒制,便是所谓明前茶。本寺更有两株茶王树,总有数百年历史,因吸纳本寺佛性灵光,始终长盛不衰,本寺每年亦只在清明前采其一芽,又将茶叶分成小份,以香囊盛装,由二八未婚女子戴在胸前阴干,再以上述绿茶制作之法精制,便是贡茶了。按说这贡茶就得全数上贡,但精制过程中总难免些许遗漏,得由本寺收藏招待极贵之宾客。这便是两位贵客所喝之茶了。”

    “阿呀呀,这茶来头这么大!这可得细细品味,嗯,闻着都舒服,此茶一喝,要三月不知茶味了。”

    高韧夸张地瞪大眼睛,脸上尽是惊羡神色。意空禅师还是那副样子,不惊不怪,淡淡地接着说道:

    “两位贵客想必还未用膳吧。本寺的规矩,那是过午不食的,不过两位是客,又是为本寺之事千里迢迢专程赶来,自应另当别论。呆会老衲安排典座做点斋饭,贵客用过膳,稍事休息,明天再办事吧。不知道上次油盐石产出的天赐油盐还剩了点没有,倘若还有,定叫他们拿出来招待两位贵客,呵呵,这可是本寺特有┅┅”

    话没说完,高韧惊叫道:

    “还有天赐油盐!太好了,听说几个月都没出过了!堂主,咱们一定要吃!”

    吴正堂不解地看着高韧,好像才认识他一般,愣了一阵,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长老不要太客气,咱们是来办事的,不必铺张┅┅”

    看高韧冲他猛眨眼睛,才不情愿地接着说道:

    “那个天赐油盐,要是还有的话,咱们呆会吃点也行┅┅吃饭之前,是不是请长老安排人带路,先去看看怀德禅师遗体和他房间?”

    “阿弥陀佛,怀德禅师圆寂时间已久,官府仵作勘验过后,已于昨日火化归天了。至于房间,按官府和贵公会之要求,纹丝未动。阿弥陀佛,吴堂主如此尽心,本寺实在是感激不尽,既如此,两位喝茶过后,老衲这就带两位过去。”

    正说话间,一人风风火火闯了起来,口里嚷道:

    “公会的人来了么?怎么不早叫我?”

    吴正堂抬眼看时,只见闯进来一干瘦汉子,一身镖师打扮,偏偏衣服用料甚是考究,显然是照着镖师样式另行缝制。吴正堂微微欠身,道:

    “我就是公会派来的和堂堂主,吴正堂。阁下想必就是公会的安阔安队长吧?”

    那人一脸错愕,左右扫视,看到意空禅师时停留了一会,似在证实此事,随即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抱拳答道:

    “我正是安阔。哦,原来是吴堂主大驾光临。吴堂主可有带来会长给我的信件?旁边这位是谁,是公会新来的兄弟么?”

    高韧正欲起身说明,吴正堂伸手制止,微露不悦,道:

    “会长未有信件要吴某带来。这位小兄弟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姓高名韧,颇有勘查探案之能,我力邀他来帮我们一起查案。”

    安阔盯了高韧一眼,语气倨傲,道:

    “我平正公会查案,找个外人来帮忙,不适合吧?”

    吴正堂面露愠色,道:

    “本堂主遵会长令谕而来,得全权处理此间事务,会长令牌刚才已交意空禅师验讫,”

    转头看一眼意空,意空朗声应道:

    “阿弥陀佛,老衲查验无误。再说吴堂主名声在外,江湖尽知,我密印寺上下断无不信之理。”

    吴正堂回过头来,表情严肃直视安阔,目光凌厉,接道:

    “安队长,会长令谕,此刻起本堂主接管此间一切公会事务,你和你手下巡守队员虽为义堂之人,但查案期间亦需听我调遣,本堂主如何查案、如何处事,待此间事了自当回公会向会长汇报交代。你可明白?”

    安阔后退一步,重新抱拳,深揖及地,长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答道:

    “属下明白,但凭堂主调遣。”